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国际玩笑?尼玛徒手一击把人连人带座位一块轰飞,还是人类的力量吗?龙野一边向一边蹲下,不时偷偷观察他们。

龙野点点头:“当初鼓起勇气跟她表白的时候就想到这一刻了。如今要走,我还是有点放不下。好,我就不多留了,年底我就回来,保重。”“保重。”

龙野深吸一口气,然后一下子吐出来,左手慢慢地揉着眼睛:“这风起得,沙子眯眼睛了。”他犹豫了一下,拉着龙诚做到街边的长椅上,双手支着大腿,把头深深地埋进去,将自己两年来的失意一股脑倒了出来。

“具体况是怎样的?”民警面无表地问,他只忠于自己的职责。

男人颓败的双眸焕出两道刚毅果决的光芒,他搂住女子的脖颈,用力地吻上了那一抹嫩唇,良久方休。“那就拼命一搏吧,伊卡。”

“龙野!——”夏灵欣左冲右突闯过医务人员的阻拦,踉跄着赶到,只看到红色灯光消失的一刻。墨绿色手术服的医生和护士一不地出来,唯独少了那位主刀的老主任。医生缓缓摘下口罩,嘴唇蠕动着想要说明抢救的结果,但是他自己都听不见。最后,医生面向龙卫几人,深深鞠了一躬。

龙卫指尖的烟丁落在地上,魏宁捂住胸口,仰在椅背上不住地喘气,龙诚低吼着把头颅埋进双手,无声痛哭。

夏灵欣一面摇头一面后退:“不,不会的……”片刻的停滞后,她紧咬银牙扑到医生面前,抓住他双臂的玉手挥出不符合一个女孩的力量,摇得对方前后晃动,站都站不住。“告诉我你们成功了,龙野是英雄他不能死!”嘶叫抽空了她的力气,整个人倚在惨白的墙面上,慢慢下滑。

主刀的医师出来了,他衰老的瞳孔看向众人,默默地离开了。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主刀的杨老先生说对不起诸位,他……”医生还想解释什么。

“都他妈的怪我!”龙诚的拳头捶在墙壁上,留下了一个遍布裂痕的凹陷。夹杂有愤怒和懊悔的声音在狭长的走廊里回荡。“儿子!”龙卫和魏宁被绝望所笼罩,在这个只有独生子的年代,没了唯一的儿子,家里没了未来。

“咳咳……”一阵虚弱的咳嗽声从抢救室里面传来,刹那间,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惊诧、希冀、猜测、难以置信,种种表在人们面容上写得一清二楚,他们不约而同看向门口。“大吼大叫的,不知道病人需要休息吗?”那个声音依然虚弱。面色苍白、嘴唇干枯的龙野手扶门框,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

“龙野!”夏灵欣尖叫声带着嘶哑,一头扎进龙野怀里。她的脸紧贴在残损的衣襟上,拼命地吮吸那熟悉而温暖的气息。

“孩子!”“小野!父母和大哥都围了上来,龙卫的颓然一扫而光,魏宁激动地抚摸龙野的双颊,龙诚一把抱住龙野的半个身子:“是大哥对不住你,你没事真是万幸……太好了。”

医护人员们尽管纳闷,也识趣后退几步,微笑着祝福这样一个幸福的家庭,只有方才说话的医生不歇气地猛抽自己的耳光,是自己的失误害得伤者家属差点悲痛欲绝。

不对?刚刚伤者的心脏已经被洞穿而严重破损了,他是怎样完好如初站起来的?医生回看向老主任离去的地方,再看看龙野,顿时瞠目结舌。

龙野身上的伤像是从未有过一样,连疤痕都不曾留下,不,这不科学!

医生揉揉眼,又抽了自己一个耳光,疼!

“这是真的?看来我应该辞职去看精神科了。”医生垂头丧气地离开,留给同事们一个失落的背影。

“咳咳……”龙野被几人搂得咳嗽几声,家人连忙松开他,扶他坐下,只有夏灵欣不顾众人的目光,紧贴着他的肩膀,满足地跟他坐在一起。龙野抬起头,现周围人们看他的眼神都不太对劲:男医生们微笑着,两三个女护士像是在看韩剧,父母欣慰地看着自己,仿佛在说“儿子有出息了。”站在一旁的龙诚嘴角恨不得裂到耳根里去,一副“不用说,我都懂的”样子。

龙野的险死还生让全家人都异常激动,龙野则表示自己完全不知道生了什么,尤其是第二天,医院里的外科、骨伤科、内科等各部专家把龙野的病房围了个水泄不通,绞尽脑汁研究是什么让龙野从重伤垂死一下子原地满血满状态复活的。龙野坐在病床上,悲催地笑着向众专家表明自己真的不知道。专家们折腾了半天时间依然无果,才渐渐离开,龙野终于有了喘口气的机会。

“怎么回事呢?难道和我的特殊能力有关?”龙野自自语道,眼睛里一片漆黑的阴影闪过。

中午,龙野吃饱喝足后躺在床上呼呼大睡,重伤让他的身体虚弱的很,需要相当的休息。龙卫夫妇回家了,龙诚在医院里照顾他,夏灵欣说什么也要留下。此时,夏灵欣回家打饭,龙诚正坐在走廊的长椅上闭目养神。

两个穿白大褂的男人不紧不慢地走来,龙诚睁开眼睛,他从两人的气息中感受到了威胁。四下里竟然没有人,龙诚起身挡在病房门口。

“你好,请问你是病人家属吗?”来人彬彬有礼地问道。

“我是他哥哥。”龙诚暗中积蓄力量,想对小野动手脚?先过老子这一关再说。

“先生请不要误会,我们是心理科的。在劫机事件生以后,所有的乘客都接受了心理治疗。这是一起严重的恐怖袭击,我们担心龙同学的精神受到刺激,所以……”两人一边说一边亮出各自的证件,的确是医院的医生。

“所以你们也要把我弟弟的记忆抹去对吗?”龙诚把拳头捏得啪啪作响。

两人吃了一惊,竟然遇上了知人士,反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龙诚没打算解释,而是霸道地释放了自己强大到恐怖的气场,金边迷彩的作战服缓缓浮现,蕴含着庞大力量的金色光芒欢快地游动在四周。“我怎么不能知道?”

两人被威严的气场压迫得瘫坐在地上,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上位者,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是……?”

“是你妹啊是。”龙诚不快,他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你们到底要做什么,还不走?”“没,没什么,我们只是医生而已,消除记忆是上头派的任务。”

“算了。”龙诚收回气场,飘动的作战服消失不见。“记住了,你们谁也没看到,龙野的记忆已经消除了。明白了就回去?要不然,当心我送你们上路。”

两人终于松了口气,丢了魂一般逃回去。

龙野醒过来时,刚好看到了窗外龙诚制服两人的一幕,想起来飞机上的景,对特殊力量的渴望更加强烈了。当龙诚走进病房后,他迫不及待地询问。

龙诚点头,本打算到了科隆再告诉他,经历了这种事,是时候该向他解释这些事了。

“如你所见,这个世界上存在特殊能力的持有者,而且为数不少。他们的力量来自于最开始的原力——这是国际上的叫法。经过各个文明的分化,这群人大抵分为中国的修真士,英格兰的巫师,欧陆的奥术师,俄国的骑士还有岛国的忍者。”龙诚顿了顿,继续解释道:“不过这种地域分化是二战前的事了。二战后人口自由流动,所以特殊能力不再局限于某个区域,每个国家各种职业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我是奥术师,之所以送你去科隆,是因为那里有奥术师联盟总部,他们很乐意展新成员。你也更适合成为一名奥术师。”

“这种能力有遗传吗?”龙野好奇道。

“不一定。比如巫师血统遗传,修真士天赋遗传,但奥术师无所谓。”

自己一直比较平庸,或许成为奥术师才最为适合自己吧。龙野心想。

“那咱们家里以前有没有特殊能力者?比如修真士?”龙野又问。

龙诚尴尬地回答:“有倒是有,爷爷曾经是修真士高手,他手中的两把剑以我们祖先的名字命名。只是由于某次意外,爷爷功力尽失,我们的父辈也没有修炼可能。这种况没有生在我们身上,我在部队里被人掘,成为了一名奥术师,现今在联合国维和部工作。”

“哇偶大哥你好像牛哄哄的样子。”

“怎么说话呢?”龙诚敲了敲他的头。

龙野还有一事不清楚:“大哥,为什么寻常人都不知道甚至不能知道特殊能力者呢?”他听到了消除记忆的事。

“这个就要追溯到上个世纪了。一战期间,特殊能力者的集体参战导致了大量的伤亡甚至伤及无辜,战后公约要求,所有的特殊能力者消失在世人眼中。二战期间,就算是纳粹也不敢明目张胆地使用这群战力,否则对于他们本身的打击也是致命的。二战以后,联合国组织了一批最强的奥术师,抹去了世人关于他们的记忆。”

“这世界真强大……”龙野无语,但他的血液因此再度燃烧起来,伤口痊愈的他已经按耐不住了。“现在是八月份,我休养几天就去。”

龙诚思考一下,道:“这次我陪你去,机场的安保让我很不放心。”

下午,龙野所在班机的机长和两名乘警提着大包小包来看望龙野,不住地赞赏他是见义勇为的好青年。之后几人互通了姓名,机长周凌宇,高个儿乘警叫欧阳克,矮个儿乘警叫梁志强。四个人虽然未曾有过交集,但是此次的意外使得他们成了生死之交。“若不是龙同学挺身而出,我们就死在飞机上了,几百名乘客肯定在劫难逃。谢谢你。”他们向龙野鞠躬。龙野赶忙阻止:“当时我不过脑子一热,若是没有你们,我恐怕要先没命了。这一礼我可受不起。”

龙野结识了三个可靠的好手——他们都是奥术师,机长是空间系奥术师,欧阳克是冰系,他的常年搭档梁志强则是水系。龙野觉得很值。

没过多久,让龙野不开心的来了——市长亲自赶来看望,身后跟着一屁股官员和黑压压的记者,龙野是个清净人,面对满屋子的喋喋不休,被烦到险些吐血,借故上厕所都有一大帮人跟着,生怕他出点什么事一样,毫无杀出重围的办法。这群人跟他纠缠了半天,让他累得够呛。最后,龙诚出面力请大家离开,已是万家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