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衍微微一笑:“不必扰他,灵光还须一日才能完功。”

天启心头暗道莫不是还有这般枯木散落在外不成?这个念头让他心头一动,竟然多出了几分兴奋,不由自主地生出了一个念头,定然要将这些神秘枯木具全。这个念头是如此地突兀,突兀得便仿佛从灵魂深处直接冒出来的一般,天启看着眼前的枯木,强自压住那种不知根源得蠢蠢欲动,收敛心神,细细比较。

此处道末将信笺藏好之后,自去潜心修行了。再说那清晨离开的天衍祖孙二人,此时也已经回到了苍莽群山之中的山门所在。

天衍笑笑:“那前山寺庙之中也没有几个有修行的僧人,你且接着往下说。”

天衍修行深厚,也看得出那佛门法印是将黑色枯木从空间隔绝出去,心下奇怪,即便是修至上乘净僧境的僧人使出这等密法也吃力的很,不知这黑色枯木之中到底有何玄奥,值得佛门僧人如此费力封印。

道末听了天衍教导,知道师尊一切了然,心下也就少了惊慌,垂首恭声道:“谨尊师父教诲!”

言及此处,他面色变得越发严肃,接而言道:“便是在你父母之前,也不可显露,切记,切记!”

这一修,便是四十多年,他也开了先天气海,跨入了先天之境。开始从天地之间采气养身,不过到了此时,他却没了修行指引,那医书之中只有一些采气之法,却没有更深一些的功法,于是他的修行便缓了下来。此时他已经凭着医藥两术在凡世间创了诺大的家业,靠着那份庞大家业,他开始四处搜寻道门古籍,抑或是去寻找道门养真高人,探访下一步的修行之路。探访多年,却没寻到真正的高人隐士,他也明白这得靠机缘才行,所以便了去了寻找高人前辈的心思,专心研读搜寻来的古籍。他医术精深,术通则理明,竟然靠着那些道门的一般典籍摸索出了一些修行法门,十多年前,终于借助藥物辅助灌溉五华、植入灵根,开始培养各色灵液。不过他这一步凭借藥物强行跨过,却是落下了痼疾,每过一段时间,气海灵根的运行便会混乱,浑身上下真气失控,苦不堪言,这毛病开始每次发作只是短短一瞬,越到后来,持续时间越久,这一次更是持续了一个多时辰,还未有好转的迹象,却是因为灵根受损越来越重。还好得了天衍的搭救,否则日后只怕也是气血失控,落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天衍指着身边的天启道:“此乃为师的孙儿,号天启,你便直呼天启可也!”

这些古怪变化让天衍知道事情的古怪只怕还要超出他的想象之外,便不再提此事,只是吩咐天启日后要万分小心,别被外人知晓他的修行法门,否则怕会引来奇祸。

“暂且停下脚步,听我一言!”天衍道人脚下一动,便到了那几人的眼前,天启自然跟在祖父身后,他私下里打量着那面带痛苦的老者,心头总觉得跟这老者有些缘法,不忍其如此痛苦,也正是因此他才会生出救助的念头,否则按着他随天衍得知的观点看法,哪里会理会身外闲事,去干涉那天道变化。

这片刻的功夫,那几人已经跨越了半山腰,直接从侧面转了过来,直往前望,已经可以看得到那几个黑点,正迅速逼近。

天衍本因推算不清为天启担忧,此刻听得天启所言,心头烦愁尽去,轻抚天启:“一年之期已到,这两日,你便随我返苍莽山,回归山门吧!”

无奈之下,小天启也只得放弃搜寻那处海外奇境,随天衍从海外回返。

上了山顶之后,便看到长子灵光已然盘坐在平台边沿,面对着东方吞吐紫色烟气,口中鼻中通了七股粗细不一的紫烟,尽都是朝阳将出时激发的天地灵气。

天衍道人微微一笑:“道元何事烦恼?”

少数天资聪颖之人可融力魄,冲破气窍,修至气境,开始融合气魄。到此时,寿元大涨,除了三百年一次的小天劫和五百年一次的大天劫之外,几乎有无穷寿命。只不过,若要想再进一步,冲破气窍跨入灵慧境,却比当初由本命金丹凝出道体元胎、由合精期跨入合神期还要困难百倍不止。

那天离道人看着天启目光在棋局上扫视,当下笑着问道:“天启孙儿,你看我等二人这棋局如何?黑、白棋力对比如何?”

他的性子暴躁,所以棋力一直不比自己兄弟天坎道人,这一次占了天坎道人心绪不定的光,才占了一点上风,所以这便要拿出来夸耀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