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当家叶红妖艳如花,生性风流yd,与她有过一夕欢爱的男人不计其数,偏偏她执迷对她不屑一顾的风悲云,一心要与他再续未了缘。

不过,大夥是真心喜欢她,乞飞羽的存在代表着欢笑,让冷冰冰的悲情山庄有了活力,人人的表情不再僵硬如死尸,见了面会互相道声早,每天都有新鲜事生。

当初义父兼师父硬要送她一根小竹竿好赶狗,她百般推却不愿接下,总觉得不太对劲,好像掉入网中的小灰兔,睁着圆滚滚的红眼睛说无辜。

情锁得住吗?誊来欺欺黄口小儿,悲两句春花秋月罢了,要真锁得住就不是情,自欺也该有个限度,分明是无事自揽忧,强说情。

总而言之,凡是与他太亲近的人必遭横祸,他是天生带难者,命中注定孤寂一生,谁近其身谁就命不保,克父克母克亲友。

一只水烟壶大夥儿轮流着用,厚厚的烟垢可见其年代久远,抽得不离口。

哈!差点忘了你,我的小手杖。手一扯,她毫不爱惜地扯下价值不菲的金金银银弃之于地,还诸清爽。

名与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本是孑然一身,何需荣耀加身。

记得有个刚挖掘的狗洞在哪里呢?

她用心的想了一下,没多久指尖弹出响亮的指音,两眼一亮的一蹦一跳,她想起在锁情阁附近的墙角有狗儿出没,大小正好适合她这种娇小体型钻出钻入。

两指夹着竹身一滑,竿上的金漆轻易脱落,看似自在惬意,但若是没有点内功修为是不可能办到,可见她口中的武功不行大有争议。

至少,比她高强的习武者不多。

不爱炫耀不代表差劲,她不喜欢流汗所以很少与人正面冲突,老乞丐教的逃命轻功就足以应付,见血的事就免了,腥味总是难闻了些。

不过,她老是认为自己只学到皮毛,有句话说:学有专精,而她却学得七零八落,这边练一点、那边舞两下。本来,七个老乞丐都想倾囊相授,但是教到最後,每个老乞丐都摇头叹气,大概是嫌她没天分吧!

然而她误解了他们摇头的意思,她骨架佳,领悟力强,寻常人得用十年学得一门功夫还得加倍努力,而她用了一年就在游耍中学成,所以使得他们惊叹的晃脑没东西好教她。

人要活得无负担很难,她算是奇葩吧!

哪来的小乞丐敢在悲情山庄偷东西,不想活了呀!清脆的轻斥声由她背後传来。

一脸脏污的乞飞羽笑着回头,嗨!翠姊姊,你今天好漂亮哦!

你……你是飞羽小姐?!惊讶不已的翠菊举起的手就此停住。

不不不,我是小乞丐乞飞羽。她伸出食指在鼻前左右摇摆。

天呀,你怎么打扮成这样!要不是她眼中的雀跃和不易错认的语气,自己真会将她当成陌生人。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原本就是乞儿出身,现在打回原形了。她毫不忸怩地用打狗棒搔搔後背。

哗!多方便呀,根本不用顾及合不合宜。

翠菊才不信的说:是不是你想偷溜出庄玩而庄主不允许?

哇!翠姊姊你好神哦,比我肚里的回音虫还厉害。简直是神通。

光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你根本就是不安分的料。她无法理解庄主为何会喜爱这般脱序的姑娘,而不爱她家小姐。

翠姊姊要拉我去哪里?我的时间有限,不好去嗑瓜子泡春茶。乞飞羽急着想溜,免得被抓到。

翠菊揪着她不放。不成,你给我回来。

两人在拉拉扯扯中惊动了正在绣花的宋沐蝶,她放下绣针一看,小巧的嘴顿时大得足以塞下两、三颗鸡蛋,回过神後,她不敢置信的噗哧一笑。

羽儿,你在跟谁呕气?庄主看了肯定会气炸。她太任性了。

谁理他,气死最好,省得日後吓死人。她小家子气地咒他。

吵架了?

懒得和他吵啦,那个人是大诈包,我管他去死。他不要我管,我也不用他管,两两打平。

眉峰微颦,宋沐蝶以姊姊的口吻教训道:开口闭口都是死,他要真有个意外你不难过?

我……人家说气话嘛!他凶我耶!乞飞羽孩子气地抱怨着。

庄主哪天不凶人?你是被他惯坏了,一点小气都受不了。娶到地肯定是庄主不幸的开端。

迟早被她气死。

哪有,我一直很乖、很听话呐!是他不讲理欺负我。她像个爱告状的小女孩般强词夺理。

宋沐蝶露出不予置评的表情,羽儿,多为庄主设想一下,你对他而言比生命还重要。

人家是有一点了解啦!可是他真的很过分,不如你去帮我骂他。多一个人出出气。

我?!她为之失笑的摇摇头。你真是好姊妹,推我去送死。

瞧,你怕他吧!可见他为人多阴险狡诈,动不动就拿人命开玩笑。她一副同仇敌忾的模样。

宋沐蝶和翠菊两人简直不知要怎么说她才是。看似小孩子天性其实世故,全庄也只有她一个人不怕庄主,甚至还带头兴风作浪,她还好意思数落人。

偏偏她就是这点轻狂讨人欢心,让人压根生不了气地由着她胡闹。

嘿嘿!你们也认为他很坏对不对?晚上我们搬小石子放在他的床铺底下,等他一躺上去……她兴奋得眼睛都着光。

顽皮的恶作剧。羽儿,你老实告诉蝶姊姊,你喜欢庄主吗?

喜欢呀!她毫不考虑的回答。

你爱他吗?

爱?!她呆了一下。这个问题好深奥,我可不可以跳过?

不行。

蝶姊姊——她撒娇地放软语调。

叫姑奶奶都不成,你想逃避到几时?大家都太纵容她了。

她是聪明人,有些事不用点破她也心知肚明,只是惯于去逃避,不说出口当是太平。

眼底倏地闪过精光的乞飞羽不如愿的嘟着嘴,人家都委屈答应嫁给他这块大冰石了,你还要我怎样?剖心掏肺以明真心吗?

你喔!明明心里在乎得要命,嘴上却刁得很,死不松口。爱上她的人真的会很辛苦。

死蚌壳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