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最后安然并没有像他预想的那样杀掉赵恒之,但是却划瞎了赵恒之的一只眼睛,这便已经足够了。

那少年怒声说道:“你既然已经打败了我们,便该有胜利者该有的心胸,他们已经昏倒在地,也不再对你有什么威胁,你……你怎么能踩断他们的小腿。”

于是赶起路来,跑的更加的卖力,只恨当初爹娘怎么才给自己生了四条腿,再多两条现在灰驴也只会嫌少。

……

地上的白雪移动到安然的周围,越来越多,最后慢慢的堆积起来,像是在不断加高的围墙,天上飘落的雪花也不甘落后,纷纷劈头盖脸的落在安然的身上,不多时,安然的身上便堆积出一层白雪,地面上聚集而来的白雪还在不断的加高着安然周围的那圈围墙。

看着在中间一直摇摇晃晃的低档着那八个黑衣人围攻的安然,随时都会倒下去,灰驴瞪大了眼睛,不安的用蹄子刨着地上的白雪。

抬头看了看灰暗的天空,安然吹出了一口白气。

安然轻轻的一拉绳子,灰驴停了下来,看了看前面站着的那名年轻的修者,灰驴的眼中满是厌恶,能吃的东西没找到,肚子正饿的难受,这修者又挡在了面前,要不是打不过他,灰驴真想冲上去好好的踢他两蹄子。

身形闪动间,背后挂着的那颗脑袋跟着晃来晃去,这种感觉让安然很难受,但现在又腾不出手来,在自己后颈上来上一刀。

给读者的话:

安然轻微的挪动了下脚步,刀继续下劈,一闪而过,黑衣人一声闷哼,终究还是安然的刀先劈到他的身上,而安然先前轻微的挪动了下脚步,已经让他劈想安然的刀如不变向,便要劈到空处。

举起二十斤的东西,对于一个成年男子来说都是轻而易举的事,但长时间这么举着,还真没有几个人能坚持下去,尤其是这两名持剑男子本身的修为境界只有七品,这个境界在修行者间,也算不上是个多高,从他们的年龄上来看,同样也看不出来他们的资质悟性有什么出彩的地方。

二更送上,今天还是6000字。

最好能甩的那两匹二货没有追赶自己的信心了才会,灰驴想到。

看到它那样子,安然笑道:“说你做驴说错了么?难道你是马?也对,不是马又怎么能跑的这么快。”

醉卧温柔乡的陈子贤被安然一把从被窝里拽了出来,床上的女子裹着被子坐靠在床上,怔怔的看着安然。

听到他这么问,安然忽然笑了起来,“你是想在这治还是出去找其他的地方治。”

安然笑了笑,道:“不错,只是你怎么会选斧子做兵器。”

……

自己倒了一碗酒,安然端起碗对着陈子贤举起,道:“我来了就让他们都下去吧。”

见公主看着他不说话,安然索性把目光再次下移到面前的那块雪地上,也不再说话,因为本来就不熟悉,对方又是公主,所以也不知道用什么话题在继续交谈。

“你说,我天没亮就跑出宫去找他,父皇知道了会怎么样?”公主蹙着眉,缓缓的问道。

李伤收回手,看着地上的字,淡淡的道:“你那块牌子过两天我给你换下,以后你在外面也许用的到,现在给你的这个牌子不是修经处的,你不妨先收着。”

坐在地上揉着脚踝吸着凉气的陈子贤听到安然问他,惊异于安然说话的声音为何这般的嘶哑,没顾上抱怨安然踩了脚踝的疼痛,抬头看着安然,一抬头便再也移不开目光,瞪着眼张着嘴,揉着脚踝的那只手哆嗦着指着安然,说不出话来。

“你每次眨眨眼睛之后说的话,往往都是言不由衷的,就好像有些人说谎的时候会脸红,或是喜欢摸自己身体某一个固定的部位一样。”

安然笑了笑,对那女子摆了摆手,似乎陈子贤很有为朋友找女人的习惯。

李伤伸手递过来一本小册子,道:“先贤们教导了很多做君子的道理,对于儒家来说,无论是道门信奉的神明或是佛门供奉的佛祖菩萨,都显得有些遥不可及。世间人最容易达到并且能看到的便是君子,因为人性不管如何不堪,君子还是有的。君子是人类现有的所有好的道德品质的集合,也是先贤们认为人应该具有的道德品质和对后人的期望。”

缓了口气,安然道:“在我的理解里,神道是飘渺虚幻的,是无形但又有形的,它应该有着一些特定的条框在那里。”

门开着,李伤正站在书桌前写着什么,安然进门后行了一礼,便站在一旁。过了一会儿,李伤放下笔,往屋外走去。

那与让没有信仰、不敬神明的周国人来坐这个位置,没有丝毫的区别。

每次见到这个身影,这个人,他的心里总是忍不住的厌恶。

一片片枯黄的树叶在秋风中离开枝头,缓缓的落下来,门前的地上已经薄薄的铺了一层,安然坐在门外的屋檐下,深深的吸了口清凉的空气。

每天把捆绑在安然身上的白布解开清洗伤口三次,再上三次药,然后吩咐丫鬟与老妈子多弄补血补气的饭菜,不许安然看书伤身,不许安然乱动以免伤口崩裂,不许安然不吃或少吃那连续吃了半个月的炖鸡,不许……安然都记不清从艾墨儿那好看的嘴唇里,说出了多少个不许了。

坐靠在木门上的沈放肯定不会是最后一个倒在他脚下的修者,因为他不可能是最后一个能威胁到或是基于某种原因想对安然下手的人。

就算现在屋檐下并没有人,最后也会回到那屋檐下。

安然把伞往后挪了下,让伞柄斜斜的靠在肩膀上,抬头看着前面不远处楼上已经打开的窗户,艾墨儿正站在窗口那看着下面,安然笑着挥了下手,加快了脚步往那个茶楼走去。

许久,慕容雪轻轻的叹了口气,提笔蘸墨,在纸上飞快的写下几个字,把纸递给了顾小楼,叹息着道:“这事我不瞒你,这趟差事你我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发出信鸽吧。”

整件事无论怎么发展,以现在周国与燕国所处的位置来看,最终受益的只能是周国。

艾墨儿为低着头,还在想着刚才安然没说出来的那两个好是什么。

“那个一直想做官的陈家的小子,除了表面上纨绔些,还是可以交一交的,修者不经过血的洗礼,是难成大气候的,有些事想做就大胆的去做,脚步不迈出去,又怎么能看到前面的风景。”

陈子贤此时也已经从旁边走了过来,站在一边,眼睛看着黑衣人,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果然没看错,安兄与我的爱好相同,不谋而合啊!”陈子贤微微楞了一下,笑着拍了拍安然的肩膀,“以后要莫要在叫什么兄什么弟的,直接叫我胖子就行。”

“你不想问我,我也告诉你,我昨天晚上在外面睡了一夜,是在画舫上睡的。你就一点都不好奇,我为什么会在画舫上睡一夜?”

那姑娘见两人进了里面去了,微红着脸,起身拉着安然的手,一路扯到了另一个房间,双手勾住安然的脖子,双眼欲要滴下水来一般,娇声道:“公子,这便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