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丰小说网 > 人间曲 > 第四十九章 灰驴,飞驴二更

说完便急匆匆的出了酒馆。

说完往前走了两步,又道:“虽然现在燕国正在与周国和谈,但我堂堂正正的下的战书,想来无论是周国皇室还是修经处你的老师,都说不出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以我的身份,你若是不接我的战书,那只会让世人笑话修经处的学生面对燕国修者不敢应战,这更会让周国人愤怒,我想无论是修经处或是你的老师,也都丢不起这个人。”

周曲点了点头,道:“等我回去拿样东西。”

苏先生“哈哈”一笑,道:“这顿酒菜可真是不便宜。”

房间里除了陈子贤吃东西发出的声音外,就只有两边的女子为他夹菜时筷子碰到盘子发出的声音和倒酒的声音,没有谁会在这种时候说话,给自己找麻烦。

小宫女低着头站在公主身后,看眉眼间的神情,许是又挨了公主的训斥,安然上前行了一礼,但过后只是微笑着看了看公主及身后的小宫女,没有说话。

公主偏头看了看小宫女,先是拍了拍手,赞道:“恩,不错。”然后又拍了拍小宫女的肩膀,“勇气可嘉,那我的安全可就靠你了。”

安然在听到老师的这句话后,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有什么过于奇葩的地方,所以才找了个这么奇葩的老师,这完全是对学生能力的信任过度,期盼过度。

他站的距离本就离安然极近,因为从没有过的疼痛与惊恐,一声大叫倒是叫的中气十足,与他的体型身材极为的相衬。

陈子贤长叹一声,道:“家里要我成亲,没几天好日子过了。”

安然看了眼,笑了起来,那男子明显胖了些,又喝多了,一只手搭在女子的肩膀上,走路东倒西歪的,那女子本就搀扶很吃力,此时被那男子带的走路也摇摇晃晃,安然暗自为那女子叹声“可怜复可叹”后,摇摇头便不在多看,准备加快脚步赶回去。

“你一直在奇怪为什么我给你演示过,也说过‘天心指’后却没了下文,既然奇怪为什么不问?”

李伤伸手指了指门外那片不大的天空,问道:“虽然说修行之人都追求的是天道,那么如果真有老天存在,或是如佛、道两门说的诸多神明、佛祖、菩萨存在,那么谁能告诉我,他们在哪里?每天都在干些什么?”

上次受的伤早已经痊愈,从安然伤痊愈了的第二天,尚书府里的夫人便差人给艾墨儿带来口信,以后艾墨儿每天必须拿出半天的时间,回府去学女红,据艾墨儿说,这是她母亲态度和语气少有的强硬,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但只要一想起那人的癖好,便忍不住还是起了厌恶之心。

修行之路有三个门槛,一个是入门九品,这个门槛把世间九成九的人挡在了修行门外。如果说感受到天地间那道气息是进入修行之路的大门,那么在体内形成一个大循环则是这扇大门上的那把锁,很多人看到了那道门,却打不开那把锁。

小公主楞了楞,再与自己贴身侍女嬉闹,挥手让那个原本姓柳,被自己改成叫溜溜的小宫女退下。

说罢停了一下,又“嘿嘿”一笑,道:“我现在就当自己是半个瞎子,半个哑巴,倒要在这几年好好的看看,都有谁还在乱动手脚,还有谁惦记了不该惦记的东西,又有多少人在下面添柴加火的。”

两个月前,安然还是在山里打柴狩猎的少年,修行只是遥不可及的梦想,那时候修行者在他的眼里,还是高高在上的,不可触摸的。

不这么采取这种拼命的主动,他不认为自己能像沈放挡住自己的黑刀一般,一再的挡住那像蛇一样刁钻的长剑。

再加上这些日子因为劈柴而反复抽空恢复体内元气的原因,想有现在的这个进展,无疑有些痴心妄想的嫌疑。

顾小楼看着慕容雪失手掉落茶杯,脸色苍白的把书信递给自己,疑惑的接过,没看两眼,失声惊呼道:“这怎么可能?”

艾墨儿长长的出了口气,已缓解因为刚才的惊吓,此刻还紧张不安的心,有些茫然的问道:“那会是谁?朝中众臣之间向来比较谦和,也不至于有这么过激的行为出现。”

“燕国皇帝的国书已经送到了陛下手里,听闻书中言辞谦卑恳切,主动求和,并许诺割地赔款,这几日朝会正在商议。”艾墨儿说这几句话的语调很淡然,与多数谈论此事的神都人形成了一个极大的反差。

太阳的余晖终于淡去,红色的夕阳不甘心的下了地平线,在床上盘做练气的安然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下床在屋子里活动着手脚,他感觉今天的时间过的特别的慢,现在离深夜还有很长的时间,他拿着桌子上自己写着的几条问题的白纸,准备把中间空余的时间利用起来。

黑衣人很后悔,后悔自己干嘛要扑过来,那把站着的那个胖子明显是个普通人,自己为什么刚才不干脆的过去抓住他,也能有个全身而退的机会,反正从同伴倒下那刻起,任务就已经完成;或是自己不那么自大,早些拿出兵器,又何至于现在这么被动难堪。

……

一处巨大的宅院内,一个四周种满了粗大的古树的小院子里,一个身着白衣的青年男子悠闲的把玩着手里的折扇,坐在那静静的看着面前那个永远面无表情的男子,淡淡的问道:“可有消息了。”

小厮应了一声,匆匆的离开,下船去了。

画舫的正厅内坐着三个人,为首的青年坐在身边坐着两个人,一个长须中年文士,一个面无表情的青年男子。

看到道童俯身贴耳过来,白莲仅剩的那一只手突然抬起,死死的扣住道童的脖子,任道童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安然有些愕然的看着路上的行人四散掩鼻而去,鼻子里传来浓郁至极的恶臭,忙以袖掩鼻,修者以捂上鼻子,安然差点没被衣袖上那股子味道熏倒,低头看看自己的衣衫,已经看不出是什么颜色,柔软的长袍此时如同一个硬壳子罩在身上,那股能熏死人的恶臭正是自己身上散发出去的。

今日本来不会拉着安然做诗词的,但因为安然是李先生的学生,李先生既是大修行者又是周国大儒,能收做学生的人会差到哪儿去?于是便有了皇帝问安然可通文墨的话,待听到“略懂”时便已大喜过望,心痒难挠,急着见识见识李先生学生的文采,于是直接伸手来拉人了。

从大堂出来,安然特意拉着小厮与自己一同去往劈柴的小院子,小厮期初有些不是太情愿,一直说自己还有别的事儿要做,耽误不得,最终在安然“狐假虎威”的搬出自己老师说的话,才有些恹恹跟着进了小院。

“我去见见他。”李伤放下手中的竹竿,从袖里拿出一块手帕,擦去嘴唇上的油污,又仔细的把手擦干净,从椅子上站起。

佛宗在吐蕃国内地为尊崇,国内庙宇处处,佛塔座座,既是国内第一大教,也是国教,如同燕国内的道门一般。

李伤看书架前站着,身上从上面抽出两本书,道:“修行者所求的无非是那份对天道的感悟,可天道在哪里?很多人穷尽一生闭关静修,到头来也是所得寥寥。”安然静静的听着,露出思索的神色。

李伤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迈着步子走了出去。

目光神游着,像把刷子,一遍遍刷在姑娘的衣裙、妇人的胸口上,正享受的时候,前面一声怒吼,两人跳到长街上,徒手进行着周国式“切磋”。

揉着眼睛爬了起来,熄灭的火堆正冒着淡淡的烟,混入到树林里飘出的,正逐渐散去的雾里。安然下了马车,伸了个懒腰,把树下的黄马牵到马车旁套上。

道人此时双眼血红,一边侧身避让踹向小腹的那只脚,一边运气回夺长剑。李伤轻轻向前一送,松开两掌,道人后退一大步,长剑剑尖顺势下划,外吐的劲气在李伤腰腹的衣服上划出“哧”的一声,灰袍现出一尺长的口子。

今日的天街不再幽静,街道也不再空旷。

接下来几天,马车依旧在徐徐前行,除了吃饭和出恭,安然都在车内抱着那本《元气概论》的册子一字一句的看,不明白的地方,便恭敬的向灰袍人请教,灰袍人也是有问必答。

“多一个修行之人总归是让帝国多一份力量,虽说我大周国用人不分向来不分贵贱,唯才是举。但也必须是忠于大周的子民。明日此时,我再过来,你收拾一番,随我一起回神都吧!”看了柜台后妇人一眼,又道:“和你姨娘一起也可。”言罢站起身,往酒坊外行去,妇人赶紧从柜台里出来开了门,撩起门帘恭敬的站在门外。安然跟着灰袍人出去,在灰袍人身后,恭敬的长揖及地,行了一礼。

待着那笑声停下,安然道:“先不管大周律上是否写着杀人偿命,我只知刚才那人要杀我,我不杀他,此刻躺在那里的死人就是我,杀人偿命也要我先活着,才有能力有时间去思考的事。”

给读者的话:

给读者的话:

第二更送上,今天继续保持了两更6000字,大家要是觉得写的还可以看的话,麻烦估计一下,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