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含烟掌击伤无非,骤不及防,被无非口鲜血喷得满脸皆是,股炙热,顺头而下,使得柳含烟恍如疯狂的神智为之醒,神智既醒,心气顿定,见自己这副模样,心中惊,脑中闪电自责道:柳含烟呀,柳含烟,你身负公私大仇,诸多重任,临敌不能镇定,心气浮躁。若有好歹,不但自己沉冤无白之日,而且诸事难竟,徒自贻羞师门,使恩师永远含恨渡此余生,你对得起谁方恃至此,倏觉四周狂飚劲气猛袭迫体,星目瞥处,四道已疯狂扑上。

双掌自胸前猛地圈推,片排山倒海的凌厉狂飚,应掌涌出。

老叫化拦阻不及,受了礼急得跺脚怪叫道:“娃儿,快快与老要饭的站起来,堂堂六尺之躯,怎地惯做这般矮人?快起!快起!”

柳含烟微感愕,凝神细听之下,不由诧异万分。

马鑫武闻言,毫不在意地嘿嘿怪笑道:“无耻,卑鄙,大爷不在乎这类的字眼,你毁我基业,杀我同伴,大爷已请准灯使,稍时由大爷给你吃点苦头再呈冥后发落!”

话声落,不等马鑫武答话,便将目光移注在二名中年商人面上,面色漠然地冷冷地道:“二位别来无恙?”

说完,又是两声得意轻笑,神情欢愉已极地拉爱女工手,忘形地道:“走!咱们爷儿俩上群英酒楼坐坐去!”

心急之下,也不顾“逢林莫入”的江湖格言,飞驰身法停也未停,径自闪身投入林中。

随即扭转娇躯,向窗外扬声喝道:“春兰,传谕魏忠,立刻前来见我!”

第十章各有所思

只右眼已活生生的被对方挖出,只剩下个血窟窿。

心念决,扬起连声冷笑哼道:“在下并非识趣之人,倒愿意试试看,尊驾到底要怎么得罪在下!”

朦胧间,他突觉脸上阵冰凉,似有儿点水珠洒在他脸上,又似有极为温柔滑腻之物在他脸上游动。

他刚跃出五丈,突然听到身后适才半截石根处的野草中“忽”的响。

半里以外,是片长延数十里,桧杨杂生的蔽天密林,密林内因终年难见天日,故由林缘内数二十丈进去,即黝黑难辨五指。

蓦听飞天夜叉焦五娘沉声喝道:“三弟不可妄动,速速退回!”

若以蓝九卿早日那种狂傲桀戾目空切的神情,早已出手,但是适才听说用的白骨令打他的就是眼前这位书生,劲道之强自己已试过,时摸不清对方底细不敢贸然出手,此时受柳含烟再明讽暗讥,仲孙双成又不住娇笑,无异利刃刺心,杀机狂炽。

柳含烟微微笑,就要探手去接。

猛听声佛号已自惊党失态,老脸红,抬起头来及人耳声“示下”,又复坠入两难中。

阵山风过处,他发觉古松枝叶茂密处似有点白影闪。

冥冥中,象征武林将遭巨变

黑袍老人瞪目怪叫道:“娃儿,你这人怎地比老夫还怪,既是不得不答应,你还要听此事作甚?”

柳含烟失笑地说道:“依老前辈之见呢?”

黑袍老人怪笑声,阴恻恻地道:“依老夫之见,你娃儿乖乖地跟老夫走,至于你身旁的小鬼,老夫看在六个老不死份上,破例饶他死,下次碰上再说!”

蓝九卿闻言,双眉挑,方待发作。

柳含烟已自先问道:“跟老前辈走?走到哪儿去?”“黑袍老人双绿豆眼在眼眶里骨碌碌转,狡黠异常地嘴笑道:“到哪儿去稍时你自会知道,老夫此时不拟告诉你。”

柳含烟双眉微轩,笑道:“老前辈那么自信,你不说明此事,在下会乖乖跟老前辈走?”

黑袍老人身黑袍,倏地无风自动,满头白发根根如刺猥般,齐倒竖,目射凶芒地怒声说道:“怎么!娃儿你敢违抗?”

“在下不敢!”柳含烟微笑着说。

黑袍老人凶态敛,冷哼说道:“谅你也不敢!”

柳含烟突然声朗笑,面色肃,郑重地说道:“不错!在下不敢违抗,但是在下深知士可杀而不可辱。纵然在下功力不敌老前辈,在下在威迫之下,设法自绝总是可以!”

黑袍老人未想到眼前这黄脸娃儿性情烈如此,神情震,跨前步,瞪目呼道:“娃儿,你敢!”

柳含烟恍若未见,只是淡淡笑,说道:“没有什么敢不敢的,在下无生存自由,寻死总还可以。”

黑袍老人闻言大震,身形飘,抢前五尺,双目瞪,方待喝叱。

柳含烟诚心将他戏弄番,双眉挑处,已自沉声喝道:“老前辈最好站在那里,若再追前半步,在下势必自戮心窝自绝当场,在下不愿妄自菲薄,若是在下立意寻死,依老前辈身玄奥功力,恐难阻拦住我。”

黑袍老人岂能不知眼前这年轻后生身功力不同凡响,和自己不相上下,若真迫得他紧了,他要真的寻求自绝,自己实难阻得了,空自气得浑身发抖,却不敢贸然行动。半晌,方自喟然叹,跺足狠声说道:“罢啦!今夜就算你狠,老夫认栽了,娃儿,你与我乖乖地站在那里仔细听着。”

柳含烟蓝九卿见黑袍老人即将说出这所谓天大殊荣之事,不由得全神贯注,凝神准备细听。

黑袍老人面色肃,目光森寒,冷冷地扫两人,方待开口。

“吱!”声尖锐哨声,自这黑袍老人飞来远处,遥空划来,哨声凄厉,恍如鬼哭,此时此地闻之甚为可怖。

柳含烟蓝九卿方自各感惊。

黑施老人已自脸色变,哺哺狠声说道:“鬼东西,让老夫刻也不得消闲,哼!”

话声落,随即嘴皮阵轻微翕动。

柳含烟蓝九卿两人俱为武林绝顶内家高手,看之下,便知黑施老人是用传音功力与适才那声尖锐哨声答话,两人为这情形,方自诧异间。

黑施老人已自中止传话,目光森寒注两人,沉声说道:“老夫因有急事在身,未克在此地久留,现简单将事情大概告你,三日后深夜午时,至西南方离此三十里处有茅屋,只须叩门说‘判’字,即可见到老夫,届时再行对你安排,听着!”

黑袍老人不容柳含烟有所询问,神情肃,又自沉声道:“老夫现在秘密帮会担任重职,见你功力颇佳容貌丑陋,正合帮中需要,因而动起怜才之念,欲将你荐在帮中担任要职,大概即为如此,别人求也求不到,话已对你说出,三日后如你不来,纵是天涯海角,老夫寻遍宇内,也要将娃儿你击毙掌下,事非得已,娃儿切记!”

话声落,作势欲走。

柳含烟静静听毕以后,倏感心中动,觉得此事疑问颇多,但时间仓促,不容自己细问,不得已之下,朗声说道:“老前辈慢走,在下蒙老前辈垂爱,自感荣幸之至,但是在下有二不值之请,也请老先生赐允!”

黑袍老人神情甚为焦急地喝道:“快说!”

柳含烟淡淡笑,看了身边蓝九哪眼,缓缓说道:“在下既蒙老前辈厚爱,固属铭感,但在下与这位蓝少侠感情甚笃,形影难离,也请老前辈见允并往见,否则”

话未说完,黑袍老人状似急躁不耐地挥手道:“好,好,老夫就为你这娃儿破例答应,第二呢?”

柳含烟暗暗失笑:我倒要看你这老鬼弄的什么鬼。

面上仍是微笑地,慢条斯理地道;“请老前辈先行赐告帮会名称!”

黑袍老人神情震,狡黠地怪笑道:“帮会名称,三日后你自然会知晓,现下言之过早,娃儿,废话少说,切记三日后,言尽于此,老夫去也!”

话声落,不容柳含烟再次发问,双肩不动,身形已鬼魅般飘起,疾若闪电般向来路驰去,瞬间已出数十丈。

柳含烟不料这黑袍老人会如此之怪,说走就走,方自哑然笑,倏地心中动,脱口扬声呼道:“老前辈请示下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