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们快回去吧,我怕你吹不得风。”芷玉冷得直给冰冷的小手呵气。

“王爷!”叶云坤微微皱眉,沉声道:“既然王爷已寻回真正的三小姐,厉经百般波折终是有情人喜结眷属,又何以定要与亚父争这口气?!且现在大局将定,亚父也年事已高,王爷何不借此放亚父回归故里颐养天年?”

拜堂吉时呵!她苦涩的咬紧唇瓣,心头陡然阵抽痛,脑中不断浮现他为新娘子掀红盖头的柔情模样,而后终是在他没有耐性的回转身子时,用自己最大的勇气抱住了他宽厚的背,脸蛋贴着他温暖的背:“告诉我,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连胤轩他是毒体,自然不会有异样,至于其他人,恰值你没有戴那串脚铃,故不会有事。”

“好了好了。”宁太妃过了兴头情绪平歇下来,瞧眼直安静的映雪,对连胤轩嘱咐道:“等战事完,你尽量陪陪映雪,绛霜这边由母妃来照顾,啊。”

“为何不敢看本王?”他用掌掐过她细白的下巴,迫使她看他,道:“夏侯玄现在北上,正急着赶在本王之前杀进京都,所以本王也不相信是他掳了西门。只是西门至今杳无音讯,本王担心他除了什么纰漏。”

“确实没事,夫人的体质很好,孩儿也很健康。”大夫肯定道。

“该死的!”他怒吼声,连忙重新大步往碧雪园方向走,等到达那里的时候,浓烟已经止住了,家奴们正在搬东西。

他的王妃很不乖,这不是今日才知晓的事,她直想逃离他身边,他也不是没有这个认知,他不会放她走,这点他更确定!

“”却也只是动了下,身下的连绛霜才刚尝到被撑开的快感,他们的动作随即被打断了。

她这才在他对面坐下,为他添了杯香茶,道:“王爷是否发现街头的乞丐越来越少?”

“恩,这是个问题。”西门挑眉,寻思片刻,忽又道:“小女鬼,你有没有想过个彻底点的办法?”

等他走出去,她把眼睛睁开了,坐起身靠在床头,身子软软靠着,望着他离去的方向。片刻,屋子内阵飘香,芷玉端着碗刚刚熬制的参汤走进来,“小姐,这是王爷刚刚让人送来的千年人参,能大补元气,我在汤里加了几粒红枣,给小姐补补血气,小姐快趁热喝下。”

芷玉忍着痛对她的背影含糊出声:“小姐,我们离开这里吧,即便在外面吃苦,也比呆在这里强。”

“还痛吗?”她轻轻出声,手上的动作很温柔。

此刻,她已冷得没有知觉了,只觉心跳越来越沉重,身子越来越没力。

片刻,双方又交战成片,刀剑碰撞声交织,嚎叫与血腥味弥漫,响彻整个凤雷山山脚。

“你以为胤轩舍不得杀你?”

“放开!”

她反感极了,笑起来:“回到哪里去?你告诉我,我要回到哪里去!”

噢,不对。他不是不管不问,而是用另种方式让她下地狱,就跟他当初杀黄怡香般那样无声无息。

“还是小霜霜识大体。”西门不在意的笑笑,朝前踱了两步,望着这个见到他就面冷的男人:“西门过几日就走了,这走好不知何时再相见,你就让西门多死皮赖脸呆在王府几日,顺便把你和小霜霜的喜酒喝了,这样走的也没遗憾”

“小姐还顺便给小王爷求求姻缘签。”苏么么在旁边打趣。

映雪背影微僵:“是的,王爷。“轻步走出去了。

那黄丝带从映雪住进这个院子起就没有人动过,院子里的管事嬷嬷也不敢随意取下来,只说是王爷吩咐,谁都不准动那棵树。

“既然如此,王爷想如何处置臣妾?”映雪头偏,不再为自己辩解。

“不认识。”映雪摇头,笑了笑:“只是很小的时候有个哥哥赠过支竹笛,碰巧问问罢了好了,我们不谈这些,接下来去哪?”

“胤轩,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萧阑歆被男人的反应弄得心头没底起来,胤轩怎么会是这样的反应?他不是应该说要娶她吗?

“公主,这样做行得通吗?”丝竹在踟躇。

[正文:038]

映雪是被疼醒的,甫睁眼,心口陡然阵血气翻涌,吐了口暗黑的血。她撑着身子,喘息了两下。

“你说呢?”连胤轩冷笑站起身,朝她走过来,示意两个小丫头先退到边,冷道:“这副药不正是你为自己准备的?本王只是依了方子熬药给你,你不该感谢本王助你臂之力么?”

[正文:021]

男人无奈,转过身子回搂她光裸的娇躯:“我现在只是让你换药,不是要回府,等你换好药我就回来了。”说着,又放开了她,对纱曼后的千蓉道:“服侍小姐换药,本王个时辰后再过来。”

“说!”他的眸中瞬息恢复平静无澜,墨黑犀利。

师父没有告知她答案,她却在心里有了底,终是落寞了去。

“孩子,我已经帮她找了户好人家。”灰衣女子忧伤回应,声音憔悴伤痛,张绝色娇颜苍白无血色,她鹅蛋脸,远黛眉,丹凤眼,五官精致,饱满唇瓣却是苍白如纸。

等宫人退出去,换好衣衫的绛霜去而复返了,淡色的繁花宫装,外面披层金黄薄纱,宽大的衣摆上绣着紫色花纹,三千青丝松松挽起做妇人髻,额前恰到好处的点缀着枚小小的红色宝石。发上插着镂空飞凤金步摇,随着莲步轻移,发出阵叮咚的响声,衬得别有番风情美丽可人之姿。

她站在连胤轩面前,仰面嗔着他,责怪他没有换衣。

“走吧。”他睨着她娇俏的模样,轻轻笑,带着她往外头走,“我们去长宁宫。”

长宁宫的后花园,百花怒放,浪蝶游蜂,宁太后正坐在百花丛里看月筝作画,脸的明媚,气色极好。

等到通传,看到绛霜和连胤轩并排站在起的样子,脸立即沉了:“轩儿,现在不比在景亲王府,霜儿身为国之母,德容言工风范体统更该有所苛求。”

听此话,绛霜的脸色瞬息变了,连忙后退步,退到高大男人的身后,卑微起来。

“母后!”连胤轩微微的不悦,直言道:“绛霜现在是儿臣的皇后,理应站在儿臣身边,母后又何以如此的严苛?!”

“如若哀家不如此苛刻,你以为她能管得了整个后宫?”宁太后厉声起来,凤眸直直看着连胤轩身后的绛霜,被儿子的态度激怒了,“她生性玩劣,琴棋书画样不通,昔日在景亲王府哀家暂且还能容忍她做你的侧妃,毕竟纳妾只需纳色,可是今时不同往昔,现在这个位置是国之后,是要母仪天下,就她如此性情,哀家怕让天下人贻笑大方。”

“母后!”连胤轩的脸色更加的难看,眯眸:“绛霜她已经做得很好了,而且在很努力的学,母后你如此咄咄逼人,会让儿臣忍不住怀疑你是在鸡蛋里挑骨头,非要挑出个二来。”

“放肆!”宁太后脸色大变,戴着玉石戒指的素手拍桌面,惹得云鬓上凤钗锒铛,“轩儿,母后切都是为你着想,为你操碎了心,你竟然如此顶撞母后,太伤母后的心了!”

“母后。”连胤轩剑眉拧,将嗓音软下来,不想让氛围更加剑拔弩张,也不想与母亲见面就硝烟漫溢,而后转身将退到他身后的绛霜牵过来,对母亲道:“母后,如今绛霜已是儿臣的皇后,你唯的儿媳,希望母后往后更多加教导,多给鼓励,让绛霜成为儿臣的得力贤内助,母仪天下的国之后。”

“她不可能是哀家唯的儿媳。”宁太后也将脸色缓下来,不再咄咄逼人,话锋锐利,而是带着某种无奈与落寞:“你封她为后的那天就答应过母后,只要母后允你们的婚事,你就愿意踏进三宫六院,不独宠,这话,你可不能食言。”

“儿臣绝不食言!”连胤轩剑眉拧得更深,沉声道:“儿臣每日读圣训,参佛,谨记先祖遗训。诚如母后所说,今时不同往昔,往昔儿臣可以只娶妻不纳妾,做安安静静的景亲王,如今儿臣已身为国之君,逃不开三宫六院,后宫三千,也必须设立储君,所以请母后尽可以放宽心,儿臣已谨记母后教诲。“

“恩。”宁太后这才彻底消了气,白净面容上恢复雍容沉静,完全放宽心,“月筝,你过来。”她对画桌后的月筝招手,笑道:“既然轩儿你已经明白母妃的心思,那今日的侍寝牌母后就让公公送到月筝的朝阳殿去,今夜你去月筝那。”

“今夜不行。”连胤轩立即拒绝,俊颜微冷,嗓音坚定:“儿臣与绛霜正值新婚,这个月内理应该留宿凤鸾宫,不宠幸其他妃子,请母后明白。”

刚刚走过来的月筝刚好听到这句,很尴尬,僵直着身子站在那,没有做声。

宁太后面色未变,看了静默的绛霜眼,拉过月筝的手对三人语重心长道:“刚才母后也是时气极,有些口无遮拦了,不过母后说的也是真心话,希望你们能听进去几句。母后曾经也是这样路走过来的,早已看透后宫的纷争,女人与女人之间的争宠,黑暗而灭绝人性,却又是身为后宫女人的必经之路。国不能日无君,有君便有后宫,有后宫便有纷争,相辅相成,不能或缺”

三人静默,听着。

宁太后微顿,再道:“有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而立储君,母凭子贵又要引起争端霜儿你已为轩儿的皇后,这点已是不争的事实,也没有人会争得过你,而轩儿你,也不可能废后再立太子之母为皇后”

连绛霜微微颔首,袖子里的素手绞得死紧。连胤轩俊容严肃,瞧了她眼,对母亲道:“母后,儿臣绝不会废后!”

绛霜抬眸瞧他,眸中晶莹,满满的感动。

“我说的是真的,我的皇后绝对只有你个。”连胤轩俯视着她,嗓音轻柔。

“恩!”绛霜点头,幸福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