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他匆匆忙忙在厨房吃了饭,想到早上忙着给师父收拾东西,没顾上清扫院落,就进了后院,他有每天必须要做完该做之事的习惯。院里麻雀唧喳,芍药正红,派清静。大师娘马氏娘家有孝,带着两个小女儿回去了,两个大女儿上学堂了,平日里咋咋呼呼的田莲这走,院落竟下子空旷了起来。常泰见平常由杜玉珍收拾得利利落落的正房还没收拾,甚是奇怪,就推开师父的卧房,见也没收拾,连窗户都还没开。心想,这位有名无实跟佣人差不多的“二师娘”这是怎么了?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啊?对她的勤劳善心常泰向敬佩,而且她还那么年轻那么漂亮,微笑的时候常能令人心动。常泰心里突然有了点莫名的乱。他穿过纜|乳|埽呦率祝吹健岸δ铩钡拿徘埃沤艄刈牛牒耙簧笆δ铩保惶堇锎鼋砍招呙牡纳嚼础3┐缶目谝徽罂裉饩豢嗤吹纳剿彩本痛蚵淞怂牡牵页渎衿娴挠栈蟆:芸欤翥蹲诺某┚筒荒苋淌苡谑倍鲜毙泥巧似牧萌橇耍灸芾锴苛业娜壤诵谟康胤鲎牛阉淼搅诵檠谧诺拇跋隆丫浞值夭虏獾搅宋堇镎诜5氖虑椋丫?6岁了,16岁的少年已省人事,而且他毕竟是学了5年的医啊,什么能不知道?只是没有经验过,没有看到过罢了。这就更是神秘和刺挠。常泰在窗下待了数十秒,极其活跃的灵感就使他经历了连串的选择,连刑场上的铡刀和“二师娘”的上吊都想到了。他没有妄动,就在想要悄悄离开时,突然神差鬼使想到了“二师娘”屋后那扇掩隐在梨花中的木窗。他太想知道屋里正发生着的究竟了,胸膛里整个儿地火烧火燎奇痒难忍,便着魔了似的蹑手蹑脚绕到屋后,扒住红漆雕花的窗沿儿,往那光线明亮的屋中望——

这望便注定了常泰生都未摆脱得了的晦气。

他透过拳头大的梅花瓣形的个个窗格,看到眼皮子底下晃动着白花花的团,像是雾气笼罩着的堆活物。这活物渐渐鲜亮清晰,晃晃悠悠间,就显出两个紧紧缠裹在起的丝不挂的人来。常泰顿时昏眩起来,嗓子眼里阵干痒,冲上股甜腻的气息。可他立刻就更大地睁开了眼睛。他看见那两个抽筋般颤动的人,个翻滚后,分了开来,松松弛弛地并躺着了。常泰就又是阵昏眩,这次是天旋地转,满嘴都是腥咸的血味儿,阳物便猛烈地膨胀葧起了,并蠢蠢跳动。这使他紧贴着窗格再向里望。天哪,他惊得魂飞魄散,那躺在“二师娘”身旁的人,竟然,竟然是常吉。他云里雾里地眨巴着干涩火辣的眼睛,只见白如羊脂的“二师娘”身形晃,就已骑在了常吉的身上。那常吉双手托着“二师娘”活溜溜的双||乳|,身子挺,两人就又乱颤成了堆后来,常泰对发生的事情记忆模糊,他完全不明白“二师娘”为什么会见鬼似的低哑着嗓门惨叫,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头重脚轻地花了眼,只感到浑身猛然酥软间,股岩浆般的激流在下体骤然喷射,接着,就在这生命的第次澎湃中销魂了

4

这常吉和杜玉珍本是同年所生,常吉正月初十,杜玉珍腊月二十,头尾仅隔20天,却相差了岁。两人是在常泰到来的前半年好上的。

那时,朱子元因受不了马子祥送妾之辱的鸟气出游了,常吉在后院做勤杂。日,夜雨连绵,常吉大清早按时醒来,见天色阴霾,甚是黑沉,就想着继续再睡,可脑子却清醒起来,习惯定好的生物钟在脑袋里顽强地敲着,不起不行。他先是生着了厨房里的火,烧上了大锅早上必用的水。然后到了后院,帮师娘倒了夜壶,清扫了堂屋。正要离去,忽然听见西厢房传出女人的呻吟声,再听,清清楚楚,真真切切,不是哭泣,是明明白白的忍痛的声唤。他径直到了那窗下,呻吟声更大。他看了眼天色,看了看师娘马氏的窗帘,想敲敲窗格,但犹豫了下忍住了,就想着离开。但就在这时,房里的声唤变成了哭泣。“二师娘”的身份他很清楚,有的时候连下人都不如,他不想多事,但这哭声却不比寻常,它悲切凄惨,充满了撼人心魄的绝望。常吉敲了敲窗格,见门虚掩着,像是没上鼻儿,心里动,就想着进。关于这位“二师娘”,大家早已传得沸沸扬扬了,可他不知为什么,始终烦她不起来。不但如此,第次见面还给他留下了极深刻的好印象,觉着她眉清目秀,很是动人,尤其是那双善意融融的大眼睛里流露出的淡淡的伤痛感,常使他在强烈的心跳中手脚慌乱。他想喊她两声,问问她怎么了,但是望了望正房没敢吭声。就想去告诉师娘,又觉着不合适,思来想去间,竟神差鬼使地去推那门。谁知真是没上鼻儿,门吱的声就开了,慌得他个趔趄闪进屋里,心立时就跳到了嗓子眼上,堵得他头昏眼花。可他立刻就清醒了。他听见增大了数倍的声唤声正从北屋里传出,而且不用感觉就可以断定是病痛的声音,这使他毫不犹豫地喊了两声“二师娘”,心就再次狂跳起来。声唤停了下来,但接着就又开始了,而且比刚才明显地提高了。这使常吉精壮的体内阵冲动,勇敢地掀开了那扇不再沉重了的门帘。屋里闷热,朦朦胧胧的视线里他看见“二师娘”躺在没设帐子的床上,两只葱白色的胳膊极晃眼地伸在被外。

是谁?“二师娘”问。

我,常吉。你怎么了?是病了吗?要不要我告诉师娘,把大师兄叫来?常吉压住怦怦的心跳,大着胆子轻声答道。

水,给我水。

常吉听此,步跨进屋里,环视圈,不知水在哪里,赶紧跑出去,从西屋拿了只碗,又轻手轻脚跑到堂屋倒了碗水,径直端到“二师娘”炕前。

“二师娘”挣扎了下,想要起来,却软软的动弹不了,浑身热气逼人,只是喃喃地呻吟道:水,水。说着眼泪就涌了出来。

这下,常吉身不由己了。他在渐渐明亮起来的天光里,将“二师娘”杜玉珍用强有力的左臂搂抱着坐起,把大半碗水给她缓缓饮下。这刻,他的头脑里单纯而又豪气,没有任何分心的念头。想不到的是软绵绵的“二师娘”又颤抖着抽泣了起来。这“二师娘”本和他年龄相仿,生得娇小玲珑,白白净净。被送到朱家大院后,除了做些简单的自找的家务,偶尔给下人帮帮忙,基本上是足不出户,数月下来,不知不觉间就又平添了些许娇弱与阴柔。现在,她只穿贴身小衣服,有意无意间往他怀里这么蹭,那微颤着的身子和呻吟就全都变了味。他像是被强烈的电流击穿了,精壮的体内欲火熊熊。就在这时,他听见正房的门响了,师娘起来了,顿时就惊出了身冷汗,急忙松开臂膀,将“二师娘”放在枕头上,顺着窗格见师娘去了屋后的茅厕,惶惶地低声说了句我走了,就小心翼翼,溜了出去。

溜出后院的常吉像个魂不附体的幽灵,眼前尽是“二师娘”令人怜惜的娇容,空气中充满了令人心乱的暖香,那留在怀里的柔滑如脂的嫩润的质感,更使他心荡魂销。他在前院和药铺失性般地转了几圈后,就偷偷摸摸打开师父的药柜,将那珍贵的阿司匹林偷出数片,返回后院,装着做活的样子,当着正赏花的师娘的面,径直闯入“二师娘”的卧房,迅速将药片交给她,悄声说:退烧的,次两片,就吃。说完急忙退出,对师娘马氏高声喊道:师娘,她好像是病了,正声唤呢。他故意将“二师娘”隐去。果不出他所料,师娘很不高兴地瞪他眼,立眉骂道:大清早里的懒病,没人比得过。你不到前院去做活,又跑回来做啥?

整整天,常吉像是患了热病,整个是换了个人。他忽而委靡,忽而冲动;忽而昏眩,忽而精明。神魂颠倒,不饥不渴,全部的心念都聚在了“二师娘”杜玉珍的身上。这“二师娘”杜玉珍被披红挂彩送过来后,备受朱子元的冷淡不说,还受尽了歧视和侮辱,师娘马氏就把她像丧门星似的唾骂和诅咒。有次杜玉珍干活不经意间进了她的卧房,马氏暴跳如雷,把只破鞋狠狠摔在杜玉珍的后脑上不说,还用柏香整整熏了三天的屋子。杜玉珍住的西屋,实际上只是个堆杂物的闲房,漏风漏雨不说,还是老鼠的天堂。他们之所以没把她赶出去,没对她实施暴虐,完全是由于顾忌脾气暴戾翻脸无常的马师长,哪里会有人管她的死活。而常吉就不样了,他牵挂着“二师娘”,度日如年,好不容易盼到了天黑,又从天黑盼到了子时。然后带着准备了天的零食和丸药,悄悄溜进后院,心里七上八下,有些害怕。忽听西屋里传出“二师娘”声轻轻的咳嗽。他心里振,立刻横下心来。她还没睡,这太好了。他贴着墙边,几步就蹿到了她的门前。院里片宁静,轻风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月辉从屋后的大柳树和院内的老杏树间洒下来,清清朗朗漏满了院子。他推了下门,发现里面鼻上了,想敲不敢敲,想喊不敢喊,无奈间,灵机动,我何不将药从窗格里给她塞进去呢。

就在他立在窗前,想着怎么塞药的时候,忽听里头轻声说:是谁?常吉吗?这声吓得他魂飞魄散,正要落荒而逃。接着就听见“二师娘”说:你等着。声音很低,却异常清晰。惊魂未定的常吉刚溜到门边,那双扇的门就无声地滑开了扇,将他吞将进去。

屋里漆黑。常吉听到“二师娘”划上了门鼻,正心神无措,手就被她牵住了。两人无声无息,如幽会的老情人,直奔大炕。

“二师娘。”常吉刚张口,嘴巴就被只热乎乎的手掌堵住了。

杜玉珍说:以后不许叫我师娘,我可不是你的什么“二师娘”,也永远做不了你的“二师娘”。说着,就靠在常吉的身上,双手抱住了他的腰。

常吉顿时潮热汹涌心跳如鼓。

你以后就叫我玉珍。你真好,这两年来,从没人对我这么好,我就像是地狱里的鬼,现在有了你,我就又是个人了,就什么都不害怕,什么都不在乎了,哪怕明天就死都行。

杜玉珍哭了,她浑身颤抖,瑟缩成温软的团受了感染的常吉把她紧紧抱在怀里说不出话来。许久,俩人就只是那么抱着。屋里渐渐亮了,朗朗的月光从窗格子里挤进来,斑斑点点地洒在占了几乎半间屋的大炕上。常吉早已忘了来送药的事,事情与他的想象相差太远了。在他的意识里,杜玉珍定是像早上那样半死不活地躺在那里,天米水未进,发着高烧,等着他服侍和照料。他之所以敢在这夜半三更溜进后院,除了他说不清的因由,在很大程度上是不愿意让这位漂亮的时时能让他心动的“二师娘”病死。哪想到这发生的事情不仅大大地出乎了他的意料,还完完全全地在今后的日子里改变了他的命运,影响了他的生。

我刚才来吓着你了吧?他说。

没有。倒像是我把你给吓着了,我不该问你,把门开开不就行了。

你怎么会没睡觉。

睡不着。总觉着会有什么事。想不到会是你来。

股幸福感涌上心头,他更紧地抱了抱她,突然就想起了她的病。

杜玉珍娇声道:好了,烧退了,头也不疼了。你摸,看还烫不?不烫了吧。你给我的药可真灵,是阿司匹林吗?

阿司匹林?你怎么知道?常吉吃惊道。

杜玉珍长叹了声,垂下头来,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常吉赶紧说:药吃完了吗?我又给你带来了,还有丸药和吃的呢。

当月光从窗格子里消失,远处传来阵阵鸡鸣,树叶在清风中哗哗作响的时候,俩人已是无话不谈了。他们拥在起,你问我答,我问你说,渐渐地杜玉珍就只是听常吉说了。当双方都突然无话的时候,天光熹微,已是必须要分手的时候了。俩人匆匆商量好了晚上再见的时间,在她的再三催促下,常吉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第二天,祥风堂大药房的小徒弟常吉,潜入“二师娘”杜玉珍房间里的时间比前天整整提早了半个时辰。切早已安排就绪,杜玉珍彻彻底底打扫了房间,偷偷摸摸在院中掐了把鲜花插在炕头,早早就洗漱干净,等在屋内。常吉则用仅有的钱在南门口的老字号路胖子肉铺里买了包酱牛肉包卤羊蹄用皮纸包了,在屋里的通风处藏了整整个下午,好不容易挨到天黑,实在等不到子时,便提前揣了肉包,进后院,见所有的灯都熄了,就轻轻推开半掩着的西房门。

约摸个时辰后,毫无心理准备的常吉在完全意想不到的情况下,听完了杜玉珍惊心动魄的身世。她家境贫寒,姊妹众多,10岁上殁了父亲,13岁上随母逃荒,15岁上跟着过路的队伍当上了红军。

这么说,你真是他们说的共产婆了?

什么共产婆!红军就是红军,是共产党的队伍。

那就是他们说的赤毛鬼了?

你看我像赤毛鬼吗?

不,你不是。那些个赤毛鬼也不可怕,南山下杀鬼时我去看过,坑边跪着大溜,都用麻绳死绑着,刀个,嚓声,头就掉了,血喷起老高

我也是这样,嚓声,头就掉了。杜玉珍打断他,做了个挥刀的姿势。

你杀过人?常吉惊恐道。

怎么?你害怕了?告诉你,我杀过个人。要是他们不把我抓住我肯定还会再杀。别害怕,那是打仗,到处都是死人,到处都是血,你不杀人,人就会杀你。可是我们被打败了,我们块儿被抓住的几个姐妹都死了,就活了我个。是因为逃跑,我腿受伤了,没有跑。结果她们没有跑掉,被抓回来后,让兵们活活糟蹋死了

常吉不知道他是怎样回到自己房里的,他神志恍惚,心乱如麻,杜玉珍的这些个故事使他的雄性荷尔蒙迅猛膨胀。但他意识深处的那些不可破译的东西没有爆发,他的父亲就曾打过红军,说不定和杜玉珍他们打仗的就是他的父亲,这使他说不出地虚怯,将事情严严实实瞒了起来。他太喜欢她,已经有些离不开了。

数天后,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当他再次潜入杜玉珍的屋内,所做的第件事就是紧紧地抱着她,把她放倒在大炕上。杜玉珍的温柔的暗合,使他人生第次的交合完成得十分淋漓酣畅。他清楚地记得,当他进入她身体深处的时候,她痉挛着尖叫了声,吓得他头皮子发麻,幸好窗外阵风呼啸树叶哗哗,否则极有可能会被什么人听见。这细节的真实性曾引发过他无法复述的奇思异想,他以后之所以和杜玉珍生活了两年,在某种程度上也可以说与此有关。因为,杜玉珍后来明白无误地告诉他,说她除了和他,从未和其他男人有过真正的性关系。说她被俘前绝对纯贞无瑕,被俘后由于腿部受伤没能逃跑,当那些被抓回的姐妹们被赏给士兵时,下命令的军官见她长得好看,就把她带到了指挥部。常吉说是不是那位马师长。她说是的,可他吃壮阳药吃坏了,从未真正进入过她的身体,每次都是阳兴如火每次又都是临阵歇火,他只是玩弄她,随时随地用手,用物件,甚至用脚趾

5

常泰自从偶然间探知到了“二师娘”和常吉的秘密,就陷进了日夜惊怔恐骇不已的泥沼里。他受到了失魂般的刺激和震动,整个人变得痴痴呆呆,满脸都是神志不清的症状。幸好他喜欢孑然独处,大家也都没留意。他开始仇恨起常吉来,可对“二师娘”却恨不起来,不但如此,见面的时候内心深处还有了说不出的躁动和痛苦。

现在,他开始真正地监视常吉了,并越来越多地留意起“二师娘”来。他发现“二师娘”又美又马蚤。她喜欢擦身的时候支起窗子,干活的时候顾盼流连,而且总是有意无意地追随着常吉。更可恨的是两人能在任何人都想象不到的地点和时间里成功地偷情。比方说,常吉在前院做活时,“二师娘”进院,两人的眼睛就交上了火,屁大的工夫,他们就能在院里到处有人的角落里神速地亲嘴。要是在屋里或是清静的后院,常吉准保咂她的奶。至于那些捏手,摸脸,揣屁股的小玩意只要稍留心,就会随处可见。

常泰真正咬牙切齿了。可是他既不敢言传,更不敢造次,生怕坏了师父的名声。这使他很快就成了常吉的眼中钉肉中刺。常吉发现每当他好事降临的时候,常泰总是不合时宜地出现,搅得他恼羞成怒。“二师娘”却恰恰相反,她对瘦弱苍白,小着自己好几岁的这个少年的举动甚是理解,对常吉说:你还是小心点吧。仅此也就算了,她偏偏对常泰亲近起来,惹得常吉醋意大发,妒火熊熊。

天卯时,常泰小解时偶然发现常吉又溜进了后院。心跳间,便轻手轻脚地跟进去。眼睁睁地看着轻车熟路的常吉猴子般地闪进了“二娘师”的房里,那没插的门显然是给他留好了的,常泰便又尝到了心疼的滋味。他蹲在墙角,捂着心口,好半天没能直起腰来。约摸顿饭的工夫,天色渐亮,鸟儿已开始啼鸣了,“二师娘”的门无声地开,墙根边里便闪过个鬼似的影子。此刻,常泰的手里紧攥着半块儿砖,浑身上下惊冷不止,恨不能就把那砖块儿砸将过去。可常泰毕竟是常泰啊,他不但没能把砖块儿砸将过去,连屁大的声儿也没吭,还时不时地望着北房的门窗,眼前满是师父暴怒的场面和“二师娘”精赤活溜的白影子。

他着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