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没有回答,而是纵身掠起,手中的朴刀直扑龙野面门。铛!长矛和朴刀相击出清脆的声响,龙野斜挥长矛挡下了从天而降的一刀。对方踉跄几步,又冲了上来。“听着,我不想跟你打!”龙野一面抵抗,一面试图交涉。

医院里,龙野的父母正心急如焚,急救室的红色灯光压在所有人心头,久久不能熄灭。龙卫在过道里来回踱步、抽烟,一团团沉重的烟雾诉说着他的焦虑和忧心忡忡。魏宁早就在一旁哭成了泪人,眼眶红肿。儿子的意外让这对年逾不惑的父母心力交瘁,仿佛一下老了十几岁。长椅上的龙诚叼着没点着的的烟卷,懊恼得用拳头猛砸自己的大腿。走廊里一片死寂中透着痛苦的气息,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想说话。

“老三老四控制驾驶舱!”为的人话了,两个人听到后向前跑去,冲过头等舱,一脚踹开笨重的舱门。

下午,夏灵欣正依偎在家里的真皮沙上看电视,一阵沉稳有力的敲门声打扰了她的兴致,她没好气地大声问:“谁啊?”

“抱歉啊,”龙诚也是苦笑,“我不该问这个的。”兄弟连心,弟弟的伤感令他也不再那么开心。他又拿出香烟,自己点着一根,又抽出来一根给弟弟:“这是特制的药用香烟,对身体没坏处。”

龙野把双手架在桌沿上解释道:“带头的那家伙叫孙健,我跟他有一些过节,这回他领着四五个人来堵我,我只好跟他们打。我和孙健那个混混儿对轰了一拳,他就开始抓着右手喊疼,其他人上来围殴我,碰巧有一位警察先生经过,才把他们拦住。”

“达令。”女子扶住男人的后腰,两人挺直身躯,刹那间一扫原本的落寞与绝望。轰隆隆!一道道惊雷响过,两人傲然伫立,仿佛统治天下的皇与后一般高傲,任何敌人都如同草芥。狂风吹起一红一白两件衣衫,他们用雨水洗净面孔,整理好湿透的长和衬衫,各自缓缓拔出长剑——男人的是银色直剑,女子的则是血色的阔剑。他们相视一笑,心里明白这会是他们最后一次并肩作战了。五年了,男人心想,一切都该结束了。

“说得好!这才像是咱龙家的男人!”龙诚亢奋起来,双手拍着弟弟的肩头,“把妹子,就是要胆大、心细、不要脸!”

龙野鄙夷地看着大哥,因为叶璇sama告诉他说,龙诚追求她时,只约会了一次,就天天开了部队的公车堵在她单位门口,义正明地声称叶璇是他女朋友,把帅哥都给轰走了。节这东西,果然是可以用来扔掉喂狗的。

到了科隆以后,龙城帮忙寻到一处离学校不算太远的小型公寓,告诉龙野,因为他是奥术师,所以更适合避开平常人自己住。“这样我会有点孤独叫不到朋友的。”龙野抱怨道。“只要你加入了奥术师联盟,会有很多朋友甚至是生死之交。”龙诚觉得完全不是问题。

“那你总得告诉我怎么加入奥术师联盟吧?我可不见得自己能找到,而我这种行踪诡异的人,联盟也不一定能寻到我。”龙野开着玩笑,来到异国他乡并没有让他不适应。跟中国相比,这里的人们严谨踏实有气度,直肠子一根筋的龙野在中国会吃亏,却能更好地融入这里的社会。几个月下来,他的德语也有了长足的进步,简单交流还是没有问题的。

“二战以后……”龙诚开始讲他的长篇大论。

“长话短说,怎么又是二战以后?”

“闭上你的嘴听我说!”龙诚佯怒道。

“二战以后,奥术师联盟正式成立,其目的是将奥术师的世界同寻常人的世界隔离开来,并为奥术师们提供工作、社交和组织管理,培养年轻优秀的奥术师,追求奥术的巅峰。他们的总部就设在科隆,并和科隆大学紧密合作——事实上他们和世界各地很多大学都有或多或少的合作关系。科隆大学可以说是奥术师联盟下设的组织,负责挖掘没有人引导的年轻人,让他们认识到自己的特殊能力,成为新的奥术师,从而加入联盟成为新鲜血液。”龙诚一边讲一边比划。

“我之所以让你来科隆上学,就是看中了这一点。科隆大学的每一位系主任都是有相关知识的老一辈奥术师,只消一面就能看透你是否拥有学习奥术的潜力,通过他们你就可以加入奥术师联盟,在联盟提供的良好环境和前辈的帮助下学习奥术,更能结识许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出任务赚欧元。”龙诚说得眉飞色舞,煽动性极强。

“嗯。开了学我就去找一趟。”龙野答道。他看似平静,实际上内心早已风起云涌,对于他来讲,奥术师的世界不会再神秘不可捉摸,那扇隔绝了无数人的大门,就要为他打开!

龙诚呆了半天多,领着龙野逛了逛科隆便离开了,说是部队还有任务。上一次龙诚假期结束返回部队时就说有任务,然后不到半个月,传出了本·拉登被击毙的消息。龙野看都新闻不禁浮想联翩,但龙诚不让他告诉爷爷和其他长辈——这是奥术师的世界,就算对最亲近的人,都要守口如瓶。

“喂,大哥!”龙野在龙诚开车前叫住了他,“我回去以后,是不是也要对夏灵欣保密这一切?”

“理论上讲,是的。”龙诚微笑,“如果你走运,夏灵欣也是奥术师的话,就不用保密,你们还可以更好地在一起。如果她只是一个寻常人,那么你就有的隐瞒了,当心以后闹家庭矛盾。”

“大哥你不用这么幸灾乐祸地看着我吧?话说,嫂子是不是奥术师?”龙野凑上前去不坏好意地问道。

“保密。”龙诚两个字就打了弟弟,一踩油门,毫不起眼的大众如同悍马一样出雄浑霸气的咆哮,带着龙野对它有多少排量的猜测绝尘而去。

“我勒个去,改装车,哥你还真牛。”龙野感到自己被压制了。

想到这里,龙野坐下点起一根万宝路——龙诚留下了一条给他,告诉他这是回复香烟,可以在掩人耳目的况下回复原力。“算了,出去溜溜弯儿。”

新鲜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开学那一天便到来了。

科隆大学的门口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来自世界各地的年轻人在这所大学里应有尽有,反正黄种人黑种人白种人都全了。龙野只拎了一只旅行箱,完成了报名手续,迈进了科隆大学的大门。

“gutenmen!”

“gutentag!”

因头一天入学而激动的学生们互相问早,甚至有热的学生来跟他搭话。

“wieheisstdu?”他先谈论了一句天气,然后问龙野的姓名,有用谈论天气来开始聊天这种习惯的是典型的英国人。

“ichheissewent·long,unddu?”龙野报上了自己的外文名,反问对方。

“jim·gee。”他报上姓名,“hastduzeitumnachwien?”

问我下周有没有空?龙野慢慢地在脑海里翻译了出来,便问他要做什么,得到的答案是jim快过生日了,想请他去参加party。

老兄你不至于吧,我们才刚刚认识唉~龙野本想婉拒,谁知他从身上寻出一张纸片,写下了地址和联系方式就硬塞给了龙野要他一定去。最终龙野只好答应下来。

下午,龙野找到了经济系的系主任办公室。

“您好,我是经济系一年级学生went·long,请问系主任在吗?”龙野报上名号,询问一位教授模样的人。“我是杰弗逊,在这里任教,系主任请了两个月的假期,由我代理他的事务,你有事找我就好。”教授挂着眼睛,慈眉善目。

“打扰了,我找他是因为私事,不烦劳教授了。”龙野微微欠身,推出了办公室。这位教授身边一点原力波动都没有,看来只好等待系主任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