但是,我只是求口饭吃的程宝珠,我没有白日做梦的权利。

真正是好大一栋楼。

宝珠,说起这个我就生气。”电话里的翠丝语气愤慨。

no,no,程助理,他招了不少助理了,没有五个也有四个,”阿may眼神溜了溜,露齿嘿嘿的笑:“这么重视的你是第一个。”

程助理,胡主管,半小时后会议室例行会议。”圆头圆脑的阿may探进个脑袋,见到我,眼睛眯成了缝:“程助理,你要坚持啊,很快就可以回经理办公室了,加油加油!”说完伸手比出个V字,我忍不住好笑,伸出两只手指,也比了比V字。

没,宝珠,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小6同志一边从脸上抠下翠丝喷来的菊花,一边作握拳状:“没有最糟,只有更糟!!!”

林经理,你所有助理,就这个最灵。”巴比娃娃嗲声嗲气。

哦?哪里相似?”林风眠微微一笑,伸手拉过我怀里的资料,眼睛睨了睨我转头对着朱主任道:“先看看资料,这次是新品。”

这个男人侮辱我强大的负acup,伤害了我骄傲的自尊。

ok,”他笑一笑,从桌子的抽屉里翻出个纸杯,略微倾斜,看见里面是厚厚的烟灰,又看了看我,把杯子竖了起来将里面原有的烟灰倒在桌上递了过来,“出门左拐,自己去倒,不过,出去了就不要再进来,顺便帮忙叫下一个。”

我大喜过望,精神振奋,道:“是,我这样的人最适合有绯闻的领导。不娇不媚,长相中性。”最难能可贵的是经理长成这样,让我传绯闻,我也不敢。

小6吞下最后一瓣桔子,慢条斯理道:“宝珠,任何个总经理的太太都会希望总经理聘你做秘书……”,见我和翠丝都面露疑惑之色,得意的一笑,卖关子的昂起头,不语。

我斜坐在那椅子上,渐渐意识模糊了起来,等到理师将我拍醒,我突然现镜子里的我简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一个朋友,”他抬眼看了看我,有些许不自然“你不认识。”

宿醉使我的脑袋混沌不堪,我忍不住揭开被子,下意识的摸摸胸口,然后抬起头用力点头,我用非常肯定地口气回答他“我就是个女的。”

敬爱的邓伯伯告诉我们……”翠丝一面抓胸,两手使力,一面大叫:“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我无力的看向她的胸,连鄙夷的眼神都懒得给她,有气无力道:“如果想硬,开两刀,注射点硅胶,时间长了自然硬。”一步走进自己的房间,砰的关门,头疼欲裂,看来是得好好休息了。

门外的翠丝砰砰的捶门,大叫:“六点啊,只能睡到六点。”

我的头刚碰到枕头,房门又被捶的砰砰响,夹杂着翠丝高亢的声音:“宝珠,要不把衣服挑挑再睡,都快四点了。”

我随手飞过去个枕头,捂着头大叫:“安静……!”声音雄壮有力,在不足8平方的小房间里萦绕回荡,门口的翠丝好半天没有声响,怏怏的低声:“要不,只挑个假?”

我无言,对翠丝的坚持不懈表示崇拜。

勉勉强强睡到五点半,房门简直要被翠丝捶破,我除了叹气,只能开门。

宝珠,你喜欢直还是波浪?”她一手一个假,眼睛闪闪光。

我叹气,指着直的道:“直的吧,波浪让我想起叶寻。”那家伙特别迷卷的女人,如果不是他,我也不会三年都顶着头大波浪,真是审美疲倦。

翠丝兴奋的跳上床,将直给我戴上,顺手给我顺了顺,惊喜道:“宝珠,原来你直很漂亮。”

我木然,极度疲倦的应付,翠丝见我无动于衷,一把拉过我,对着大镜子道:“看看看,宝珠,你真是可塑性强,雌雄一体。”

我无力的看她,彻底膜拜在她深厚的文字功底之下,她见我直直的看她,将我的脸掰到正对着整衣镜,讨好的笑:“宝珠,你自己看看阿。”

我向镜子里看去,镜子里的女人,铁青着脸,头如同贞子般披散在肩膀上,穿着套全棉的睡裙,实在称不上好看。

宝珠,你是最美的。”翠丝欣喜,从口袋掏出个深红褐的口红,开始替我化妆。

翠丝同志,我不要化妆。”我边躲边皱眉,不要胡闹了好不好,这种颜色,跟死人色样,我不要。

那你想怎么样?”翠丝冷下脸,气愤地指着我的西服道:“程宝珠,你知不知道你的打扮越来越中性,你要尝试着打扮打扮。”

见我不语,又道:“宝珠,我知道叶寻这事对你打击其实蛮大,可是,你也不能往死里作践自己,最近看你连高跟皮鞋也不穿了哈。”

我抓下直,长长的嘘了口气,哭笑不得:“翠丝姐姐,不要什么都跟感情联系在一起好不好,假我戴,皮鞋我穿,就是口红我绝对不能涂。”

她歪头想了想,一拍掌,大叫:“对啊,现在不流行浓妆了阿,宝珠,我们用唇蜜。”

我冷冷的看她,眼光扫过她的化妆袋:“翠丝,你有第二支涂唇的么?”

翠丝嘿嘿笑道:“当然没有,不过我有办法。”飞身跑气,拖鞋在地板上嘀嗒嘀嗒,不多时,手里举着个碗从厨房又嘀嗒嘀嗒的小跑了回来。

宝珠,其实用肥肉在嘴巴上蹭蹭,效果跟唇蜜一样。”她的眼睛笑成了月芽,举起块肥肉,飞快地在自己嘴唇上蹭了蹭,油光光的,粘呼呼的。

我不要,翠丝,你自己用。”我后退一步,紧张的摇头,太恐怖了,这嘴唇厚出一层来啊。

翠丝嘀嗒嘀嗒的跑到整衣镜前,脸转来转的打量,嘴巴从不同角度撅起,在小灯泡的作用下,折射出一片透明的光,她转脸,对着我笑靥如花:“宝珠,用吧,效果比美宝莲好。”

我仍然摇头,拒绝她上前。

你不用,就是自尊心作怪,失个恋,把自信都给丢了!”翠丝皱眉,“想想你以前是多自信的一个人啊,全校只有你敢左右头染不同的色。”

我咬牙切齿,翠丝姐姐,那还不是年少无知,给你怂恿的么。一半挑着玫红,一半挑着艳紫,整个学校,都笑抽了。

她叹口气又道:“全校就你敢把牛仔裤剪的一个洞一个洞的,多个性阿。”

我再磨牙,翠丝姐姐,难道不是你的功劳,你的牛仔裤更个性,简直就是迷你三角裤阿。为这事,我和她都写了百字的检讨,真是字字血泪。

想当初……”翠丝同志继续忆苦思甜。

我连忙举手道:“好了,不要说了,我涂我涂。”这样下去,我的耳朵不受苦才怪。我没有习惯回忆自己的年少白痴的岁月。

肥肉将我的唇涂得粘滋滋,亮闪闪,我无奈的看向镜子,身上的衣服是顶顶性感的晚礼服,金黄色,一闪一闪,高跟鞋是九厘米的,睫毛还是假的,如果我再松懈点,没准胸上会垫起惊人的海拔。

ok,宝珠,你看,”翠丝高兴得搓手:“你打扮一下精神很多阿。”

我茫然的点头,任她拉着我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