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便希望这么梦长一点,长一点,一生一世她也愿意了。可身旁的人恐怕并不似徐天宝的想法,缓缓的抚之后,杜云清慢慢的甚至是带着艰难地开口道:“宝哥哥。”这三个字,是多少年来缠绕在徐天宝心中的三个字,是徐天宝心中最柔软最柔软处收藏的三个字,是这段日子午夜梦回记起时让她疼得呼不出气的三个字,而如今它便是这样缱绻柔情地读了出来。徐天宝哭了,眼泪从她的眼角溢出,一滴滴然后一发不可收拾。可她仍是闭着双眼,甚至是固执地紧闭着,像是怕自己一睁开眼,那刚刚感受到的幸福就会不见了。

杜忘尘叹了口气,温和一笑,握向云清的小手回道:“傻妹妹,难道爱这个理由还不够吗?她追逐的够辛苦的了,何不主动一次,让她明白,原来自己并不是一厢情愿呢?”杜云清也笑了,回握上忘尘的手。

姑且算那竹竿两个字徐天宝能咬牙忍下,但将她珍藏多年的佳酿给只肥硕讨厌的鸽子喝徐天宝就无法容忍了,可那鸽子像足了它家的主人,一反一路上对徐天宝的毕恭毕敬,像是找到靠山似的将酒杯里的酒几下喝光,而亦冰还投以徐天宝一脸的炫耀,徐天宝无奈加可恨的翻了翻白眼,炼狱啊,人间炼狱啊。

而季平皱着眉头,微红的脸上还不忘对着天宝摆起不悦的神情,而徐天宝本是脸皮似城墙,特别是对这一对,更是心放的宽松的很。也不在意两人脸色有多不善,径自在桌旁坐下,拿起水壶倒水喝茶。朱小二无奈地挠挠头,回头对着季平为难地一笑,然后拉着季平的小手也在桌旁坐下。这时天宝才开口道:“小二,如果我说这次五两在边南受伤,幕后的主谋是朱砾,你信不信?”一开场就直击要害,果然是徐天宝的专长。刚还缱绻的两人,缠绵的柔情早就被惊讶,震惊所退去。

徐天宝疲惫无力的揉了揉眉心,轻轻叹了口气,是啊,都出来这么久,是该回去了。径自将信交到多金的手上,吩咐道:“你立刻去追你爹,就说我知道了,不日就回府。”多金一听,立刻一副打过血似的兴奋,忙点着点退下,多银,我来啦。

卧房里的杜忘尘并不像内堂里众人一般的急迫,她只是静静的,静静地望着床上的人,经过亦冰的努力,五两不再是躺着丝毫不动,渐渐的忘尘发现五两的眉毛开始皱起来,似乎心中存放着什么令她烦忧的事一般。忘尘淡淡地叹了口气,就算五两不说她都知道,紧锁眉头的伤痛是自己带给她的,那么怎么不让杜忘尘深深的自责心疼呢?忘尘浅握五两的右手,噙着柔笑望着五两,时不时的伸出另一只手揉平那不知何时又皱起的眉头。

杜忘尘心中一震,雪莲府里有的是,可是千年的雪莲,确实是无价宝啊。徐天宝微微皱了皱眉说道:“只要五两还有得救,别说是千年雪莲,就算万年,我也将它找出来。”亦冰淡然一笑回道:“再稀罕的珍品是可以出高价得到,可是小王爷的身子等不了这么久,如果过了日子,就算拿来万年的雪莲,如她也是无用了。”说完,众人就是一顿,忘尘更是稳不了身子般,幸好身后的云清将她扶住。

杜忘尘手中握着那块定情的玉佩,坐在花轿里的心情却从未有过的平静,五两,你快醒过来,今日便是我们成亲的日子了,你是故意装睡对不对,来让我心疼心软嫁给你,那么我已经嫁了,你能不能就这样醒过来呢。心中嘲笑着自己的稚气,她怎么会不知道,从来把她疼到骨子里的朱五两,宁可自己受再大的伤害,绝不会,绝不会让她受丁点的难受委屈。五两,你放心,就算你一辈子不醒,尘儿也会陪在你身边,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日子就在杜忘尘决然的说出成亲之后井然有序的过着,襄王府和镇国公府低调慎重地准备着婚礼,只是朱五两和徐天宝的院落没有人打扰,也丝毫没有感受到将要来临的喜庆。徐天宝更是像困兽一般,如果杜云清不来,便不吃不喝不睡,云清来了才在她的怀抱里稍微休息下。看着日渐消瘦的徐天宝,杜云清却狠下心绝口不提,意识中不止一次提醒自己,如果将这层伤疤揭开,那么得到的答案或许会让自己如天宝从此形同陌路。只是,几日之后越发瘦的不成样子的徐天宝,还是让她软了心,头一次颤颤悠悠的将心中的疑团问出了口。

接下来便是在上神的见证下签署合约,而五两和天宝也一早准备好先前定下的银两,一系列交接之后,终于完成仪式。就在众人打算回去之时,却突然听见一声喊叫,瞬间,满山出现预先准备好的伏兵,各各手持着弓箭,众人具是一惊。今日又有是祭祀的关系,各族的首领没有带着大批的侍卫,只是随身带着一两个人。因为刀剑是对上神不敬,这是边南一带遵循千年的定律,而现今却有这么大批的伏兵出现。水战立刻想到了身边有里应外合之人,而那奸细也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看到了走出来的人,水战的心更凉了。他便是水战的二公子,水善,也就是那夜与郑满生密谋的人。今日的一切便是他和郑满生一个多月的计划,就是等着参拜上神,众人疏于防范之时将众人一举拿下,而郑满生可以得到他所要的人,他可以得到他所要的钱财,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