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冉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号码,迟疑了好久,才轻轻的‘嗯’了声。“我现在很好,你不用担心。”那人的声音依旧如此低沉磁性,温和的仿似阵春风拂面般舒适怡人。周冉不自觉的垂下眸子,拿脚磨蹭着地板,手指下意识的抓紧了手心里的手机,低低的问了句,“没受伤吧?”“不是很严重,只要养几天就好了。”霍文东顿了下,还是决定如实禀告。听到手机的那头的回答,周冉只觉得自己心上的石头也开始慢慢着地,困在身上的那层看不见的担心和压力也跟着慢慢消散,他有很多话想对霍文东说,但是嘴巴张了张还是句话也没有说出口。

苏燕宝和苏贝陵对视眼,有些兴奋的七叽叽喳喳的大声谈论着自己喜欢的食物。“吃披萨,吃薯条,还要大杯的可乐”“我要吃路南大道的那家蛋糕店里面的巧克力起司蛋糕”各自七嘴八舌的乱提议,直绕得苏耀头的晕了。趁这三只讨论的热烈,门‘啪嗒’声竟然开了,苏耀回头看了眼,有些惊讶的愣了愣,呆呆的问道:“你怎么回来了?”苏燕宝和苏贝陵听到动静,立马从苏耀怀里起来,转身扑进了来人的怀抱里,笑眼弯弯的叫道,“大爸爸,你回来了”穆南僵硬的像块臭石板的表情,在看到自家两个可爱的小宝贝之后意外的缓和了下来,微蹲着身,摸摸她俩的脑袋,嘴角略弯,语气温和,“晚上想吃什么?大爸爸给你们做。

班主任找他也是为难事儿,你说这事儿也真不好说。这昨天吧,巡校老师在巡逻全校的时候抓到了对半夜幽会的小情侣,嗬,这也该是他们倒霉,你说这巡校老师还是个近视眼,只要他们稍微躲着点,那也不至于被逮住啊。当时那照明灯探,那对小情侣顿时就吓到了,那男的还挺没品,丢下那小姑娘就自个跑了,得嘛,这还逮着个,带回教务处好好教育呗,明儿就请家长来校。这事儿若到这算完,那班主任还真没什么话儿好说的了,只是那学生家长来了嘛,他自然就要求说要找到那个带坏他女儿的男学生啦,这黑灯瞎火的估计那老师也没看清,所以知道那男生是哪个的也只有那小姑娘自己个知道了。

外面的世界如何,周冉没有心思去理睬,只是陪着自己的尸体在小屋子里待了很久。若这是梦,那就快点醒过来吧。周冉虽然直到现在都深信不疑,若还是在上辈子那人也定会去救他的,但若定要付出如此惨烈的代价,那他宁可就此死去。大抵灵魂都是跟着身体走的吧,那些壮汉在移动着周冉的尸体的时候,周冉的意识就跟在他们身后,步不离的跟着,形影相随。近了,近了,更近了周冉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孔,竟觉得有些陌生般,那脸色憔悴,神情阴沉的男人,如何能和他记忆里那个意气风发的的人相比?“人在哪?”再次听到那样磁性优雅的声音,周冉不由怔怔的出神。

欢迎来到滴答周冉轻飘飘的瞟了她眼,果断拒绝,“不行。”听得穆薇万分扼腕。下午高班是周冉这班,班上虽说多是成绩优秀的学生,但是十五六岁的少年男女本就是精力十足的,倒是没有出现以前那种优等生就相当于白斩鸡的现象,个个兴致十足的做着热身运动,趁着老师没注意,悉悉索索的小声议论着自己感兴趣的运动。等老师宣布解散的时候,大家早就商量好要玩的运动选项了,各自三五成群的去体育室拿运动器具,女生大多是玩的羽毛球和跳绳之类的,男生的选项则更多些,打篮球,打乒乓球的比比皆是。

就在这时候,“报告,”门外又走进来个洋娃娃似的小女生,正歪着脑袋眨巴着大眼睛,笑眯眯的冲老师喊道。待得到老师的允许,二话没说拽着个书包直接就给拎到了周冉桌边的另个位子上,笑的眉眼弯弯的对老师道:“老师,我坐这里就可以了,不用麻烦了,啊。”有美男相伴,她是真心圆满了啊。周围女生阵气短扼腕,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真真是气煞她们也。小姑娘可不搭理这些,待收拾好桌面以后,才笑眯眯的伸出手握了下周冉的手,嘴角翘翘的道:“我叫穆薇,请多指教。

而那些无功而返的男生,不单在陈海清那里挨了矬子,在女生那里也讨不着好,现在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最是爱脸面,这被当场落了面子他们心里自然是多有芥蒂,只是他们也不好和个女生计较,于是,那帐便又算到了周冉头上。晚上大多休息的早,九点多就拉了响铃,要求各宿舍熄灯睡觉,周冉有心想要进空间看看,这阵子他直在忙着自己的事儿,也有些时间没进去过了,偏偏宿舍厕所里有人霸着不出来,无奈,他只能绕路去公共厕所了。只是,周冉不知道,他前脚才走出宿舍,后脚就有人跟了上去。

少年这样大张旗鼓,大大咧咧的闹,只会给自己徒增笑料罢了,且这许城向来会做人,方方面面的做的极为到位,鲜少和人结怨,在众人的口碑里也是极好,两相对比,那就更是卑劣分明了,倚轻倚重孰能不知。那少年估计也是没想到周冉这样的反应,这许城向独来独往,鲜少带人在身边,他这也是想钻个空子,挑个事儿罢了,倒是看不出他带的这人倒是沉得住气儿,不由笑的更嚣张了,“怎么,不说话,哦,忘了,许是你也是个出来卖的,两相怜惜是不是,呵,真是不知廉耻”。

部队里的伙食不错,但是比不得这些真正巧手艺的女人,他们这些常年累月要出任务的特殊兵种,年到头能回家的次数简直是个巴掌都数的过来,无时无刻不在准备着整装待发出任务。战士也是人,他不是钢打的,也不是铁造的。久了,也想家啊。许嗣柱离开的时候,四月就直站在门口看,也不走近,只是眼巴巴的看着,那个直疼她,会逗她玩儿,会给她讲故事的人啊,慢慢的随着车子个急速回转旋弯,影子似的印过斑驳的阳光,褪去它鲜亮的色彩。

看的旁边的许嗣柱心思微动,咧着嘴笑笑,顿了顿身,直接就给迎了上去,“你们来了,我们都进来谈吧”。周华宁含蓄的笑笑点头,周冉则抱着二宝看那男人锐利的眉眼,看他那板板整整的站姿,心里不由涌起股莫名的想法,他觉得这就是把利刃,把出鞘了的刀剑,锐势不可抵挡。许爷爷和徐奶奶在看到周华宁的时候,那是脸的不信,两母子长得也不像啊,这孩子都这么大了,做妈妈的竟然能够保养的像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姑娘模样,真的是好神奇。

但邱跃却从这里边尝到了些许甜头儿,何彬不单在他本人形体气质和行为举止上下功夫,为了拓宽邱跃的眼界,他平时出入些高级场所的时候都不忘带上邱跃,偶尔也会跟他讲解讲解与人打交道需要注意的地方,想着法子的想要褪去邱跃骨子里的那股子小家子气儿,不求太多,至少与人交往不能落了他的面子不是。邱跃本就打着凭借何彬的势力挤进上流社会的幌子勾搭上的何彬,只是这些年直没有这个机会能够接触到这个层面的人物,所以虽然何彬现在是以造就另个周冉的目的来培养的他,却不妨他借此机会多结交些对自己有利的大人物。

翻开看,就见那房产证第栏写着户主是个叫陶大勇的人的名字,这是二丫他爷爷的名字。陶四月永远记得,爷爷死之前那样坚定温缓的看着自己,交代自己定保管好这东西,怎么也不能叫他那龟儿子得了去,他就是被气死了也不愿意把自家的老宅子给那畜生。四月不知道自家爷爷为什么这么厌恶自己的父亲,但是爷爷对自己向很好,她怎么也不能辜负他的期望的。其实,四月早知道她爸妈不会带她走,要抛弃她了。那晚她口渴起来喝水,无意看见书房里灯光明亮如昼,便想,就听到自家爸妈在小声商量着要收拾带走什么东西,要计划好路线如何利用二丫的存在去制造出种他们依然还在的假象。

下了公车,周冉沿着街道慢慢行走,他这大老远的跑这边来,当然不是乡巴佬似的跑来看学校,而是考虑以后的高中生活都要待着的地方,为了以后行走方便,他打算买栋房子。路上李明亮和陈海清打了个电话过来,因为突然听到何姐说周冉不会再去甜品店‘上班’,这毫无征兆的行为当然是把他们二人吓了跳,又思及周冉前段时间还老是闹肠胃,就有点往那边联想去了,哪还顾得及何姐跟他们说是个男人接的电话啊?周冉接通了电话,草草解释了几句,只说自己有事要忙,没时间去那里做事了,如果可以希望他们可以帮忙给何姐带声抱歉之类。

许是察觉到周冉心有顾忌,有手指顺着宽松的衣服下方慢慢爬了进去,紧致弹性的肌肤柔滑白嫩,惹得那只作乱的手愈发肆无忌惮,这忍了再忍,简直是得寸进尺。周冉眯了眼,啪的下就揪出那只手,狠力挣开封锁住自己腰身的粗壮手臂,借着力势抬脚就是踹,拧着眉伸手用力想要拽开还扣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手,脸色涨的通红,实在气不过竟然不经大脑的直接伸脚,探着点恶意的磨蹭了下,咬牙切齿的道:“枪打出头鸟,你不知道吗?”旁边那人倒吸了口气儿,沉着声笑了下,“那你怎么就不知道,惹了火就要负责熄灭呢?”说着,扣住那手就是阵大力,周冉只觉得阵天旋地转间,就被霍文东给压倒在身下,那菱角分明的下巴紧紧靠在他的颈脖处,粗重浓烈的呼吸渐渐染红了周冉的耳垂。

李明亮直对周冉的上班时间表示好奇,所以周冉吃完饭,就赶紧溜溜的蹭过来,副求解释求解答的表情,很认真的问道:“阿冉,你昨天和何姐到底是怎么说的?你怎么突然就同意来打暑假工了?”周冉这顿饭吃的肚饱浑圆,没想到这开甜品店的老板做饭倒有手,做的菜都挺和他胃口的,虽然不比周华宁了解他的口味,但是菜的味道总体偏向清淡,不会过于浓郁,整的整个味蕾都是同种味道,所以他这饭倒是吃的心满意足,无可挑剔了,对于李明亮的疑问他只是笑笑不说话。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周华宁已经收拾着行李准备要回春林镇了,昨晚她和周冉商量了好久,方面她是准备回家跟老太太多学几种手艺来,丰富丰富下糕点的种类,另方面呢,她也是对周冉说的心里有些没底,到底还是想要这睿智的老人给她些意见,怎么也好这空瓶子老底,上下透风的好。因为和李明亮约好要陪着起去甜品店应聘的,所以周冉也跟着时间爬了起来。这大清早的刚睡醒,本来就有点不清醒,李明亮打来电话的时候他还在穿衣服,模模糊糊给找到手机接通了电话儿,边走便应声,走到厕所的时候随手就将手机放在了原本放纸巾的小格子上,倒了水,眯着眼刷牙,镜子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二宝的身影,它最近懒得不行,老喜欢趴到周华宁怀里睡大觉,也不爱跟着周冉出门了,大概觉得温香软玉的格外舒服。

当然,对于这些周冉是不会去在意和理会的。学校位置位于个比较繁华的市中心的偏右侧,周冉走在路上的时候,街上车水马龙的热闹之极,他出学校之前已经给陈海清和李明亮发了信息说不等他们两个,先走了。其实不过是心情蓦然烦躁了,觉得全身都叫嚣着不爽罢了。转角离开,周冉途经过间小店,这是家装潢精美,品调华丽的甜品店,里面的服务生穿着统华丽的服饰,站在里面就像尊赏心悦目的雕像,当然,这也不是真正引起周冉注意的地方。

于是,邱跃被再次推的远远的。包厢内乌烟瘴气的,周冉眼角挑,笑容渐深的转身离开包厢,走到处安静的阳台上吹冷风,后面有人紧跟着走了出来。周冉倚在阳台边,体形挺拔,面无表情的眸子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幽深,不出所料,隔不到五分钟,就有人靠近了来。“那个,你是叫周冉是吧?”邱跃对于接近这么个看起来就很难搞的少年有些底怯,就连走上前去搭讪说话也显得人微言轻,力道不足。周冉侧身看了眼邱跃,看他以种刻意讨好的侧脸来对着自己,心下了然,暗自好笑,面上却是滴水不漏,眼神淡淡的瞥了他眼,无可无不可的‘嗯’了声。

愣神间,有另外个朋友走上前来,笑呵呵的对何彬道:“彬子,怎么到现在才来啊?”这话是对何彬说的,只是那眼神明显不在他身上,溜溜隐晦的转到了旁娇媚的少年身上,他刚才可是看到林望北叫他阿冉的,所以不由有些好奇。其他人各自相视眼,纷纷带着各种隐晦不明的眼神看向少年,眼里或多或少的带上几分不屑和瞧不起。这少年眼角还带着□过后的红晕,还有那毫不掩饰的媚态无不体现着,就在刚刚他才接受何彬的宠爱。他们这帮人都是从小在个圈子里玩到大的,这何彬喜欢找刺激,玩起来那也是肆无忌惮疯狂的很,他们对他养小情养小鸭子的事儿也有所耳闻,只是平时很少见到他带出来,所以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的装作没看到。

“唔,这个我还要看情况”也不知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周冉回答的很含糊,他从前几天开始便直有接到这样类似的邀请电话,对此,他般都是敷衍了事,委婉拒绝,从不主动去赴宴的。这通电话说了有几十分钟,最后周冉还是皱着眉头应下。“怎么了?”李明亮吸了口西瓜汁,注意到周冉明明灭灭,阴晴不定的神情,有些担心的问道。周冉摇摇头,只是心里轻轻叹了口气儿,凝神继续等候满载而归的周华宁两人。两个超级购物狂凑到起的结果就是买下的东西多到搬不回去,最后只能多花些前雇了两辆的士。

周冉也不阻止他,只是尽量简约的解释道:“这酒我也是偶然次在个老山农那里弄来的,当时只当这是瓶普通的酒,到后来经人提醒,才知这酒有如此功效,且极难酝酿,数十年才得瓶。”林阔峰老怀安慰,难得有些感慨和后怕道:“阿冉有心了。”他的茶从来都是经专人打理,这次若不是周冉点出,怕是真到无法补救的地步。周冉笑笑,“这酒伯公每天小饮上小盅就好,多则无益。”他没说提这毒的来源,只是淡淡的叮嘱几句。有些事不必说的太明白,他俩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