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母亲病危

“呵,梅芳啊,有什么事吗?”

事情是有点迫在眉捷了,等会大家坐在桌上吃饭的时候,这也是不错的提说机会。有家里来的电话,就算向青兰不问,也要跟她说说电话内容的。

吃过晚饭,袁文武就开始挑灯夜战了。

自从自己大学毕业,在龙城工作后,再到后来老爸也配置手机后,老爸都从来没有主动跟自己打过电话。家里有什么事,要沟通的时候,都是自己打回老家去,母亲也常常用家里的固定电话打给自己〃电话的时候,叫他来说说话,他也爱搭不理的,还没说上几句,就嚷着“没什么事,我挂了。你们好好的,我们也放心了,就行了。大家都好好的就行了,没什么事,我挂了!”说完把电话挂,又忙着去照顾他那个好不容易才开办起来,勉强维持的杂货铺。

在这两天的时间里,失妻之痛的袁振峰苦口婆心地跟袁文武刨根究底,叫袁文武不要忌恨向青兰,过去的就事让他过去吧,妈妈是没有了,但活着的人还得要继续生活,只有大家活得好好的,才是对死者最好的安慰。那个房子,钱的问题,还得跟向青兰说说,缓缓,让袁文强尽快还给你们后还告诉袁文武,母亲临终前的心愿,“家和成事兴,尤其是袁文武那家子。”

这话是母亲的遗愿,袁文武是信的是回事,但要叫他下子转过弯来,就真的不是那么容易了。

所以,袁文武很矛盾。

出了火车站的袁文武竟成了无处可归的人,在公交站台上乱晃气,也不知道该不该踏上湖新花园的回家之路。

袁文武面临何去何多的选择,不仅仅是要不要返回那个家,去面对“杀害”母亲的“刽子手”的选择,青兰还是那个最值得亲爱的人吗?

除此之外,袁文武还面临事业工作何去何从的选择。

家里之所以发生这么大的风波,还不都是因为自己挣的那点工资仅够自已小家过得舒适点而已,家里需要借用点钱,母亲病逝,自己为钱所折磨,如果自己有足够的活用资金,青兰就不会竭嘶底里地燥动,母亲也不会在走的时候还要承受那份痛苦。

在母亲走和走后的这段所有空闲里,他直都在思考这个问题,暂时还没有个所以然,这也是他直迟迟不愿归来的原因之。

21头撞南墙

徘徊在火车站公交站台上,彷徨无助困屡袁文武。

远处,报贩的身影映入眼帘,“买报,买报,晚报,晚报”的叫卖声不绝于耳。对,买份报纸,离开龙城这么长时间了,此刻的报纸对于喜爱读书看报的袁文武有着份格外的亲近之情亲和之力。

轻轻抬手,“晚报”。

见有人买报,四处兜售的报贩赶紧奔过来,把份报纸轻轻卷,递至袁文武跟前。袁文武取出钱夹,拿买报纸的钱。打开钱夹,钱夹中儿子天真灿烂的笑容下子就扑入眼帘,袁文武怔住了。

是啊,我还有儿子呢,我怎么就忘了他,光想向青兰的冷漠而忽略了我的儿子呢,自己也有好长时间没有见过他,没跟他亲热过了,他可是自己的儿子呀,以前每次出差回家,他都是喜出望外地搂着自己,跳呀,叫呀地乐过不停♀么长时间没见着,自己还真想他了。

报贩连呼几声才让怔住的袁文武想起自己要买报纸的事情来,给了报贩元钱,连零钱都没要,就招手拦下随后而来的出租车,把自己塞了进去,他要赶紧回家去,趁自己还没有再犹豫前回家去。

他要回家去,回家去见儿子。

因为儿子,袁文武终于做出了自己的选择,还是回家吧,正如母亲遗愿,家和万事兴。话又说回来,向青兰虽然逾越了原则,做出了过分的事情来,但她也是为这个家好,为自己和儿子的利益着想,是家里在对待光阳桥头上那个房子做得太过而引起的≡已刚开始听到的时候,不是也觉得太过分吗?不是有点不相信,也有怨言,不能接受,也不知道如何跟向青兰说吗?

向青兰接受不了,知道自己顾念血缘关系,感念亲情不可能把话说得太绝,不肯把事情做得太过,才做出违背家庭约定,你逾越原则,背着自己单独给家里打电话的,正好碰到母亲接电话,母亲在急二气三愧之下,才引发本来就隐藏的病情而不治的。

下车,上楼,气呵成。

敲门,轻轻地,未见回应,重点再重点应该听到吧。可是袁文武敲了半天,依然不见半点动静,母子俩不在家吗?她们应该在家呀,不在家会去哪里呢?袁文武有些奇怪,上楼的时候,他看过了,窗户有灯光,她们不可能不在家!袁文武再次敲门,按门玲,上次气出门,什么也没拿,哪还顾得上拿钥匙,此刻,除了敲门他别无他法。

“向青兰,是我,开门,袁明宝,你在吗,你给老爸开门呀。”

话儿刚过,屋里就有动静了。

“是爸爸,妈妈,你开门呀,你干吗站在门口不开门呀?你不开,我来给他开。”

是儿子的声音,看来还是儿子好,真是没白疼他。听到儿子的声音,袁文武有了点喜气,等着儿子来给他开门。

结果那门直紧闭着,就像用头撞南墙样,怎么可能撞得开门呢!

22万念俱毁

随后,袁文武听到“啪”地几声,之后,便传来儿子的嚎啕大哭,“我要爸爸,妈妈,你干吗不开门,你不开还不让我开”。随后,屋里阵拖拉动静,儿子哭叫的声音渐渐远去,变小了,肯定是被向青兰拖到房间里去了。

袁文武的心下子凉了半截,因想念儿子而回家的冲动也渐行渐远,而屋内向青兰在哭叫,“告诉你,你别在门口费工夫了,房子拿不回来,你就别想进家门,房子拿回来了,这扇大门才给你敞着开着。”这让袁文武更加伤心,母亲都没了,曾经心爱的妻子怎么就爱牛角尖,死钻不回头呢?

“叭”地关灯之后,屋里除了儿子轻轻地呜呜声,便再无动静。

袁文武下子瘫坐在地上,伤心失望,难过愧疚齐翻涌。但他还不能久坐,楼梯口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可不想让楼上楼下的邻居再见到他的尴尬,无奈地站起来,低着头,向外面走去。

踱到外面的袁文武对向青兰刚有的体谅之情,很快又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他自己却也是万念俱毁!

这个过节,怎么下就过不去呢?自己都体谅她了,她怎么也不体谅我回!家又回不去了,他该去哪儿,哪儿才是他的落足之地呢?还去办公室吗?那也不是长久之计呀。

上次在办公室呆了几个晚上,就都有点风言风语了,多舌之人把自己国外的艳遇,稍加透露,长嘴之人不断添油加醋,越传越神乎≡己再去,而且在母亲没了,自己办完母亲丧事回到龙城后再去久蹲办公室,岂不是就要流言蜚语了。

母亲没了,自己最亲最疼的母亲没了,而且连最后面都没有见到,这本就让自愧的袁文武伤心欲绝,现在,有家,在自己想回去却不能回,曾经跟自己密不可分的向青兰连门也不让自己进,办公室又不能再去,因为这样的事去麻烦朋友也不合适,袁文武还能去哪儿呢?

没地方去了,真的无地可去了,袁文武绝望了。

茫然不措所措的袁文武把自己塞入出租车后,便沉默不语了。把自己交给出租车吧,看它把自己带到哪儿就是哪儿。所以,到车上,除了招手往前开外,袁文武就没有说出话来。

出租车司机边开着车,边小心翼翼地问,“老兄,去哪儿,你说句话!”连问了好几遍,袁文武都没有理他,可他还是直问过不停。袁文武火了,摔给他张百元大票,“你她妈开你的车,行吗?朝前开你不会,还是不懂啊?”

出租车司机倒也不温不火,这种事经历多了,所以见怪不惊,也有对策。

“跟老婆吵架了吧,被赶出来了∧里不舒服,喝酒去呀,大不了醉解千愁。”

是啊,醉解千愁,万事身后走,不要来烦我,我自酒解愁。我自解忧愁,真能如此吗?管它呢,此刻的袁文武在出租车司机的引诱性提示下,对于酒还真了感觉,酒似乎成了种渴求,有了点今宵有酒今宵醉的感觉和需要。

见袁文武不说话,长脸的出租车司机就知道自己办法又得逞了。

23午夜红场

开出租车就是这样,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最倒霉的当属遇到打车劫财甚至谋命之徒,这种人通城个人先上行,又在途中接着上人,叫你把他们送到偏僻的城郊结合部,然后行劫,丢财失车事小,搞不好命也难保。次点的遇到胡搅蛮缠之辈,尤其是醉酒的,上到车上,可能吐得你满车都是,还搞不清楚住在什么地方,最后还没钱给你,耽误自己出车,叫你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第三就是精神失落之人,这类人多半失恋丧失亲人夫妻不和,如果有钱还好,没钱就有得你缠了,即便他先给百块,你拉着他转,二百钱的里程结束了,你也可能是白烧汽油钱了,人家会问,你为什么不在钱要用完的时候提示或叫人下车。当然其它正常用车需求的出行人是出租车司机遇到最多的人,最好还是长途,来钱也快。

长脸的出租车司机以前也多次遇到这种不知所地的人,对于精神失落者,他都是这样解决了问题的,把他们送到酒吧之类的场合,般都错不了,钱也挣了,包袱也甩掉了。

看来这次又灵验了。长脸的出租车司机偷偷笑,飞快地把袁文武拉到午夜红场,龙城座人气不错的中高档娱乐会所。

个人在面临艰难和选择的时候,正确的引导和帮助是必不可少的。好的引导会修正你不当的选择,不当的引导则可能让你误入歧途。

而现在,同样需要引导的袁文武却在长脸司机的引导下,走向了自己平时想也没想过,从未进去过的午夜红场这样的娱乐场所。

午夜红场位于龙城闹市区,人气也不错。

当长脸的出租车司机把车停稳,就对袁文武挤眉弄眼,“大哥,到了,下车吧!放开点,好好玩玩,会给你带来全身心的娱悦和享受的。”

车外,午夜红场外景墙上迷离闪烁的灯带,门口那火红的地毯,如同扭曲的心情,给了袁文武种血红麻醉的感觉。

下得车来,门口两侧亭亭玉立整齐地排立着十几名涂脂抹粉笑容可掬的接待女?,当袁文武迈步走出的时候,穿着暴露的接待女?齐身弯腰的躬迎之势让袁文武受宠若惊,那穿戴极少的装束让袁文武有所犹豫,但已经迈入的脚步,想抽身已成犄虎难下之势,如果再倒回去,也面临无处可去的处境,袁文武只好硬着头皮往里走,全然不顾身后,满脸堆笑马蚤首弄姿的妩媚女人们。

服务女侍当然服务到位,开电梯,把袁文武连迎带拥地送入电梯,带至二楼。

出了电梯门,又让袁文武如坠云里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