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下又道:“先前让你劈柴也是让你从中悟出诀窍、道理,现在看来是有那么点意思了,今天给你演示的是‘天心指’,让你看到的是体内元气与外界的联系以及操控,这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对天地的了解到了一定的度,一个物体无论是速度快如闪电还是绝对的静止,都是有其根由道理,你修为的提升不单单是体内元气的积累,还有对世间万物诸般的感悟。”

对于这样的结果,他们也只能在心里无言的叹息。

走出树林,吴江月抬头看了看因为无云而显得格外干净的天空,又看了看山上巍峨耸立的大殿,慢慢的走下山。

无论是在之前,还是在老师白莲受伤修为尽废以后,他都会每日在固定是时间过去向老师问安。

“这都是那个安先生写的?”小公主微笑着问道。

皇帝沉吟着问道:“安然是不是他留下的骨血?”

“还有……我这人一向怕死,对于威胁我的人或野兽,在自己被伤害到之前,想尽办法也要先给他一下狠的,就是弄不死,也要让他以后要伤害的时候多掂量掂量。”

这般的劈砍,他不可能像劈柴般一口气一直劈下去,劈个大半天。

……

豪华的马车陷进了泥坑内,拉车的三批黄鬃马喷着响鼻,在皮鞭的驱使下奋力的蹬动马蹄,连马头都因为太过用力低了下来,在加上被秋雨淋乱的鬃毛,显得愈发的凄楚不堪,军士们把长枪交到同伴手中,喊着号子在后面奋力的推着马车,再三努力之下,终于把马车从泥坑内推了出来,众军士早已如同那三匹黄鬃马一般被秋雨淋的不善,马车推出后,没有人说话更没有人欢呼,推车的军士们只是默默的从同伴手中接过长枪,准备继续赶路,争取早些到达神都。

大将军与他的亲卫已经走远,围观的民众却还不肯离去,人群里逐渐响起了或因为惊吓此刻声音还在颤抖、或兴奋、或唏嘘的议论,对于被打成筛子倒在地上的那个人,已经没人有兴趣再多看一眼,他们的兴趣更多的是在猜测是谁主使的这场毫无意义的刺杀,以及大将军那惊人的武力。

“你的身体刚刚才好,又怎么能淋得雨,受的住这凉意?”安然微微皱了皱眉。

“下次吧,这几天都没怎么见到老师,晚上正有些修行上不明白的地方要去问他。”安然吃了口菜,边吃边有些含糊不清的说道,胖子的注意力都在那盘红烧肉上,听到安然的话,只是“嗯”了一下,就继续夹起一块晃动的肉,往嘴里塞。

安然蹲在地上的身子一扭,砸向胸口的那拳去势未变,自己抓向黑衣人小腿的那只手去势也未变,唯一变了的,就是黑衣人来抓向安然那只手的手,随着安然这一扭,而落空。

安然笑了笑,心里暗暗思量着,这办法还真管用,胖子既然这么说了,那自己要不要再多出些力。

命人搬了张小圆桌加两个圆凳,两人坐在画舫外的,喝着茶,吹着已经泛出丝凉意的晨风,看着远处围观的人群和在水边忙着查看那具身穿黑衣死尸的神都府尹的官差。

另一个出尽风头的就是陈子贤,每做诗一首,无不粗鄙的令人绝倒,于是大多数的酒都被他灌进了自己的肚子,最后大醉而归。

人家请了他,那么过后他势必是要回请的,这么想源于他习惯算计的思维方式。回请与年轻人好的面子里子无关,是人情道理。

“是的,那边的人是这么报回来的,进了修经处,便没见这么出来,几天后出来过一次,在茶楼上听人闲谈了半天后又回到了修经处,应是住在那。”

安然刹那间,脑海如遭雷击。

那个一直束缚着安然的力量终于消散了,一直憋在嗓子那的那口气终于冲口而出,一声清啸,直入九霄。

“你可读过书?”见安然点了点头,皇帝笑着又问道:“可通文墨?”

安然走进大堂,那小厮早已端茶恭立在一旁等候。安然端着茶对着李伤行了一礼,待李伤接过茶,又跪下磕了三个头,就算是行完了拜师礼。

神都的各个城门外总是会有那么多人,排那么长的队,枯念静静的站在人群中。

对那修经处的持刀汉子敬佩的同时,想着他一人独刀激战众修者的画面,更是神往不已。

长时间养成了早起上山狩猎打柴的习惯,睡前又惦记着今天用心劈柴,太阳刚刚升起来,一抹淡淡的阳光斜斜的从窗口洒了进来。安然起床在地上活动了下手脚,提着黑刀,在院中站定,黑刀挥动起来,整个来说,这称不上是刀法,这是过去那几年在山里,狩猎与猛兽拼命练出来的路子,不好看,但一挥、一劈、一砍之间很流畅。

绕过一个种满荷花的浅水池,有一个独立的小院,安然跟着进了院内,一抬眼神情便有些发愣。

衣着华丽的公子哥勾搭着娇美的小娘子,行走于长街之上。布衣小哥牵着姑娘的手走在各个摊位前停留,进行着另一个勾搭的过程。

火苗跳动着,上面支着的两根树枝上串着一条鱼和一只兔子,香味一直在勾引着安然的口水,看着那双手有条不絮的从瓶瓶罐罐里弄出不同的调料抹在上面,香味愈发的浓郁,安然咽了口口水,讪笑道:“这可怎么好,尊老敬贤,怎么倒反过来了?”

“高,实在是高啊!这么高,好像是我要发达的节奏了……”

“那少年倒有些让我好奇。”

“我不是高人,我就比你高半个头。”

安然道:“听闻修者移山倒海、呼风唤雨,这般神仙一样的人物,怎会不如打柴狩猎随意自在?”

两人就这么站着,都在互相看着对方,谁也没有开口说话,长时间的沉默在陌生的两人间持续。就单方面、怀着警惕或者说敌意的安然而言,双方这种长时间的沉默除了让场间的气氛愈发紧张以外,对他没有任何意义。

来在潭边放好衣服,把黑刀插在岸边,准备下水的时候,一道灰影窜了过来,正是那天拿给色的果实砸安然的那只猴子,站在安然放衣服的那块大石头上,“吱吱”叫着,对着安然指手画脚的冲身后比划着,努力想要表达着什么。

世界的奇妙,多样繁杂。人们对未知的事物总是充满着好奇、求知与敬畏。从得知修者的存在那天开始,安然的脑海里就会经常闪现出一个个的片段,路边书摊上,电脑屏幕上那一短短关于修者门派、修行、战斗以及各种手段的描写。安然这些记忆片段的闪现,与自己的热血和天真有关。实际上,因为记忆里的某些片段,在童年的时候就让他失去了天真与幻想,从懵懂中学会了认真的、仔细的活着。自从疼爱他的父母相继去世后,自己为了活下去,不得不拿起弓箭和那把黑刀去与各种大小野兽搏斗拼命开始,知道了算计自己所流的每一滴血、汗,每一口吃的,每一个铜板。

他只是牢牢的记住了父亲交代过的那两件事,所以当李伤那时候问起这个问题时,安然多少有意的把答案模糊了。同时在他心里,因为当时李伤问起时的神情和语气,也未尝没有想着因为自己有意的模糊而从李伤那里得到一些好处。

比如,最起码自己可以避免不必要的危险。

再比如,可以让李伤带着自己来神都。

再再比如,因为李伤是修者,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问那个问题,因为问题答案的模糊,自己多少能保留一些可以学习修行的方法。

这就是在父母过世后,残酷的生活给安然带来的有别于同龄人的思维方式。

为了实际的好处,安然不可否认是务实的,会有很多算计,更多的时候,这些算计会显得不择手段,甚至是无耻。

他从没认为这个世界有那么光明。

今天神都下的这一场雪,是安然有生以来真正第一次以欣赏的心态来看落下的雪花,来感受下雪时的景致。现在他不会再像以前在山里生活时那样,因为下雪很难打到猎物而发愁,也不会再因为雪下的太大,下的时间过长而发牢骚或是咒骂。

这阵子很多时候他都在想,是不是应该问问老师,关于手中这把黑刀有过的经历。

不知道花了多长的时间,安然终于把那册子里几页纸上写的内容全部记在了心里,又从头到尾背了一遍后,再与册子里印证,以确认无误。

还没等安然印证确认完,鼻子里便闻到了一股菜的香气,紧跟着肚子也“咕咕”叫了起来,安然放下册子,发现老师手里提着一个食盒,正打开食盒的盖子。

安然吞了口口水,舔了舔嘴唇,发现随着食盒打开盖子,菜的香气愈发的浓郁了。

“背完了就过来吃些东西,然后从我房间里消失,愿意干嘛干嘛去。”李伤把菜从食盒里一样样的拿出,又在里面房间里拿出坛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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