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铃”,口袋里的手机不停的震动响声,周冉僵着双手,从口袋里挖出已经带上了体温的手机,深呼吸了口冰凉的空气,“喂?”&;嘿,阿冉,新年快乐,新年快乐,&;李明亮欢快的声音隔着电波远远的传来。周冉愣了下,继而弯了弯嘴角,笑道:“新年快乐。”“在家好玩吗?你哪里有没有下雪啊,我这连下了好多天的雪呢,我和海清还堆了好大个雪人,可惜今天起来看,不知被谁给弄坏了,我们现在正想法子修补呢,呵呵”,李明亮在电话那头笑嘻嘻的说着近来发生的些趣事。

周冉胡乱点头,含糊的‘嗯’声。进了大屋,桌子上团团坐了两圈,大人桌,小孩桌,看见周冉挪着步子步步走近,脸上纷纷带上些耐人寻味的意味,各自相互对看眼,耳观鼻子,眼观心,尽量不去招惹那未语先怒的周父。周华宁不好意思的笑笑,拉着周冉就要上桌,就听‘嘭’的声,周大福已经厚掌拍,恼怒不堪的气咻咻站起身来,睨气指使的指着周冉讽笑,“哟,真拿自己不当外人呢,叫这么多人等你个,也好意思来吃饭,个缺肺少心的滚犊子。

等周冉拿着银行卡付好帐,并登记送上门的服务热线以后,浑身松了口气儿,脚步抹就要开溜,看的周华宁直摇头,脸语重心长的教育周冉,“冉冉啊,你这样是不行的,以后你女朋友要是找你起逛街,这么会子你就撑不住,早晚都得被嫌弃的。”女朋友?要都这么恐怖,那他还是找男朋友吧。周冉撇着嘴吐槽,这破孩子完全忘记了购物狂是不分种族性别的,哎,这丫以后要吃大亏的。

捧着脸蛋笑得傻里傻气的,不愧是家主叔公亲自教养的孩子,果真不是个歪嫩子。顿时,对家主大人的景仰崇敬的无以复加,立誓以家主为目标,定要努力朝着这个目标前进才行。办好出院手续已是下午两点,陈海清和李明亮早早就侯在家门口了,点了火盆,撒了柚子水,才欢天喜地的将周华宁迎进门,李明亮在旁笑得份外得意,这些老规矩他可是特意打了好多个骚扰电话问来的,管它有用没用,咱按规矩来就行。周华宁笑的眼睛都红了,趁着大家都没注意到,赶紧偷偷用袖口擦干净水痕,拉着大包小包的周冉进了门。

杜氏企业的声誉落千丈,杜凯杰气得连摔了好几个古董瓷瓶,连带着杜氏企业的员工都觉得面上无光。杜凯杰最终面色狰狞的开车回家了。不出二天,又流传出来系列精彩绝伦的照片,尤其隶属其中张照片最令人讽刺的是杜凯杰站在某间房门空口,面露青筋,双手擎拳隐忍,从他那个角度刚好可以看见屋子里的情况,只见先前还直发表声明说是被人扣屎帽子的两个主角杜伟宏和杜春明,以种激烈而羞人的动作交缠在起,杜春明的脸上还带着情动的红晕,正被杜伟宏紧扣着腰肢上下耸动,这等于硬生生狠扇了杜凯杰巴掌。

心思动,周冉瞄了眼静坐沉思的霍文东,从口袋里掏出个纸盒子,小心翼翼的展开,递到霍文东面前,轻声说道,“帮了我那么多次,挑个喜欢的做回礼怎么样?”男人挑高眉头,伸手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三个小物件黑色腕带,小吊坠,戒指。随手挑了个样式古朴,简单大方的戒指,不甚在意的套在右手食指上,斜着手晃了晃,嫌弃道:“这玩意儿也太寒酸了。”周冉挑了个黑色腕带戴上,将只装着个小吊坠的盒子放回口袋里。晃晃手,从个刁钻但不惹人注意的地方,唰的就拉出条线来,比了个姿势,“看好了。

等等,他好像想出个苗头了。低头思考了下,周冉发了信息给鹞子,向他查询些事儿,再转过头来,将用特制的替身病毒假冒那个拦截下来的文件,输入代码,,发送。

霍文东眸色沉沉,紧盯着周冉越走越远的身影,“走吧。”助理小王敏锐的察觉到似乎有哪里不样了,仔细细想却又研究不出什么个子丑寅卯来,还是缩着尾巴乖乖干活吧。难得出来游玩,周冉不想因为他的缘故耽误了其他人的行程,所以早早就跟陈海清说好让她领着她家狗腿子尽情遛遛吧,唐墨自愿留下来陪周冉。放松的俯趴在床上,支着双臂,低头研究股市起伏线。就上辈子的记忆里而得知,现在这个瑞鑫地产怕是情况凶险了,周冉之前买进七十万,陆陆续续手上进账六百九十多万,现在瑞鑫前路未明,那些个老条子反倒会瞻前顾后,保守行事,周冉抛掉手上的另外几只股,将那些低空抛售的份子全部买进瑞鑫,他的资金不算太多,就算全部买进也不会太招人眼,他知道,再过段时间,操纵股盘低谷的那些幕后黑手,将会演绎场大范围的股市风暴,百分之六十八的股民都将血本无归,少数股民勉强维持平衡,只有不到百分之三的股民慧眼独具,获得暴利。

陈海清也趁机拉着周冉说起今天李同学干下的那些个蠢事。“你不知道,这丫的竟然坐着轮船想要钓鱼,也不长个脑子想想”“购物广场不是有打折嘛,这丫的竟然好意思跟别的女人拿小票抢着买内衣,咳咳”“”周冉靠在床边,弯着嘴角看陈海清气急败坏,又羞又恼的模样,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也没什么不好,温馨恬淡。等唐墨和李明亮终于说个尽兴后,大家各自收拾好东西准备洗漱睡觉。半夜,周冉肚子阵阵的抽痛,抽的他弓起腰脸色死白死白的,本想咬咬牙忍过去,只是这抽痛感愈发强烈,就跟人拿着刀子捅捅似的,刺麻的利痛让他再也忍不住伸手推了推在旁睡的死死的李明亮。

品了口茶,曾伯才笑眯眯的问道:“你吃过这竹片糕?”周冉心思恍然,点了点头,笑道:“我爷爷生前最喜欢边品茶边尝竹片糕了。”“你这茶泡得不错。”曾伯赞道。周冉捻起块竹片糕,笑笑,“我从小就被爷爷带在身边教养,他是个喜欢舞文弄墨的老把式了。

等周冉将面前的饺子和汤吃完,揉揉有点吃撑的肚子,那岂是个满足二字能形容了得,他都有住下来不走的念头了。霍文东在旁微皱了下眉,看周冉两眼亮晶晶的看着曾伯,心里突然涌出股莫名其妙的感觉出来,说不清道不明,总之很奇妙。曾伯笑呵呵的捧着碗粥,孩子似的挑眉弯眼,笑的很满足。周冉伸手抽了张纸巾擦嘴,动作优雅,坐姿随意安然,眉眼闲适,身上无形间透着股贵气从容,看得旁的曾伯目光敛,眼里闪烁几丝复杂的情绪,只是眼皮子眨,又是那个容易满足欢喜的厨子。

唐墨双手合十,努力和他商量着,“过会儿行吗,等我睡醒了再去,好不好,啊?真的,再让我睡两个小时就够了,我保证。”周冉依旧抱着枕头不放手,挑眉看他,大有‘有种你就试试看’的意思。“”为什么定要是我,李明亮就不行吗?千里迢迢的放着现成的不用,这不是找抽么?唐墨简直要崩溃了。所以说,抽风是会感染人的。最后唐墨不得不顶着黑压压的天空,脸萧索的陪着周冉去找饺子馆,尼玛这个时候酒店还没整饺子呢。周冉定定的站在马路边等红绿灯,天空开始泛白,朦胧的夜色加捻褪去浓重的迷茫,天边的启明星依然高挂月枝头,摸摸肚皮,真的好饿。

所以说,他这是无意中破坏了他的好事了吗?只是那么想想,周冉就觉得心情好了不止倍,他不太喜欢和许城接触,那种没下限的心机城府他向应付不来。“喵呜~~”,主人心情又变得很好了,果然他是喜欢被那个好心给他鱼吃的男人亲近的么?二宝踮起脚,支起身子,扒拉着两爪子,伸出舌头舔了下周冉的唇,呐,就是这样这样再这样周冉正自顾雀跃之际,冷不防就被舔了下唇,低头看,二宝正吐着舌头跟吃冰淇淋似的往自己嘴上蹭,靠的近了,那股子鱼腥味还久久地萦绕鼻尖。

陈海清看看精气十足的李明亮,再看看焉嗒嗒的周冉,笑的脸贼兮兮的,颇副过来人的姿态,“昨晚没睡好吧?大半夜被骚扰了吧?没事,你会习惯的,这事经历多了,你就没感觉了。

周冉忽然想起耳朵上的那枚耳钉,努力将它幻变成把匕首,希望它不要太钝呀。'唰唰’两下就隔开了身上缠着的网丝,他还真不知道,原来那花还负责给这蜘蛛找食,并且包办舔舐干净才上锅。周冉不敢随意就从树上跳下来,谁知道不小心又得中上什么破陷阱,还是小心为妙。那蜘蛛能吐丝,隔老远就吐出整团整团的黑丝,黏性特别强,粘上了就别想轻易脱手,而且它那几条铁钳子似的腿貌似也不是吃干饭的,咔嚓几下就能将手腕粗的树干把钳断,看的周冉浑身冒冷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看着她们脸于心不忍,看着张婷婷脸色惨白。画面上的二宝浑身抽搐状,四肢扭曲,龇牙咧嘴的显然痛苦得不行。其实那只不过是二宝被包扎的太紧,打哈欠的时候瞬间扭曲了,在被周冉拿出来说事的时候,很能够误导别人的思路。“我仔细想过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恰好就在我去吃饭的时候捉走二宝的,极有可能就是我们班上的某个同学,我希望你们可以提供线索给我,别让二宝死不瞑目。”周冉的目光从众位女生中打量过,最终停在某点,声音平淡而肃杀。

天下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陈海清和李明亮两人算是把位子给占齐了。他们吃饭的地方其实就在学校后门的那天小巷子,琳琅满目的饭馆子熙熙攘攘的挤满了人。周冉找了个还算干净的位置坐下,眼角瞥,就看到李明亮笑的狗尾巴摇摇,殷勤周到的抽了纸巾擦干净位子,才让陈海清松开了眉毛,缓缓坐下。他们俩青梅竹马,从小块长大,个献殷勤,个享受殷勤,那是习惯的就跟自己的左手挠右手样,半点没觉得不自在。打小他们就是吃的两家饭,要真那么见外才要被人笑话呢。

周华宁愣,却是笑的更欢了,问得这么赤白显眼的她再猜不出他的心思,那她就白瞎了那么多年的摸爬滚打的生涯了。时间周华宁的脸色更加柔和了,她摸着嘴角笑的淡然,“喜欢,怎么会不喜欢呢,能见证并参与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幸福场景,那本身也是种幸福啊。”“你去学校进修学婚礼筹划吧。”放下空了的马克杯,周冉本正经的提议。进修?周华宁笑着摇摇头,“我年纪大了,现在才学太晚了。”都是奔三的人了,难道还要学那些个年轻人赶潮流吗?而且花费的时间心思必然不少于现在,她哪有那些闲工夫去学些不现实的东西。

“喵~~~”蹭蹭,再蹭蹭,卖萌可耻啊喂。校展时间维持到下午四点才结束。午饭周冉是在校门外家小吃店打包走的,拎着袋子就走回后山就餐。直到校展结束,直躲在后山晒太阳的人猫才趿拉着脚步慢慢挪向教室,二宝身上毛茸茸的,摸起来舒服的很,阳光在它身上作下了标记,让温暖直陪伴着它。“喵~~”,二宝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拖着声喵喵的撒娇。周冉眉眼弯弯的拍拍它的脑袋,轻声叮嘱道:“你要乖,不要叫哦,被老师发现你就惨了。

最后还是阵电话铃声拯救了周冉。“喂,啊,海清呀,是,是是,对对对,好,我就来,真的,绝对不用五分钟,我很快就到了,嗯哼,等我哈。”李明亮的眼神亮的像两只探照灯,整个人都是飘飘欲仙,纯然不在状态,周冉都有些怀疑他是否还在人间。李明亮傻笑阵,随手就将那盆花塞到周冉怀里,贱兮兮的冲周冉耳语:“女神召唤,寡人先走步,麻烦爱卿明天定要把这花儿给带去学校,重酬哦~~~~~”没等周冉反应,那丫神经短路的已经蹦跳的抛开了,仰天长叹,周冉深深为自己以后的学习生涯感到担忧。

”林阔峰难得正眼看待眼前的少年,感受到那片赤子之心,心里也是老怀安慰,到底是自家弟弟亲手抚养大的,比那个吃里爬外的狗儿子有出息。“你放心,我还在这呢。”拍拍周冉的肩膀,老人郑重的许下承诺。大步朝前走,周冉回头朝老人笑着挥挥手,抓着文件袋和那百万抚养费支票。外面阳光明媚,切都会变得更好的。

周冉童心童趣的把玩了会儿,随手就将它幻变成枚耳钉佩戴在左耳上,紫钻低调奢华,又不引人注目,随身带在身上也不易被林家人发现,嘿,临了临了,爷爷还要摆弄这手,现在那伙人估计是有得急咯。有了那个神秘空间,自己也算是有了最后的保命王牌,不知道里面那土地能不能种上些粮食水果蔬菜之类的,这样,就是自己以后躲上个三五个月的也没问题啊。

叹了口气儿,周冉认命的将霍文东推到床边,小心的扶着他坐上床去,男人身上的衣服温度冰凉,冻得人指节麻木僵硬,脚上的鞋子也覆盖上层厚厚的冰层。倒了杯热开水给他暖暖胃和手,簌簌地抖动几下,扯开不太保暖的大外套,将他整个人都塞进暖和的被子里,端了热水给他擦洗身上几处冰冷的部位,认真仔细的给他抹上防冻防裂的面霜。自始至终霍文东都表现的很配合,甚至在周冉拿手蹭他,给他抹护手霜的时候轻轻用小拇指勾住了他的食指,这切太过熟悉,恍似就在昨天,以至于周冉生不出丝警觉和抵触的情绪来。

“以后也给我打电话吧,不说话也行。”男人享受的眯起眼,字句的说道。周冉挑眉,矢口否认道:“那是我不小心按到的。”“那就继续不小心按到吧。”有人牵挂的感觉真的很美好。父亲和母亲对他而言实际上比陌生人还不如,霍文东觉得自己就像他俩开的个大玩笑儿,父亲待他就像个好用的手下,就像个趁手的兵器,亲近但不是亲切。而母亲这边亦是儿女成群,怎么也不缺他个,却次又次将他卷进权利的中心,不小心就是粉身碎骨。

他甚至怀疑自己只是她生的个小玩具,喜欢了就捧得高高的,没兴趣了就矢手扔掉,不管他是死是活,就如这次。

他被母亲的大女儿神不知鬼不觉的运进了市中心水塔里,用特制的锁链缠得紧紧的,只需指针指向十二点,那水塔的闸门就会自动打开,不出几小时他就会被淹死,若不是,若不是周冉给他的那枚特制戒指在关键时刻救了他的命,恐怕这时候他已经消失在这个世上。即使他拿出了确切的证据证明是大女儿下的狠手,最终不还是不了了之。幸运的是他也摸清了身边那几枚暗子的底细,趁着事情混乱不堪,就势将人控制在手心底。

许是这样的温暖太过珍贵,所以等周冉收拾好男人身上的琐碎的时候,霍文东已经枕着枕头睡的安稳。

睡吧,这儿很安全,周冉喃喃自语,轻轻拿手摸了摸男人的脑袋,面色柔和的要滴出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