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微笑着把银票放进怀里,问周曲:“要不要一起出去走走?”

见银子的事情这么快便已有了着落,比自己原来预想的还要多出很多来,便殷勤的提出去买些酒菜回来。

陈子贤的两边各坐着一位女子,一边女子身形苗条多姿,另一边坐的就是平日里小厮最爱偷瞄的白皙丰腴的女子,两人一左一右,环肥燕瘦,各有韵味。

安然并没有走多远,在出门不远处的那处荷池旁边见到了公主。

溜溜暗自咬咬牙,带着委屈的腔调说道:“不,我不回去,万一有歹人我还要保护公主,别人来我怎么放心。”

这些都是安然秉着勤于算计的精神,每次练气都在坚持的。对于这些老师应该在那晚枯念为安然洗精伐髓后便应该告诉他的东西,老师不但没有告诉他,反而在知道后来了一句“别让别人碰到你就好了,费那个事做什么。”轻描淡写,风轻云淡。

陈子贤掀开被子,缓缓的坐起来下床,看到安然站在书桌前不知道在看些什么,身上的衣服像是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脚下也是大大的一摊水渍,陈子贤皱了皱眉,缓缓的走上前去,瞄向书桌上的那张白纸,刚看清楚上面写的字,免觉得两眼疼的要是要瞎了一样,脑袋里被千百根尖针刺了一样,疼痛与惊恐之下不由得大叫一声,后退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说完放下碗,道:“只是今天看你这样子,有什么很难解决的事吗?”

出了酒馆的门,没几步便走到了街口,再拐个弯直走便是修经处,这时远远的又走来一对歪歪斜斜的男女,不同的是这对男女没有撑着大伞,脑袋也没有凑到一起。

李伤一直在静静的看着外面的雪,却仿佛能看透安然的心一样。

“佛门经卷不知凡几,林列着诸多佛祖、菩萨和罗汉,讲世人皆可成佛,众生平等。从发愿到修心修身,无不是为了得正果,成佛,避免来世受苦。”

平静的水面上露出根根枯黄的荷梗,让整个荷花池显得破败的同时,也愈发显出了荷梗的倔强。

赵庆之微微偏头,看着那个从树林间走出来,稍微停顿便漫步走下山去的身影,情绪与表情再没有一丝的波动。

这道门槛,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天资悟性而轻易越过。

小宫女卷起宣纸放回书桌上,笑道:“殿下,不是溜溜皮痒,现在宫里有些传言,说是皇上也动了这个心思,只是现在神都里把安先生与艾小姐的情事传的沸沸扬扬的,所以暂时便没定。”

过了一会儿,皇帝站起来,捶了捶腰,笑道:“不管他是不是,现在他已经你的学生,将来也很大可能会是大周的驸马爷,我想这也是苏先生与你、我都愿意看到的事,是他的儿子故然更好,不是也不打什么紧,只要他是根好材料,能忠于大周,便很好了。”

安然倒在地上,本就被沈放元气攻击的似是裂开的五脏六腑再次受到震荡,鲜血又再次从口中溢出,直到沈放的身体瘫软,眼睛中再无一丝光彩,安然才松开手脚,拔出还插在沈放后背心上的黑刀,想了想,又费力的把沈放拖着坐靠在屋檐下的木门上,在他身上拍了拍,才以刀拄地,摇晃着慢慢向艾墨儿走去。

只是,能一刀劈死对方,谁又愿意这么拼命、无赖而又无奈的一直这样劈下去。

那天夜里,在皇城外,白石桥头的柳树下,老僧枯念为安然洗精伐髓,打通了全身脉络,这本身就为安然的修行之路节省了很多的时间和精力,最后枯念在安然体内留下的那道元气进入丹田,更是为他元气的根基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在与枯念留下的元气融合后,安然体内的元气更加的平和,运转时更是让安然清心净念,虽然安然不知道枯念出于什么原因要送自己这场造化,但他心里确实对枯念那天夜晚的赠与帮助怀有感激之心。

慕容雪打开那名军官呈上的书信,一手端起了茶几上的香茶,书信刚刚看了开头,茶杯便从手中掉在车厢内铺着的波斯地摊上,茶水泼出,茶杯滚动着转了两个圈儿才不甘的躺在了地毯上,慕容雪两手展开书信,又细细的看了一遍,顷刻间脸色苍白,冷汗自额头滴下,闭上眼睛把书信递给顾小楼。

“应该不是燕国,既然已经递交了国书,主动求和,那么这场刺杀便是愚蠢的,多余的。”安然看着艾墨儿,“再说大将军带着一众亲卫,这里又是神都,燕国就是真要刺杀大将军,又岂会单单只派一人前来?”

“你啊,都已经在快要不闻窗外事了,这几天神都人都在议论的大事你都不知道。”艾墨儿笑道。

……

黑衣人身在空中,此时上身为了躲避那把飞来的黑刀,向后仰去,只觉得劲气袭向两腿,不知劲气后面是安然抓来的两只手。

少妇勉强露出微笑,点了点头。

……

“去告诉李家小娘子,就说我今天晚上不过去了,还有张家的,就说我过两天过去看她。”

天刚刚擦黑,远处的画舫里已经飘出了丝竹声和姑娘们的笑声,一座中型大小的画舫停在洛水岸边的柳树旁,画舫里没有姑娘们的笑声与丝竹声,静悄悄的像是还未从昨夜的喧嚣中醒过神儿来,岸边的柳树下站了两个持剑的随从,一副生人勿近的架势,自然也就没有人自己去找不痛快。

道童犹豫了一会儿,想到白莲毕竟有个弟子叫赵庆之,现在任何对他师傅过分的表现,过后说不定就会被赵庆之知道,一旦追究起来,会很凄惨,迟疑着慢腾腾的走到白莲床前,微微躬下身子,低着头,只盼着白莲早些说完,自己好早些离开这见鬼的地方。

……

林公公躬身退出殿外。

这周国皇帝是极喜爱诗词的一个人,在位二十余年,所做的诗词已过万首,平日里只要来了兴致,哪怕是在朝会上也会即兴来上一首,宫廷宴会经常在皇帝的带动下,变成“赛诗会”。

安然诧异的转头看着恭立在一旁的小厮,小厮微低着头,察觉到安然看向自己的眼光,无声的微微一笑。

老者缓缓叹了一口气,道:“有客人从远方来了。”

……

跟着李伤进了屋里,就着昨晚没用的水洗漱。

见李伤只是冷冷的看着自己,并没有在讲话的意思,颓然道:“你这是雇佣童工,你知道么?”

安然和李伤并坐在马车前,印入眼中的一切都让他惊奇,那个姑娘的腰怎么会那般的细?裙下的臀儿又怎么会那么的翘?那妇人每走一步便一摇三晃的胸又怎么会那么弹呢?走着走着安然觉得自己眼睛张的实在是太少了,恩,马车今天怎么走的这么快?

……

李伤双眉微挑,舍却那团白雾,不退反进,跨步向道人迎去。待长剑将要及身,双手带起道道残影夹住长剑,一脚抬起踹向道人小腹。

天街平整宽阔,每隔十余丈一处的大门前,蹲着一对对成日里瞪大了双眼,百无聊赖的石狮子,周国达官贵人的府邸聚集在此,平民百姓足迹罕至。幽静空旷的街道与东市行人如织的喧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大周帝国天授二十六年夏末,在一个惠风和畅的日子,安然跟着认识不久的灰袍人坐着马车,离开集镇,去往神都。

“安然”

笑声惊的树上的鸟儿纷纷振翅逃离,几只松鼠惊慌失措的向着远方的树枝跳去。

如果有神仙倒霉的过的不好,那么至少他们改变种种令他们不满的能力也要比自己这个山中以打猎砍柴度日的少年高出不知道多少里。

围观的人们侧目看着安然离开,没有欢呼,就连议论的声的音调都没有丝毫的变化,他们只觉得这一战太过平淡,前面就是两个人一刀一剑的搞来搞去,连个兵器相碰的声音都听不到,后面刚觉得精彩些,那持剑的男子便惨叫着后退,然后就结束了,跟想象中的高手打斗完全不沾边。

唯一能让人觉得精彩些的地方,就是持剑男子被划瞎了一只眼睛,场面够残酷够血腥,但这种程度还是不值得神都城内的大爷们高声喝彩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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