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宁从未见过这种小点,扁扁的方型,绿色紫色看着就嘴馋,而且还散发一阵淡淡的荷香,拿起竹筷,在小点上轻轻一戳就黏著了,小小的咬了一口,香甜软糯,芝麻的香味在舌尖扩散。

候在门口的半夏扬着笑脸就往他跑来,见他嘴巴微张,宇宁就赶紧把十指抵在唇间,“嘘!”。

望着那一溜烟跑掉的半夏,宇宁无奈摇头叹息,恰逢错过女子眼皮轻颤的这细微举动。等半夏端来药汤,按照旧例屏退了他,门窗紧闭。

门外,响起三声沉重的叩门声。

在他发呆的中间,一个紫色卷叶花纹的长型盒子递到他面前,“还是放在盒子里保险些”,凝着盒子半响,他怔怔的接过攥在手里。

夜宵无人的黑巷子,飞奔逃命的脚步,急促的喘息声在这深窄的巷子中飘荡,苍白的月色就像一盏黄泉路的明灯幽幽照亮了看似无尽的深巷。

官差拿着铜锁抽出钥匙,不耐烦的瞥了她一眼,“五皇子大赦,既往不咎,你要出来还是在里头继续蹲着!”。

看着门上的影子离开,宇宁低头看着手中揪成一团的帕子,心乱如麻。

元容搁下了药箱走到他身侧,俯首低说,同时微抬起手臂,“五皇子”,秋目轻瞥,瞧出了几许落寞,点头肯首,元容将他置于软塌上。

“周御医,辛苦您跑这一趟了”说着,他偏首对半夏说道:“送周御医回宫”。

热气在脸上轻拂,身后支撑他的力量也随之消失,一瞬间,她嘴角挽起的那道笑弄的弧度在眼帘一掠,就像幻觉似的。

落入了黑暗中,听觉尤为明锐,一边拉长了耳朵扑捉细微的声响,眼眸一边警惕八方的动静。

老者目光如铁,仿佛要将她看穿,须臾,她啜了一口茶,道:“非不才,而是心不在此”。

见纤指已止血,元容粗糙的手指轻轻扣留柔荑在掌中,这时,备早饭的半夏捧着托盘立于门外,朝里头扬声道:“五皇子,早膳已备好”说罢,细碎的脚步声传来,嗅到美食的小毛球跃下长椅跑到半夏脚边悠转,害得半夏要顾着托盘上的糕点又要小心不要踩着这小东西。

简陋的摆设,屋里除了衣柜,桌椅和一张床榻,连一盆花卉装饰都没有。

晨光在天空划出一道金光,简朴的小院里筑起一堆篝火,星星火炽正努力燃烧着粗大的木柴,两个木叉架子置于火堆两旁,看样子是准备烧烤。

“五皇子”元容依旧微笑着,语调丝毫没有因昨天而尴尬干硬。

“驸马是练武之才,鉴府大人岂会轻易放过”闻讯,宇宁由的忧心转成凝滞,似乎是没能消化这意外之事。

“接着”一只大手将小猫咪送到他面前,小家伙还不愿意的挣扎起来。

“谢五皇子”元容点头谢礼,憨傻朴实的笑脸就像天上的旭日,灿烂而暖人,让宇宁这颗冰冷的心有些颤抖,抖落几片薄冰。

古铜的肌肤荡起一抹憨笑,连那双细长的眼眸也跟着弯弯,“有些无聊到外面闲逛一下而已,五皇子在房里”。

宇宁这才注意到,她身上的布衣被划出一个个洞口,外露的手背还布满了血痕。

“额——”牛婶两人愕然的看着这“小酒杯”,想再讨价时,梁氏已经往两人杯里斟满,那两坛就也被他给藏起来了。

从厨房的墙角处找到一个小锄头,元容撸起袖管带起斗笠遮挡头上的旭日,蹲着身子从草地里腾出一片空地供她栽种,拿着锄头捣弄了一个下午,接近黄昏的时候,元容满心欢喜的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凝着那新翻的土壤笑颜逐开。

元容压根就没打算跟他圆房,对他了解甚少也不想这么快就发展到这种关系,她跨前一步想跟他说明。

元容不知道,其实是她要踢轿门三声下马威,示意女不惧内,男方还踢一声示意他也不示弱,这下完全颠倒了还不惹的众人哈哈大笑,伴随这笑声媒公递来了一把金钥匙,但元容不知有何作用。

“没事”温暖的大掌覆在依巧的头上,头顶是元容灿烂如旭日的笑容,“皇宫已经帮我准备好,况且这衣裳贵重,我也不能收下呀”。

“呵呵”有些羞窘的轻笑两声,喝完一碗清水,喉咙的灼辣感总算消退了些许。

元容反应不及,搁下肩上担子回道:“额、我是”眼眸瞅了眼来人,“不知三位大人有何贵干!?”,牛婶和依巧也好奇这官人来这小村庄有什么事。

“元容,你多大了!?”牛婶有意无意地问道。

牛婶凝着牛舍的方向婶笑而不语,留爱八卦的贵婶窝着一肚子疑问。

看着那群驰马飞扬的女子,个个都迫不及待地想一展风采博得美人赏识,皇上笑呵呵地眺望远处,又侧视着一边的男子,“宇宁,这些女子都是文武双全之士,而且家中并无夫侍,也不用上场杀敌,身段又是英挺壮硕,五官也端正俊彦,这下可没能挑出缺点了吧”。

既然这个不合意,那就下一个,“那这个铁骑将军如何!?”一个威风凛凛的女子骑在骏马之上,高举着长剑杀敌的画像,“她骁勇善战,曾为我国立下汗马功劳,可是一等一的铁女子!”提起这个铁骑大将,皇上就不禁油然升起自豪感。

表象看起来平平无奇,可就是两人间都不曾有一句交谈,想宇宁主动开口那更是奢望,今儿早的事还历历在目,对座的女子更像是时刻提醒着他,紧张得差点连筷子也拿不稳,更别谈要有对话交流了。

这顿饭就在沉默中度过,饭后,粗粗喝了一口清茶她就请辞告退,心里就像被捅了一个窟窿,空空的,想找东西填补。

见他不语,元容又重复了一次,发现男子根本处于发呆之中,遂走近,俯身贴说:“五皇子”,耳边轻唤,宇宁乍醒,瞅着那张放大的脸庞,吓得双手一推,“不要!”。

元容踉跄几步,站在三步之外没再上前,凝着男子一脸惊惶,元容轻轻道了声“告退”便转身步出。

忍痛垂目,攥住的的衣袂在手中皱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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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宛如他此时被扭成一团的心,对于她,是期待也害怕,可能是夜晚的关系,没了白昼的光明,黑暗在他心里肆意扩散他的角落,让他惊慌,令他退却。

加下来的两天,俩人间气氛有那么一点尴尬僵凝,饭桌上没有一句交谈,彼此静静各吃各的,元容也不追问那晚的事,宇宁也只字不提,连平日替她穿衣的活也交给了半夏,而他就在一旁看着,那种疏远的态度,元容却没办法消除。

这一天,宇宁百无聊赖的侧卧长椅,书卷一捧,深埋其中,原本是一个悠闲的午后,却被两名话痨的小侍童打扰了。

一把清脆带着稚气的嗓音小声问道:“喜哥哥,我是不是被她讨厌了!?”。

另一把声音带些兴奋,似乎对这话题甚是感兴趣,“嗯!?咋了!?快说”。

被啐得紧,支支吾吾的道出,“那个,昨天夏姐姐忽然把脸贴过来,我、我吓了一眺,然后把她推开了,这些天都不见她,不知她是不是在生气——”说道后面,声音变的低沉,满是沮丧。

接着又听到那小孩吃痛的声音,似乎是被人敲了一个羊角,“你咋那么笨,人家是想亲你,那是喜欢你,你咋能推开人家的呢”说着,她好像有点同情那名女子,“比作我也会生气呀,喜欢你才碰你的,咋想到反而不讨好吃了一脸灰”。

“那、那怎么办!?”颤颤的音调。

“当然是去道歉呀”话一出,听着的宇宁就不禁嗤之以鼻,“哼,痴人说梦话”,不过接下来的话却有重重敲响了他的心门。

“女人是很爱面子的,你当面拒绝了她,说不定她会背着你夜里寻花问柳,又或者会另觅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