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阳忽然低声道:“本来以为你不会信我,看来这一次我不再是自作多情。”

走路时女人靠得很近,云阳鼻子里闻到很好闻的香气,云阳也闻不出是什么香水,他对香水这东西没什么研究。“瞧你这身土著装,你不会山沟里出来的吧?”女人忽然侧过脸笑着问。

云阳立刻停住脚步,这时候他已经走进一条校园内的小道,两旁是绿油油的整齐草坪。转过身,云阳看到女人气喘吁吁的走近,她白嫩的脸蛋多了几分红润,她瞪了云阳一眼:“你跑什么?”

晚上学习就要开灯,不仅开灯,还要翻书,这些对于寂夜中睡眠的人来说绝对是一种干扰。大一的时候云阳只在宿舍住了三天,宿舍里的其他五名学生都开始对云阳抱怨。

“云阳同学,能不能翻书的声音小一点?我昨在一夜失眠,今天课都没听成!”甲一脸气愤。

“还有没有公德心啊?看书可以,但不要影响别人睡觉啊!”乙怒斥。

“就是!白天不见人,晚上倒有学习的劲儿啦!”

云阳默然无语,当天就搬出宿舍,临走时还花掉八十三块钱请宿舍的同学去小餐馆吃了一顿,以示歉意。这一来,五名舍友倒有些不好意思,纷纷问云阳搬到了哪里。云阳说住在亲戚家,众人纷纷说可以搬回去。

云阳并没有搬回去,而且他并非是住在亲戚家中,一开始是以一百五十元一月租的一间小屋子。后来,云阳认识了一位经营小书屋的“文学青年”李哥。

李哥也二十多岁,脾气很好,出租各类小说,有女生看的言情,也有男生们爱看的yy小说,收入不多,只能勉强温饱。书屋后面有间卧室,云阳早餐的时候经常和这位李哥在一个摊点儿喝粥吃油条。一来一去的,彼此间慢慢熟识了,而且交了朋友。

当得知云阳“无处可睡”的处境时,李哥立刻爽快的让云阳晚上到书店去住。原来李哥自己晚上一般都要回家,小店里这时候没人照看。虽然都是些不怎么值钱的书,但也不能大意。两人一拍即合,于是云阳有了免费住的地方,而李哥的小店晚上也有人照应。

李哥的书屋名叫“丁当书屋”,就在学校后门前的那条大街一侧,是两间低矮的小平房。云阳回到丁当书屋的时候,天色早已经黑了,连忙开门进屋,刷牙洗脸之后,迅速的翻开课本,补习功课。

云阳不像其他学生一样能时刻都在教室内听课,他大多数时间必须打工赚钱。往往一天中只能在中午时间上一节大课,每每八点上课,九点半的时候准时闪人。有时候八点至九点半云阳并没有课,这时云阳就会挤到其余班的大教室里听课。当然,他听的是当天九点半以后本班将要上的课程。

久而久之,其余班的同学也都认识了云阳,戏称之为“闪电游侠”

钦点霸主笔趣阁。这些云阳都能够忍受,他已念了三年大学,经历了许多苦难,心中是明白道理的。自己今日的苦难,未必不是将来成功的基石。

从七点钟看到凌晨两点,云阳感觉有些倦了,便盘膝在床上打坐。云阳的打坐按当年老道的说法还只处于“初级阶段”的小周天搬运。因为老道曾经说过,炼气功夫要在十五岁以后成年了方能大成。可惜的是,云阳如今早已经成年,老道的人却不见了,云阳也就一直处于“初级阶段”。

所谓初级阶段,是指云阳入定后内照本身,利用意念使经脉中的内息在体内运行三十六个周天就算完事。从小到大,云阳一直坚持这种“小周天搬运”。这种打坐对云阳有很大的好处,即使再疲劳,云阳打坐之后往往能够恢复精力,次日醒来后神清气爽,仿佛周身有用不完的力气。

云阳心里清楚,若不是每天打坐,自己这些年未必能够坚持下去,可能早就放弃了学业。

两个小时打坐之后,云阳在凌晨四点开始入睡,这是他三年来形成的一种习惯。

而六点钟一到,云阳准时觉醒,飞快的穿衣洗脸,小跑着往学校里赶。因为六点半是学校例行的跑操时间。

“一二一……一二一……”体育代表浑厚沙哑的声音不时响起,云阳夹在同学中间,大家乱七八糟的跑着脚步声杂乱无比。从公寓穿过校内正中柏油路,然后绕着巨大的学校建筑慢跑一圈,距离约在两千米。

这一圈路下来,云阳头上微微见汗,回到校门口时大家已经各自散开。云阳在食堂吃了早餐,两个鸡蛋一碗粥,外加三个菜盒儿。

刚一出餐厅,忽然看到同班的一位同学叫自己:“云阳,校门口有位美女找你!你不知道啊?”这同学的表情有点奇异,似乎又羡慕又不敢相信,这么漂亮的女人怎么巴巴的来找云阳这种穷小子呢?现在的漂亮女人哪个不愿意傍大款啊!

云阳知道是李静兰找自己,感觉有些意外:“这女人,来的真早啊!”

云阳点点头,“谢了,我这就去。”慢悠悠的走到校门口,果然看到那辆红色的跑车。一个窈窕的身影斜倚在车前,正朝校门口望着,无数男生动作僵直的从她面前经过,许多人因为看美女无法看路而踩到前边人脚后跟。

终于看到渐渐走近的云阳,李静兰低身钻进车子。当云阳上来车子,李静兰漠然问道:“能不能换身衣服?”

云阳看了自己身上一眼,上下都是淡蓝的工作服,脚上依然是那双胶鞋,不由“嘿”的一笑:“你不知道我是穷人吗?哪里有钱买新衣服。”

李静兰柳眉微竖,不再说话,而是发动了车子。车子缓慢加速,最终飞驰而去。一路上云阳没说话,李静兰也是冷着脸保持沉默。云阳透过后观镜看到李静兰神情很淡漠,心想:“这女人有意思,不过这样最好,事情结束后大家两不相欠,也免得我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