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住的房屋还有近里路,那附近的好几个穷家小院,都被番女和她们带来的武士用大价钱租下,作为她们带来的百十个护卫住宿地。

不过,少主有后的消息,并没有给身为局主亲卫官长的盘国柱和亲卫们带来多少喜悦。虽说他们离开职所去高家参与诛杀大力法王等蒙古细作,确确实实是奉了局主的命令,别人——特别是两位姨娘——在局主出事失踪后,并没什么人对此有什么责备诘难的话说,也没人对此提出任何惩罚的建议。但,对于担负着安全保卫全责的将军、亲卫们来讲,一句话都不说就表示什么话都不必说,没有诘难那就是最严厉的无形责备,不提惩罚更是最严厉的良心上惩处。

唔,‘匠师上人在葛驿镇’,确实是八个字。”哈诺剌抚摸着拿起的木牌,仔细察看了一番,抬起头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吩咐:“好,本帅知道了,你下去好好送那汉儿走罢。”

受了一次愚弄的京东方面,官员们倒是笑纳了送上门的金银珠宝铜钱,可非但不肯出售雷火箭,就连刀枪箭矢等兵器也一件不买,至于十几万的民壮么,那得等当时与高丽订出了契约的双木商行东主回来后,方能给出答复。

来世敏苦笑:“咳,老人家肯定是认错人了,不然……怎么老人家所说的话小可听不明白。”

突然,天空中传来“哑哑”的凄厉叫声,让昏昏欲睡的人吓得一哆嗦,从车上大开的车窗中仔细朝外面看,车行不远他就被路上从来没有见过,而且也想象不出的凄惨景况骇住了,再没有丝毫好心情。

然后,他感觉得到从这艘船上下来,另换乘一艘更大的船,这一次自从他上了船后就觉得很久都再没有下船到6地上去过。并且,一路上还经常有人在6续加入这个旅游团的行列。

当然,他这逃跑的人并不轻松,又累又怕的跑路会轻松么,起码比在建筑工地上干活更累更危险。实在害怕得不行了,还是到没人的地方用大叫大喊来减轻害怕的感觉,然后自然是又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不问出身来历,这倒是个好事,省得以后再有什么栏头衙役来查验身份时,讲好话做小人不算,还要花钱消灾。”来世敏心中暗暗欢喜之际,猛然间省悟过来:“哎哟,不对啊,几个月来只遇上一次查验的差役,仅十多文铁钱就打过去了,就像胡行他们在陈州那块上了册有户籍的,还不是和我一样要交钱方得差役栏头们放过?况且,有没有户籍对我这脚夫打铁仔有何相干,无户无籍有什么要紧,不必出差无须服役不是更好么。特别是入了兵匠籍,做这样一点自由都没有,每天只是干重体力劳动的活吃一口死饭,能不能让你吃饱还不一定的匠户,哪又和劳改犯有什么区别?真要去入籍做了匠户营的兵匠,没来由的往自个颈上套个枷锁,那还了得!?”

这一刻,静静坐在旁边的陈宗华和涂蒙等人才感到眼前的来世敏确确实实是局主,换了其他人,谁会有如此傲视天下苍生的气势?

依来世敏看来,可能是这种所谓的精钢入炉锻打炼制的次数少了,不但夹渣还有很多,而且三条锋刃处的硬度也各不相同,软硬不一。心道:“这种箭矢有什么难做的,只须花上七八十把天时间,做出几个合适的钢范,再砌一座炉多几个人手帮工,别说两个月制四千箭镞了,就是再多个一万八千的也不是什么难事,质量还比它们好上几倍。”

张国明:“从山老弟说的是,目下我们怎么办?”

没想到了七月,宋军焚毁了楚州北还扬妙真部没完成的浮桥,让完颜合达、移剌蒲阿的数万大军花费钱粮无数,却是做了一场无用功。而此时蒙古兵也拟定了南下灭金的大计,拖雷军于七月二度攻下凤翔后到达宝鸡,大有再次东进取京兆、入潼关之势。

涂蒙喝道:“一什随行,二什掩护,我们走。”

蒲察官奴倒是有上了马后跃上屋顶的功夫,但他自知对上了房上那人时决讨不了好,时间稍长还会将命送在其人手下,这时候是万万不可一个人去送死的。因此,他也只是大呼小叫的咋唬了一阵,便不再吆喝了。

两辆轿车里,前一辆是冀玉芙、芸儿护持着依然时昏时醒的冀夫人。昨天因为受了那契丹军卒恶汉的折磨,总冀夫人身心俱损,起高热来一直不退而陷入昏迷,但只要察觉车子一移动就会惊叫挣扎,所以直到半夜时分方来到葛驿镇。

还有,汪诚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看来精明得紧的年轻人有现成的硬木钢炭不用,反而把质地疏松的“胖”炭当成宝,筛掉灰土、小碎炭屑不算,还要用黄泥浆来浸泡。不过,当打铁炉里的火焰中有金黄色会爆裂的火星跳起时,汪诚知道这是炉里的铁块表面已经达到了熔融状态,他算了一下时间,觉得与使用硬木钢炭差不多,却又省下了很多炭料。

几个百人队长都没见到萧忠河,他们一致认为萧将军肯定是战殁了。百夫长们都没什么指挥才能,更非是有担当之人,这下没了给他们下命令的将军,心里早慌了。躲开兵卒们头碰头的凑一块商量,俱认为与其久战不下,又折损了将近一半人马,实不宜再存夺车掠货之心,还是回去请山则古兰做主为好。有了决定,糺军的几个百夫长再不迟疑,连不能骑马的伤残也不顾,下令吹响退兵的号角,二百多骑呼啦啦一阵啸叫望东而去。

那位大人眼睛盯住《神魔经》“唔”了一声,心下大喜,一翻身滚了起来,暗中叫道:“长生天保佑,这位汉家大人总算答应放过我了。”

涂蒙忽然“啊”的一声,站起身笑道:“对,对对,我知道错了。根据地和护卫队都不兴跪拜,应该这样敬礼。”转身喝道:“全体都有,整队,立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