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雨星风作者:鑫兵卫

第回前序

穿过云洞成了雨

淋湿我羞涩的你和身边孤寂

躲在墙角里轻轻的哭泣

我忧郁的你有谁会懂你

爱是什么我不知道

谁能懂永远谁能懂自己

穿过云洞成了雨

淋湿我羞涩的你和身边孤寂

躲在墙角里轻轻的哭泣

我忧郁的你不许谁懂你

爱是什么我不知道

我不懂永远不懂自己

爱是什么我不知道

谁能懂永远谁能懂自己

把百合和日记藏在水旁

我纯真的你

我生命中的唯

每当听到这首歌就勾起我那点儿回忆,不禁又想起裴小阮。

我和裴小阮在2000年九月认识,那时的我们都上高二,我随波逐流报了理科,她亦是。机缘巧合我们被分到了个班,但我从小身受封建思想荼毒,以与女生说话为耻,所以我们几乎没说过话。

不久,班里调座位,那天我刚好旷课,她亦是,当我们再次回到教室的时候,发现只剩下张双人桌,于是大家就成了同桌。

也许从那刻起,切就成了定数。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二回恋爱前奏

我的朋友少的可怜,所以在学校里,我像少年维特样形单影只整日郁郁独行,唯的喜好就是来回穿梭于学校附近小买店小吃店甚至连涉及盲人按摩踩背的诊所都会有我的身影,虽然我直不敢断定盲人按摩所里的医生到底是否眼疾。

某日,放学后我象往常那样蹲在学校门口抽烟,忽然看见裴小阮象个地下工作者似的鬼鬼祟祟跑进了诊所,年轻人的好奇心兼求知欲驱使我跟了过去,透过诊所的玻璃窗我看到裴小阮正在与那个道貌岸然的老盲医交谈,似乎询问着什么。尔后老盲医进了里屋,裴小阮则脱了鞋躺在那比火车硬卧宽不了多少的床上挽起袖子呈痛苦状,片刻后,老盲医手拿着点滴药瓶与若干白色的胶布出来,原来裴小阮生病了。

切就绪只见老盲医颇为熟练的扎针注射拔针,场面颇为血腥,看得我心惊肉跳生怕老盲医旦摸不准|岤位失手葬送裴小阮,单从这点,我就十分佩服裴小阮,人家大无畏的把自己生命交于个素不相识的盲人手里。实在令我们汗颜。

其实我直怀疑老盲医的行医动机,总感觉让他承担救死扶伤,治病救人的义务是不能承受之轻,思想尺度放宽点他凑合算个第三产业复兴的受益者,很难把他的臃肿与长着翅膀的白衣小天使联系在起。

暂且不讨论他,出于对教科文组织提倡的人道主义的坚决拥护,权衡再三,我决定进去看望裴小阮,毕竟这比去塞拉里昂与小黑孩儿心连心要实际的多,于是,我推门进来,迎面扑鼻的苏打水味不由分说就强了我的嗅觉,稍稍适应后,我发现屋里的灯光昏暗,令我更置疑老医生的就医行径。我悄悄的走到床边,只见裴小阮闭着眼睛,睫毛有规律的上下翕动,鼻子里传出均匀的呼吸声,更象是在练习光合作用。夕阳的余辉透过玻璃窗折射在她脸上,使她显得唯美旖旎娇嫩欲滴。她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突然睁开了眼看着我,好奇的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愣了下,抑制住口水对外喷涌的冲动,正色说:“保护你来了。”然后双眼警惕的审视着不远处闭目养神的老盲医。

裴小阮迷着眼睛笑着说:“哦,蒙您费心了!”

“千万别客气,我们家亲戚的好多小孩在我的庇荫下成长,现在都茁壮着呢!”我大言不惭的吹嘘道。

她扑哧笑说:“得了吧,说的跟真的似的,敢情把自己个当耶稣净受难了。”

“耶稣有什么了不起,不就穿着裤衩被人钉架子上了吗?多大个事儿啊!人家刘胡兰还让伪军铡了呐!他也就能杵庄稼地吓唬吓唬鸟儿。同是人民信仰的,他跟观音菩萨比就差远了。”

“你这是什么歪理邪说,放现在你就是钻了言论自由的空子,赶文革那会儿,国家非正法了你,扔到荒郊野外埋起来上边盖个小痰盂让信基督的同胞唾弃你,起警示作用。”

我悻悻的说:“还好我妈觉悟高,晚生我十几年。”

“对了,你得的什么病!不严重吧!”我关切的问她。

“哦,这个嘛没什么,普通的发烧感冒!”她的话吞吞吐吐顿时令我生疑她得了不治之症。

“哦,那最好,渴了吧,我出去给你买瓶水,等着啊!”我起身出了门,然后央求隔壁饭店的老板把老盲医从诊所里请出来当面询问。

“医生刚才那位姑娘是什么病,严重吗?”我迫切的问。

“呵呵,小鬼,不能告诉你,我们有规定不能透漏患者病情!”老盲医打起官腔。

“您就告诉我吧,她是我好朋友,我担心她出事,再说您老医术高超外号赛华佗那是人人皆知的事情,即使她得了绝症您也有起死回生的办法。您就告诉我吧!”我昧着良心拍起了马屁然后不失时机递了根烟过去。

“这个嘛,你靠近点被人听到影响不好。”老盲医示意我走近点,然后在我脸上摸索半天终于找到耳朵,伏耳透出所谓玄机,听完后我大笑起来,原来裴小阮由于水土原因,导致月经失调并无大碍。

“来,喝口水吧!”我惊醒已经睡着的裴小阮并递给她瓶水。

裴小阮无奈的看着只手上的点滴针,我会意急忙扶她起身拧开瓶盖喂她喝,我的举止令她有些难为情。但最终还是象征性的抿了口,灯光下,我们彼此离的很近,使我瞬间被她精致美丽的面孔折服,时间竟忘记把眼睛移开,小阮注意到我的表情后羞愧万分,脸蛋红的象富士山的苹果,垂涎欲滴,我意识到自己的唐突,急忙把眼睛移开。

接着我们开始聊天,后来成了我人在口若悬河。我给她讲r的rr不明词义的读者对照英汉大字典,帕索里尼的索多玛百二十天,库布里克的发条橙子,萨特的墙自由之路,康德的得意之作纯粹的理性批判以及线形函数等。我越说越起劲,小阮直钦佩的看着我,我觉得她要把我当救世主顶礼膜拜了。

当我说得口干舌燥小阮听得瞠目结舌的时候,隔壁小卖店的老太太形如鬼魅的出现,并不礼貌的打断了我俩的谈话,我正准备叫嚣以后不再她店里赊帐相威胁时,

她却神秘对我说:“刚才有个相貌狰狞的男人去我店里找你!你是不是在社会上得罪什么人了!”我想了半天,自己最近并没有作犯科,连在公共场合放屁都不常干了,应该不会得罪什么人。

“他长什么样?”

“样子四十多岁,带副大框眼镜!”老太太描述。

“老班!”我和裴小阮异口同声道。

原来找我的不是别人,正是我们的班主任,此君年长我们十岁,与前苏联掌权者勃列日涅夫长得很象,面相糜烂且极其老成,让人误以为他从戊戌变法活到现在。常年带副大框珐琅眼镜,整日摆着副性高嘲的面孔,龌龊之极。

我看表,原来只顾与裴小阮聊天,竟然忘了上晚自习,由于我和小卖店老板走动频繁,关系密切的就差烹鸡宰鸭结义金兰了,因此班主任才会按图索骥找到小卖店。

顺便说下,我在学校的表现可谓劣迹斑斑,所以有些时候难免要被老师们当做牺牲品以敬效尤,意图很明显,班主任此行的目的就是要抓住我这条大鱼树立自己的威信,再根据我的坦白程度观察能否胜任其党羽嫡系职,方便自己以后开展工作。

我对这招早以烂熟于心,并屡试不爽的把老师们搞的很不痛快,但这次有所不同因为自身疏忽没有请假,被他揪住小辫子就以叫家长相威胁让你弃暗投明,雄赳赳的嘴脸与盖世太保无异,我知道他终究会找到这里的,与其坐以待毙不如绝地反击,我向来是个未雨绸缪的人。

小阮看着我的样子也替我着急说:“实在不行,你也扎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