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夫人不懂,还以为夫君不愿意促成这‘门’亲事,是以早便吩咐了,那府尊大人家的公子前来,律不准告诉老爷知晓。

金不换是满心欢喜,笑呵呵来说这话的,可听到帝辛的耳中却全然不是这么个意思了。

金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帝辛那里也并未全然不知,只是不曾当作回事,只做个乐子来打趣了。

妲己摇了摇头,何时自己竟是这般悲天悯人起来了,原不是要将姬发从最高的位置上拉下来才能甘心吗?可是现下,却巴不得帝辛早些有了应对之策,将姬发的阴谋扼杀在尚未成形之际。

明月照亮天涯,最后谁又得到了蒹霞。

妲己本是不抱什么希望的,却不想在看到神像的刹那,眼睛瞬间睁得大大的,小手都紧紧的揪住领口,不然便要喘不过气来般。

面对金家姑娘的夹枪带‘棒’之言,妲己却是不在意的,微微笑了,并不多语,可纯儿却是听不得了,若然大王宠爱这位小姐,自己自是要慎言的,不为旁的,也要为着不给主子招祸,可现下大王的心意已是分明,这眼里心里哪曾有此‘女’半分,偏生她还不识趣,要来对自家主子不恭敬。

见妲己虽是极力收敛,也是难言面色中的阴郁之气,安公公心中是很有些欢喜的,不拘怎生说,自己都不过是个奴才,质疑主子纳妃之事都是不妥当的,但是媚贵妃却是可以的。

“花猫便就花猫,夫君不嫌丢人,妾便敢顶着花猫脸出去的,不拘怎样,都是夫君化的,妾心中欢喜。”

“夫君,妾方才在想那邑姜。”

可帝辛并不想扯掉,更不忍呵斥妲己,便是这微痛,亦不觉难忍,反有丝甜蜜踏实之感。

妲己说着竟是有些落寞,眼泪便就落了下来,时之间委屈的无法成言。

其实安公公心里也是诸多埋怨的,你说比干王叔怎么就非得举荐这么个惹祸的东西来,这要换个人,自己必是要疑心此人包藏祸心的。

凝香脸郑重的承诺了,仿似生怕妲己不信,又巴巴的解释了。

况这往来数日,总是难免有个什么想法的,有备无患,亦是无妨。

“娘娘许了这天大的恩情给末将,难道便当真别无它图了吗?末将是个粗人,娘娘若说没有,末将便将此事笔勾销,不再记取,若然娘娘有所吩咐,现下并说了便是,末将自会考量。”

“凝香,你可知你这恩公姓甚名谁?”

若是未曾查探,安公公许是还不至如此慌乱,可便是因为查探了,才更是不安,这结果,恐不是大王想要看到的。

想到自己,心口阵剧痛,竟是轻哼出声,紧紧的压了,亦是不曾减缓少许。

见寻不到人,妲己便知此事定然善了,春荷不过是个奴婢,想来是担不得帝辛这雷霆之怒的,是以便也跪了下来,心的请罪。

妲己略略垂了头,嘴角抹嘲讽的轻笑,自是避过了众人的目光。

这称呼已然便的如此生分,便知姜王后已是在暗含警告了。莫要多管了闲事,伤了彼此的情分。

“端敬王妃这袍子真是别致,当真是难得的紧,怕是只有那大漠之中才有如此的瑰宝吧。”

“扇雉,你是从冀州府里出来的,无人的时候,唤本宫主子便是,你与纯儿都是本宫的家生子奴婢,与旁人自是不同些。”

“受了伤?可有血迹留下?她有没有说追杀她的是什么人?”

这大王虽说对娘娘不坏,但是也及不上对羽皇贵妃娘娘的盛宠,若是娘娘再特特的忤逆了大王,这往后的日子,怕是会不好过的紧。

“回娘娘的话,正是如此,奴婢该死,不该违了二公子的好意,娘娘恕罪。”

见帝辛有所动摇,姜王后便忙着凑趣加码,自己是不得宠的,若想扶持洪儿上位,必是要有些帮手才是。

“这件事,不拘前朝还是后宫,无人不在查探,思考,只是当这得意的人忒的清楚明了的时候,便越发的难测,你想啊,这事谁都知道,只有王后家得利,对旁人,都是无关痛痒的,只要出了事,所有人都会自然而然的疑心王后娘娘。”

原本不解自己被押走之时,粉黛对着自己吐出的唇形是什么意思,现下却是懂了。

帝辛把谜儿的话,稍加整理,却是什么线索也没有得出来,这若是旁人送的布料,帝辛许是要疑心二。

“安子,宣旨。”

“宣。”

按说这永巷常年不见位主子,若是偶然遇见,必是要拼命巴结了的,可是戈雅却是不同,平日里对着不好,现下巴结都难不说,便是为了戈雅得罪了羽皇贵妃,那都是万万不划算的。

戈雅本不便跟些个奴才计较,便是真的怒了,也大可直接处置了,或是交给羽皇贵妃发落。

“仅有这两位王子吗?你可是忘记了柳采女肚子里的那个?怕不是更得大王的期待吧。”

而能指使的动这等能人的,又会是个多么强大的敌人呢?妲己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还需要些什么,你凭媚妃娘娘的吩咐便是,忙了这半日,媚妃和世子想必是累了,纯儿,还不快扶你家主子回宫。”

帝辛听这话,已然是僵持上了,混不对味,若在放任他们争执,怕是便要不可收拾了,刚要开口阻止,不想羽皇贵妃竟然先步起身,愤愤然的开了口。

想到这,帝辛猛然阵,自己怎会第个反应想到的是回护她,甚而都不想想她可能犯了什么错?

也是的,自己莫不是糊涂了,就像纯儿说的,那蹄子说的事,连个老例都是没有的,大王又不是个专宠,情深到不顾祖宗家法的人。

后宫中哪个女人不是为了自己的儿子百般筹谋,生恐旁的人来争夺。

不是羽皇贵妃不懂这些都是王太医的脱身之词,只是莫说自己不能容他脱身,单说这太医院,只怕也真是需要敲打了才成。

笑儿暗叹了口气,还是不得不表忠心的说道。

乞讨来的爱情,自己还会甘之如饴吗?羽皇贵妃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让自己卑微至此。

“薇儿,你进来。”

听了妲己的分析,春荷否定的话,也不若初时那般坚决了,心下也是有了些动摇。

妲己和春荷刚回宫,纯儿便叽叽喳喳的唠叨个不停。

听妲己动问,春荷也停下了胡思乱想,用手遮了阳光,微眯了眯眼,才算是勉强看清。

“娘娘,您可不能再睡了,安公公过来传旨了,已然到了宫门口了。”

“本宫懂了,九候夫人挡了那小妾的路,必然是心心念念,除之为后快的,只是那九候夫人必然也有着不菲的嫁妆,总能护自己和戈雅小姐二的。”

帝辛被妲己的话说得很有些动容,便情不自禁的搂了妲己的肩,紧紧靠在处。

提起冀州的事,纯儿便欢快了许多,连语气都跟着轻快起来。

“这个”帝辛也自觉今日酒后误事,有些不当,面上便有些个愧色。

春荷知道妲己这么问,必是有重要的,甚至是攸关生死的大事要交予自己来办,是以郑重的跪下保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