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一句话,触动了孟茹心里面那最脆弱的那一根弦,孟茹知道这句话是母亲用自己的一生总结出来的,看着母亲满脸沧桑的样子,孟茹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情感,发自内心地喊了一声妈——,然后一头扎在母亲的怀里,委屈地大哭起来。母亲怀搂着女儿,用手爱怜地拍打着女儿的后背,觉得自己的心随着女儿的哭声一起碎掉了。

调查组的同志们面面相觑,他们对孟茹这样直接的回答感到很惊讶,稍稍停顿了一下,他们继续问道:既然你们是情人关系,希望你能如实反映他的情况,对我们的调查工作给予配合……

人一旦到了危难时刻,那种强烈的求生是常人所无法体味的。那一刻,丁日民终于知道了什么是后悔,什么是生命的自由和可贵。回想起人生经历的一幕幕,虽然风光有过、享乐有过、女人有过,但此刻都成了过眼烟云。曾经的一切,逐渐变得模糊,只有眼前隔离室内简单的桌椅板凳真实地撕裂着他的神经。丁日民已经预感到自己余下的生命没有了任何意义,他将以失去自由为代价,换来今天的一切。

丁日民本打算动用各方面的关系,将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怎奈中央领导同志对此事高度关注,责成调查组的同志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而且,那遇难者的家属们也不依不饶,哭喊着要政府给他们一个满意的交代,并且已经有人把丁日民入股兴安煤矿的事情反映到了调查组的耳朵里。现在,提审煤老板已经成了整个案件的关键,调查组的人也下定决心打算在煤老板身上打开突破口,怎奈真正审讯起来,却遇到了难题。这煤老板居然是一条硬汉子,一口咬定这件事情与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整个煤矿只有他一人的股份。当然,煤老板这么说也有他自己的道理,倒并不是他多么仗义,只是他知道只要不将丁日民供出,那么丁日民一定会在背后想方设法地去斡旋。事实也确实如此,就在调查组深入开展调查的同时,丁日民也在不断地“活动”着,说什么兴安煤矿透水事件完全是一个意外,当然作为市政府的主要领导,他也难逃其咎,存在着监管不力的责任,他本人也愿意接受任何党纪政纪的处分。事情发展至此,整个调查工作也已陷入了胶着状态,似乎再没有什么值得深入追究的问题了。就在调查组几乎将整个事件定性为特大安全生产事故的时候,事情出现了令人意想不到的转机。

说完之后,这些矿工们不住地叹息着。

孟茹委屈地看着高明,眼含泪水地说道:你别说了,我并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你说的这些我都懂,我也不会逼你离婚,只是我希望今后如果我们真的有在一起生活的机会时,你不要找借口推托就好。

孟茹把头埋在高明的怀里,悲戚戚地说:我有些累了,现在我对什么都没了兴趣,只想能和你生活在一起,为你生个孩子,哪怕是过那种粗茶淡饭的日子我也愿意。

丁日民听孟茹这么一说,狞笑着从椅子上站起来,幸灾乐祸地说道:真是活该!他不总是在背后告我么,我早就想给他点颜色看看了。

说完,高明又不服气地嘟囔了一句:我又没有组织大规模的上访和游行。

经过一番准备之后,高明终于踏上了进京上访的征程。在列车上,高明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只见铁路两旁要么是大片绿油油的庄稼,要么是成排的村庄楼房,整个祖国大地到处是一片繁荣景象。高明想,在这繁荣背后究竟还隐藏着多少肮脏和罪恶,那躲在阴暗角落里的蛀虫们正在啃噬人民的血肉,蹂躏人们的感情,又需要多少正义之士勇敢地站出来,对其进行奋力一击。然而高明也明白,历朝历代似乎这种蛀虫就没有灭绝过,那正义和邪恶的斗争也从来没有停止,或者这就是人类社会发展进程中的一种规律?高明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高明一见到警察,立马又来了精神,语调激动地说:我知道是谁干的,你们必须将这个禽兽给我抓起来,我要将他千刀万剐!

高明一听,怒从心起,马上再次拨打了110,声嘶力竭地喊道:我现在再次报警,我怀疑我的孩子遭到了绑架,如果你们不及时出警,那么所产生的一切后果都由你们来负!

孟茹对高明的一句以后再说吧很不满意,因为她已经试探高明很多次了,每次高明都是这样搪塞的话语,孟茹岂是一个简单的女人,他知道高明轻易是不会离婚的,而她自己已经对这份感情倾注了太多东西,如果不能如愿以偿地与高明结婚,那么,无疑在这场感情的角斗中,她是输得最惨的一个人。孟茹是一个多么富有心机的女人,她怎么会轻易言败?她不但想要事业上的成功,同时也要得到家庭的幸福。当孟茹意识到靠正当的方式无法得到高明的时候,她就开始在心里酝酿采取一些非常的手段来逼迫高明离婚,当这一个想法逐渐在心中成熟时,孟茹都感觉到了自己的可怕,但她已经管不了那许多了,如果她现在不去努力争取,真的有一天鸡飞蛋打的时候,谁又会去可怜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