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均点头称是,片刻后便个忙个的去了。张延等他们都走了对二娘说道:“这些天没什么异样吧?”

“那你写两个字给我看看如何?”张延准备看看他书法功力如何。

“还有,吃了早饭,赶紧回村里去拿十斤茶叶过来,回头我要用,再和奶奶说下,制茶那边得加紧,这边等着开张呢!唉”张延接着叮嘱道。

言罢,大伙儿又开始吃喝笑闹,直至酒过三巡,小五似乎想起什么便突地问道:“梁子!咱们这铺子叫啥名啊?”

来到正厅,跨过门槛,抬眼就见正中高悬“承志堂”,其下端坐人,4,50岁,须发皆已花白,面容黑瘦,却精神矍烁。想来应是蒙江的父亲,而蒙江就在近边侍立,且笑吟吟的看着他说道:“延哥儿,此乃家父!”,张延赶紧上前行礼:“在下张延,唐突造访,请蒙老爷见谅!”

“奶奶,我昨天后来在祖坟那片地的后面,又发现了大片野茶林!离村子大概有15,6里路,我想请村里的人开条土路出来,在那边弄个茶庄,以后专门卖茶叶!”

“辣酱和辣油都不够了,得多做些了。”张延已经感到忙不过来了,且他心中很急,因为小吃这东西实在没多少技术含量,别人要不了多久就能学会,到时候遍地开花,还赚个屁的银子?所以定要抢在别人之前赚到第桶金!时不我待啊!

事无成的自己,是否到老依旧事无成?

等刚哥和小五听完,两人已是冷汗直冒,看向张延的眼神都变了,暗想这人平时老实巴交,和和气气的,没想到阴起人来,当真歹毒,果然人不可貌相!且心中更是打定主意今后不能得罪了他,否则自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随后又听他悠悠的说道:“敢动我二娘,哼——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其实刘宾已然触碰了张延的逆鳞,什么都可以忍,唯独这个谁碰谁就得死!二娘早已被他视若禁脔,谁敢动,他就敢跟谁玩命!

第三十五章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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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宾前几日在天水雅集吃了暗亏,于家中好好休养了数日后身子才开始慢慢复原,若不是还有些功夫底子,那下只怕就要躺上三四个月,高手打出的暗劲,会伤及肺腑,端得不可小觑!吃了大亏,丢了面子,当然得找回场子,他准备明日便去找他姐夫商量对策,毕竟夏主簿那边不能没有交代。否则不用说他,连他姐夫都不用混了。

可是这几日在家中休养,着实憋很了,只想到那凤栖楼里的蓝蝶儿小娘子浑身便燥动不已,记得上回那小马蚤蹄子脱得只剩件肚兜给他跳了个波斯舞,那粉嫩的大腿,挺翘的屁股,还有肚兜下迷死人的不行了!得去泄泄火!念至此,再也按耐不住,当即出门寻欢而去。

凤栖楼是县城里最大的场所,寡是门面就修饰的相当漂亮,而最奇特要属楼顶造型,齐齐两排屋檐,侧面马头墙翘檐都是并列而行,正门上方的屋檐下朝外延伸了两处龙头石柱,分别挂了两条既宽且长的幌子,幌子的尾部离地只比人高些,远望之,端得气派不已!

晚间这里热闹非凡,卖吃食的,拉客的,闲逛找乐子的,络绎不绝。二楼上些个姿色尚佳的女子,摇着团扇嬉笑得指点着过路之人,偶尔瞅见个俊俏的小哥,喊上嗓子,撩拨下,看到对方急匆匆逃走,便放声大笑,恣意纵乐。

刘宾带着两个泼皮手下,路上形状嚣张跋扈而来,快到时,已远远听见了小娘子们的调笑声,不禁加快的脚步。

风栖楼门口边儿上有处卖山核桃的小摊点,当刘宾刚刚穿过这个摊点,行至门口之时,个黑色的影子突然出现,摇摇晃晃得撞翻了卖核桃的摊子,时间黑色的小山核桃洒得满街都是,到处乱滚

刘宾已看见了老鸨肥硕的身子,那涂了厚厚层花花绿绿胭脂的老脸,今日见着,似乎也没那么恶心了,正待大吼声,让其出来迎接时,脚下却不慎踩上了核桃,打滑,当即摔了个屁蹲!奇怪的是,刚跌倒,在他头顶上方的巨大幌子不知为何耸拉下来截,兜脸便盖住了他的上半身。那刘宾乘兴而来,却连番受窘,顿时恼怒异常,把猛扯开了幌子,起身正欲寻人喝骂时,却听见上方“咔啦咔啦”连串声响,不禁抬头望去

“咚咚咚————”又是连串声响后,刘宾已倒在了血泊之中眼见着便快不行了。原来,他把扯开幌子的时候,竟使楼顶处的截石柱和大片屋檐都掉落下来,数块比拳头大了几圈的石头全都砸在了他的脑袋和身上。天黑,嘈杂,且心思又在那蓝蝶儿身上,他今日反应有些慢,而这却足以致命。

随后,伴着两泼皮的怒喊,伴着围观人群的唏嘘,伴着小娘子们的惊呼,场面已片混乱

为人所不知的是,这时在隐蔽处,三个黑影迅速消失在了黑暗之中,没人察觉他们是什么时候来的,又如何离去的。

待得深夜,天水雅集的雅间里,张延正襟硒,手指缓缓敲击着茶几说道:“此事还有什么遗漏,都想想,若有的话我们也好早作准备。”

刚哥摸着络腮胡子,琢磨了半天说道:“我觉得没有,这做得简直天衣无缝!我在屋檐那儿做手脚时,还留了个心眼,把另处石柱那里也松动了大片,任谁来查探,都会觉得是砖石不牢靠,不会发现其他。”

“会不会被人看出是有人动了手脚?”张延追问道。

刚哥顿时摇头道:“我可是用内功加巧劲点点松动的!除非神仙来了才看得出!”,说完顿了下问道,“倒是你用细线扯动幌子半边耷拉下来会不会被人察觉异样?”。

“不会,我绑细线的时候用得都是活结,扯完后细线我都带回来了,况且幌子掉落下来也是常有的事儿,决计不会令人怀疑,放心!”张延否定道。

说完小五接道:“听你俩这么说,我倒觉得那时我恰巧撞翻了那个小摊子,会不会让人觉得不对劲儿?”

听此刚哥和张延都沉默了,思索了半天,张延说道:“应该没事儿,你带着斗笠,没人看见你的容貌,就算要查也无从查起!”

小五听觉得也是,便放下心来,而张延又提醒说道:“这件事儿,从此以后都要把它烂在肚子里,任谁都不能说,倘若万来了官府的人问起,我们都只说今个晚上很早便关门了,且在店中喝酒取乐,知道吗?”

闻言两人均郑重的点头称是,随后三人又商讨了会子,确定再没啥遗漏便各自歇息去了。

然而今夜注定是个不寻常的夜晚,县里主簿夏真源府中

“老爷!有事禀报!”

“进来吧!”夏真源正在书房里作着书法,闻言答道。

“老爷,刚收到消息,那刘宾死了。”管家老仆进来后便说道。

“死了?怎么死的?”夏真源愕然问道。

“据说是在风栖楼门口处被突然掉下来的屋檐砸死的。”

“”夏真源沉默了半天才缓缓说道:“真是奇了!崔仁怎么说?”这崔仁正是刘宾的姐夫。

“只说是意外,没啥其他的!”

“意外?哼哼告诉崔仁,给我仔细查!哪有那么多意外!回头再让他给写份详细的事由经过送过来!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意外!”

“是!”

老仆走后,夏真源盯着桌上的烛火凝目出神,脸上忽明忽暗,只不知在想些什么。

五月十五,天气晴朗,日头有些烈。池州府试院门外张贴出了府试榜单,众多学子正围着查看是否有自家的姓名录与其上,如此自然有欢喜者,有沮丧者。雷子廷冯白进蒙江三人亦在其中,所幸他们均已取中,兴奋之情自不待言。

“恭喜恭喜啊,雷兄又夺得个探花,这次你可得好好请我与冯兄吃喝番!哈哈哈”蒙江高兴的朝雷子廷贺道。

“这有何难?此次我们三人均已得中,着实应该好生庆贺番!”雷子廷亦兴奋的说道,之前就担心这府试,如今已过,且名次靠前,哪能不欢喜?

这时冯白进却凑近脑袋压低声音道:“你俩用了没?”

雷子廷和蒙江听便知他指的是什么,当即点头肯定。

“嘿嘿,既如此,当真得好好谢谢延哥儿,我看我们不如即可赶回春谷,喊上延哥儿再好好热闹热闹!”冯白进建议道。

“要的要的,就依冯兄之言!”两人均点头称善道。

蒙江三人回到春谷后,紧接着就来到了天水雅集,拖着张延照旧去了德福楼,又照旧凭栏的位子。满满得点了大桌子菜,好酒上来后,众人起身举杯,雷子廷当先说道:“我们此番府试得中,延哥儿功不可没!来,我们三人先敬延哥儿杯!”

“不敢不敢!诸位靠得是真才实学,我那小伎俩最多只能算是锦上添花,在下不敢居功,几位也勿再言之,否则可真要羞煞我了!”张延立时摆手说道。

冯白进正待插言,蒙江却不耐烦抢先说道:“行了行了,都别墨迹了,反正句话,今个高兴!我们不醉不归!”

“善!”其他三人嬉笑着附和,而后便胡吃海塞起来,席间,这个说着心里话儿,那个道着考场上的趣事儿,欢乐异常,笑骂不断。

酒过三巡,张延凑得个空档说道:“诸位抬爱,天水雅集如今已开业快月余,所赚尚可,这是几位的份子钱,共150两,都在这儿了,今日正好大家都在,我便捎带了过来。”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了银两。

第三十六章上眼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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