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恍然大悟:同理可证,因为我让你舒服,所以你也让我尝到……销魂的快乐。

最好的例子,就是田圻炎,我同父异母的哥哥。

夏繁木——你这个贱男人——恶心死了——呸!呸!呸!赖品柔想用手背抹嘴,可是双手还被他抓住,抽不回手,她更火大了。

你、你、你怎么来了?你想通罗?你没跟我说呀!我去接你呀!赖品柔一整个亢奋,嘴儿咧开开,几乎要尖叫了,而她也确实做了。

只是觉得自己有点蠢,连续被骗两次……我就说嘛,放着温柔美丽的女人不去追,跑来追我?绝对是有问题,我早该察觉,怎么那么笨、那么迟钝,还会慢慢相信……

你想干什么?

幸好,赖品柔及时收拳,否则小丑巴其就要换人做做看。

——再延吧,明天我看情况,再决定进不进公司——赖品柔在踢他。

夏繁木露齿微笑:我喂你。

他同样也在看着她。

要换上哪件衣服?夏繁木逼自己目不斜视,不去看那片纤背、那弧形漂亮的脊线、颈部。

夏繁木低低笑着,看母亲如释重负的模样。

现在的相处,单纯一如老朋友,彼此乐见对方找到新恋情,并不会因为他的对象是赖皮,她就心怀芥蒂。

提及前男友,赖品柔咬牙切齿:他敢?我摔断他一排贱骨!

……到底是不是演戏,恐怕,连我自己——

有些臭男生,喜欢欺负暗恋的女生。

那样的奢华,他很适合,站在里头,半点都不违和。

贴近的表情,像只偷腥成功的猫,泄漏了得意。

死色狼、臭虫,只要是母的都好?看到女人就想交往?没节、下流、无耻,靠!边key活动课程的她,手上敲的,与嘴里念的,天差地远。上班时间不要骂脏话,被家长听到,不送小孩来上课怎么办?隔壁桌的蓝莓老师——蓝美燕,快速制止她。

她不占他便宜,他越想让她占。

看不出来,你这家伙,字挺秀气嘛……

窗外,赖品柔看见从不生气的姐姐,脸色铁青,无赖的男人嘻皮笑脸,一怒,一笑;一认真,一散漫——她脑中立即演绎完整事发经过。

赖品柔干瘪的小荷包,正发出泣诉。

苏幼容闪避不及,上衣受到波及,大片水渍晕开,薄软的衣料吸足了水,变得半透。

你干嘛还夸他?他对不起你耶!赖品柔替她抱不平。

夏夫人一语惊醒梦中人!──惊醒者,不是夏繁木,而是赖品柔!

她像跑错棚的演员,突兀且怪异,误入豪奢、正式的场合。

堂堂夏大少爷生日,当然不能马虎,你可是夏繁木,办得太寒酸,明天媒体又会酸言酸语,极尽嘲讽之能事。

外买已经送到了,等你买酱油回来,午餐都变晚餐了。赖妈妈唠叨着她,面向夏繁木,又换上另一款笑脸,边说边转身走向厨房:夏先生,我们叫了披萨。

咦?没打算深入拷问?赖品柔有些意外,跟在后头进到客厅。

听见她嘀咕,苏幼容浅笑,替她解答困惑。

我把你和繁木的事,大约告诉了他们。

大约……是有多大约?

大概就是你们在恋爱,最近闹闹小别扭,出去那么久,是努力谈和——诸如此类。你们,和好了吗?苏幼容回答,同时也关心地问。

光看两人表情,大抵能猜中九成。

剩下的那一成,夏繁木嘴角的笑意,加上赖品柔两腮的鲜红,给足了完整答案。

和好了,而且,和得过头的好。

这趟来,收获真不少。

无论夏繁木和赖品柔的前嫌尽释,或是她与生母的关系跨出一大步,苏幼容感到相当开心。

我懒得跟他计较,哼。赖品柔嘴上还要逞强,占个赢面。

坐回苏幼容身边,赖品柔偷偷问:我爸妈听到你说的那些大约……有什么反应?

你爸……好像很难接受。

做父亲的人,面对女儿要被另一个男人抢走,几乎都会有这种症状。夏繁木深表同情,心里暗自想:以后不要生女儿,无关重男轻女,而是我不想经历这种失落呀!

不是,他质疑你的眼光,呃,有问题。苏幼容光回想起赖爸爸一脸的迷惑、不信,她就忍不住发噱。

厚!什么老爸呀?竟然看扁自己女儿!赖品柔气呼呼,要找老爸理论,这才注意到,老爸不在家,连该回家吃晚饭的弟弟,同样不见踪影。

咦?我爸和弟呢?

有邻居打电话来,拜托他们帮忙搬东西。

对,程伯伯的儿子要搬回老家住,前几天好像就先知会过……赖品柔隐约记起有这么一回事。

不过,她日子过得太浑噩,没有放在心上,压忘了。

那……家里只留你和妈,不是有点尴尬吗?赖品柔好抱歉。

她太不应该了,见色忘姐!

苏幼容笑着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