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不到个月,我陆续将移动税务海关和银行四个大客户签下年的协议,顺利超额完成年的销售额。

“你好!萧东楼!我是安全局八处的,我想跟你核实下你的婚姻状况!这个郑继芳真的是你的妻子么?你的年龄也是属实的么?还有”

东楼的这本书有许多生活中的影子,体裁既为小说,免不了有虚构成分,但本篇很多内容源自作者真实从商经历,也因此与同类商业小说颇有不同。不同源于气质,就如同两女子背人站立,个乌发云鬟,另个发髻凌乱,无须转身,人的心底总有美丑上下的预判。说句通俗的话,就是艺术来源于生活,尤其被大量七宝楼台凭空捏造的商业小说败坏了胃口后,再看此书便如饮甘醪。题曾为不过是个传说,内容未必如题这般轻松,读者更多看到掩饰不住的凝重,但好在也同时看出解脱,这种解脱寄生在大彻大悟基础上,类似庄子鼓盆。作者都习惯对回忆凭吊,通过笔墨直抒块垒,这是过程,如同蛇蜕,成长总由旧躯体里萌生。小说主角是盛世软件的高层,当年那场风潮曾席卷整个中国,男主角也属弄潮儿之列,众多海外新贵成功参照在前,国内无数年轻俊杰亦满怀憧憬,投资似乎是成功捷径,创立项目,风险投资商介入,然后股票上市,这个过程被许多人心理模拟,少年激扬不可方物,b,根本就是个伪问题,但乌托邦总充满奇怪轨迹,大起大落,功败垂成,连串灰色玩笑,让人无从判断生活究竟是幕正剧或是闹剧。

凌晨六点左右的时候,我们排好了版,打印出来,我开始做最后的装订。石方打着呵欠说:“你小子够倔的!”我笑了笑:“你也很够朋友啊!”我们俩互相捶了拳,倒在沙发上睡去。

天亮之后,我手机上的闹钟开始叫,我爬起身,到洗手间冲了冲脑袋,走出来收拾自己的包。石方睁开眼,我回头道:“我要赶回去上课呢!”石方点点头,“你去吧!剩下的事情我帮你搞定就是。”

推开门,清晨的空气清新无比,我深深吸了两口,跳上辆出租车向学校方向驶去。

中午时分,石方给我电话:“材料已经送过去了!”

08

我的回忆又经常会扯回rr的些往事,所以漩涡会纠结于rr与盛世软件之间难以剥离,在我看来,在盛世软件的前期,我就是个从rr蜕变出来的过程,这个过程艰难而痛苦,现在回头看来虽然不值晒,可在当时,确实折磨了我足有年之久,以至于我在这个过程结束之后仍在低潮期时被再度波及,可见其杀伤力之大,影响力之深。

随着我的课程接近尾声,我在盛世软件的切都开始进入序曲甚至高嘲。

在参加公司的第次乔迁庆典时,我跟石方已经开始勾肩搭背,称兄道弟起来。那次我们从别墅区搬至了天河,正式进入正规写字楼办公,虽然办公面积不过四百平方,但是已经初具规模,我也有了自己的独立办公室,周已有大半时间在公司做事。不但公司所有的人都熟悉了我,而且我也着手为公司招了近10名新员工。而凌吾也终于主动提出转做销售,退出了内部管理的舞台。

有天晚上加班,我和石方忙到九点多才收工,四月的广州,天气闷且潮湿,人显得极没有胃口,我非常想找个露天的地方喝啤酒,于是石方提议去西贡吃海鲜。

在这里我们又找到了共同的爱好,那就是吃刺身。其实我们对这东西的爱好大抵是因为对芥辣的疯狂喜爱,因为石方在蘸着混淆了大量芥辣的酱油吃醉虾的时候,极其满足的说,其实什么东西切片蘸着这玩意儿吃,都是美味。

由于说好了是我请客,这只禽兽又招手让服务员再拿客三文鱼和象拔蚌刺身。我愤怒地看着他,也顺手让小姐多拿了两瓶啤酒。

为了表示对我的安抚,石方往嘴里塞了几片三文鱼后,本正经地问起我为何当初从rr坚决离开。我大概喝得有点猛,加之又空腹没吃什么东西,脑子里有点晕眩。

面前的珠江被灯火映照得光彩照人,却又显得极不真实。我点了根烟趴在栏杆上,出神地望着江对岸远处的灯火,记得贾总当年给我饯行时,也是这样个夜晚,也是在水边,不过是湖边。

呵呵,当时的月亮。

09

我语焉不详地讲述了些往事,心神恍惚。

石方笑眯眯地喝了口啤酒:“其实,我更关心的是你那个毛毛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大声地叫:“小姐!再拿两瓶啤酒!”

10

记忆似乎是碎片,似乎是流水,支离破碎,缓缓淌过,期待着了无痕迹。

在这个夏日的午后,忙碌的广州,冰冷的写字楼里,看着窗外刺眼的阳光,仿佛是两个世界。心里有着许多沉重的东西,去又无力悲伤,无法悲伤。

我现在敲击着键盘,看着过去的点点滴滴点点出现在电脑的屏幕上,心里竟有着种说不清是甜是酸,是温暖还是痛的感觉,更加不知道自己在痛些什么。

或者是不愿意明白自己在痛些什么。

人在无助的时候总是会选择:逃避。

我个人坐在国防大厦的家潮菜酒楼最好的房里抽烟。

公司有名技术骨干在第个项目结束后想要离职,因为他妻子的户口和工作无法解决,所以他准备到家科研机构就职来换得个户口指标。老唐和石方急得筹莫展。

通过开发区个老处长,我约到了某集团公司的办公室主任华枫,据说通过他来解决两个户口调动的事情轻而易举。

华主任和邢处进来的时候,我招手让部长开始上菜。华主任接过我递上来的烟,点上,眯着眼睛抽了两口,漫不经心地问:“今晚吃什么啊?不要搞得太复杂。”

我早已通过邢处知道了其喜好,已经安排妥当。我笑眯眯地说:“不复杂不复杂。要了个菜个汤,个煲仔饭,瓶酒。”

华主任看了我眼,微微点了点头。

菜很快就端了上来。个菜是“五爪金龙”,红焖的。个汤是“青斑”,黄豆苦瓜起煲的。饭是用“青斑”血焗的,呈朱红色。酒则是瓶五粮液的“帆风顺”。

所谓“五爪金龙”,就是蜥蜴,而“青斑”则是穿山甲。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饭店律用这些称呼代替,弄得好像江湖黑话般。

最初相识的华枫并不十分健谈,但给我的印象是十分年轻,以至于我最初对他的年龄判断至少出现了10岁的偏差。当时的我也才不过24岁,江湖历练颇少,所以开始的话题十分匮乏,气氛显得很是尴尬。

好在有酒,当时我想。

可惜的是,华枫连喝酒都极为矜持,令我大有筹莫展之感。

后来,个很偶然的话题,打破了这个僵局,也让我们彼此第次真正走进了对方的视野。

酒喝到半的时候,我在邢处的暗示下向华枫提出了我的难题。华枫思索了片刻,表示会尽力试试,但不保证定能行。当时为了表示感激,我再地说要为华主任做点什么,他都婉拒了。在我不停地坚持下,他思忖了下,从随身带的包里拿出了张发票。

“萧总,既然盛情难却,那你看能否帮我个忙?”

我接过来,那是张印刷厂开具的发票,大概几千元的印刷费。我脑子当时略走了下神,在想是张什么样用途的发票会需要我私人帮忙,他见我在思索,又补充了句:“如果不方便就算了,没关系。”

我忙接道:“没问题,绝对小问题,只是我刚才在想华主任为何会有些私人的印刷费,好奇心作怪,呵呵。”

见我说得如此坦率,他也极为高兴:“萧总真是个爽快人,其实说来惭愧,为了点儿虚荣心。”

“哦?”

“平时喜欢胡乱写点东西,虽然不好,但自己还挺当回事儿,就找人把它汇总成册,印了些出来。”

我顿觉来了兴致:“是么?原来华主任也有此好?”

人有时候真的很奇怪,就后来回忆,我们俩谈起此事的时候,都有许多感慨。我说我当时十分难受,已经决定没事不再坐在起,他的矜持让我难受;而他也描述说当时的我年轻气盛,虽然时时做出低眉顺眼状,实则内心桀骜不驯,他当时也是觉得这个年轻人少年得志,不可深交。

但是想不到就是这个话题改变了我们对彼此的看法。

他点了只烟:“萧总也喜欢看百万\小!说?”

我喝了杯酒,很感慨地说:“岂止是喜欢,我从小学四年级就开始有稿费收入了,直到大学毕业前夕,没停过笔。可是偏偏毕了业,就变成了俗人个,没写过了。”

华枫当时就举起了杯:“来来来,我们喝杯,说说你都写了些什么。”

就这样,我们忘记了这次吃饭本来的主题,开始海阔天空地聊了起来,听得做中间人的那位老处长哈欠连天,被我们置身事外。我记得饭局散了之后,送他上车时,华枫跟我说,行了,你说的那件事包在我身上了。

后来他对那位邢处说:“这位小朋友不错,很有趣。”当然,这话是老处长转述给我的。

十月份的广州并不像北方秋高气爽,反而冷热不定,并且气压奇低,令人呼吸不畅,十分不舒服。下午的时候,华枫打电话给我,约我去家新开张的俱乐部健身桑拿。

我刚刚换上浴袍,老唐的电话就打进来了:“东楼,滨海证券的最后评委临时换马了。”顿了下,他接着说,“刘总下台了。”

11

这个消息对我们来说,简直就是晴空霹雳。这意味着招标要重新进行,也意味着这几个月我们辛辛苦苦的切都将化为泡影。

看来这仗注定要打得辛苦而且惨烈。在最后入围的几家软件商里,此时的盛世软件尚属薄弱,成立不过两年不到时间。我们唯的优势就是公司的主要技术力量全部来自国家级的券商内部开发队伍,包括老唐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