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声音高了八度,变得恶狠狠的,“你不去也得去!咱这十二个全是男人,就你一个女人,少了谁也不能少你,听着,明天给我赶回来,回不来,哼哼,你就惨咯!”

一下子回神,条件反一样的向后退,“呼啦”一下一辆车擦身而过,冷汗涔涔,只听见宁清大骂,“没长眼睛呀!娘的!有人这么开车的吗?往人行道上冲!”

忽然,急救室的灯灭了,医生走出来,我一看是省中心血管科的主任,他冲着爸爸点点头示意,“还好抢救及时,病人平时也有这方面的注意,所幸没有造成偏瘫,不幸中的万幸。”

他再捏出一张,小表弟更加深情并茂,富有感情,我听不下去了,边走边忿忿说道,“你们俩反掉了,公开行贿受贿!”

宁清刚考完试,明天还有一门,不过她现在完全是无所谓的姿态,风姿像极了一个一无所有的乞丐——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范公子知道她郁闷,退避三舍不敢与其正面冲突,倒是韩天源挺喜欢她的,完全不似初次见面的尴尬。

他很快就回到,“我也跟人约会呢,晚上要很晚才回来,不要等我了。”

范老爷:今日怨也好屈也罢,便是给宁家小姐一个交代,别误了时辰,小姐还要织绣女工备嫁妆!

“等你找到之后让宁远亲自跟你谈吧!”

我大感意外,“不会吧?小时候觉得好看就从我爷爷家拿的。”

然后他举起手上的书,挡住灯光,眯起眼睛看,我好奇,刚想问他做什么,那厮冷不丁的吻住我,完了还笑嘻嘻的告诉我,“刚才有几个女生一直盯着我们看,为了不让她们看到我吻你的现场版,留一点遐想——啊,你明白这本书的作用了吧?”

韩天源无疑是三个人之中最会享受生活的人,红茶是上好的大吉岭,他能调出淡淡的蜜橘味,还有连我用的信纸都是自己用工笔画好的,他给我上色的,像极了古时的薛涛笺。

十二点头,“我觉得最应该去师傅家的不是我,而是你们!”

文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也觉得这个psp到了她手里简直就是明珠投暗!”

他愣了一下,然后不解的望着我,“什么东西?”

但是后面的情况更让我疑惑,久未谋面的乔敏策跟在其后,旁边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眼神一直在她身上打转。乔敏策看来也是花了大血本,范思哲的小洋装,妩媚的妆容,拎着prAdA的包。

我结舌,抡起拳头要砸他,他一把把我肩搂住,小声在我耳边说,“言言,相信我好不好?”身体一僵,稳稳的环住他的腰,声音微颤,“我信你,我一直信你的,只是我不信我自己!”

他大笑,“来,模仿你师兄刚才的叙事手法给咱也说说?”

再呆下去,我一定会失控的,原来感情是可以凌驾于理智的。

大师兄面无表情,“‘小小’好了!反正她是师傅收的最后弟子,再大还是最小的!”

“你先走,等半小时我给你打过去!”

我好奇,“赵锡轩家里是做什么的?”

他??道,“我就是不爽啊!你看看范晨也就算了吧,这样不存在的人你还看,还不如看我算了呢!”

除去无聊的化学物理之类的基础课实验,之后的第一堂实习课,就是解剖课,那天宁清小姐起了个大早,夹着白大褂就往基础部去了——为什么没吃早饭?虽然阅遍血腥电影,但是她怕现场太刺激了,浪费粮食!

毛利——柯南的后遗症,大家请无视宁小姐的跳跃思维。

她还是时常去老人那坐坐,却心的没有发现老人的身体一天不比一天。有一天她再去的时候老人已经不在了,只有一个年轻的少妇在等她,她告诉女孩自己父亲昨夜去世了,临走前留下了一杯特制的血腥玛丽给女孩,女孩一个人捧着那杯血腥玛丽坐在吧台里痛哭,那一天她第一次喝了整杯的伏特加,没有醉却异常清醒,老人用自己的无言和关爱教给她人生最重要的东西——珍惜!”

“还有你的小熊不二是吧!”宁远略带恼火的声音却是无奈,“乖,清清,这是范寿宴,不得你胡闹任!中行的刘行长找我呢,你先乖乖的跟着范晨!”然后匆匆的扎进人堆不见了,留下宁清一个人冲着宁远背影泫然欲泪。

那厮完全无视我的彩个人演出,继续说,“那个火锅美女算什么,我家小言打扮起来绝对比她漂亮迷人,别说一个文然了,就是再加一个范晨——饭桶,也不照样能被咱家小言勾走!对不对呀?”

文然在辅导我的时候也会跟我提到教学这个话题,因为他经常给本科生上课,有时候也会去一些语言培训机构任教,自然是经验十足,有一次问他上台的感觉时,他告诉我,当你站在讲台上的时候,你就必须要让八成的人信任你,这样的信任是你继续的动力,而信任的最好方法就是吸引所有人的注意——你会的,而别人都不会的就是最好的信服。

又过了一个月,大家开始互相请客,某某又是签了哪个单位,谁又是公务员被录取了,又是什么通知书到了之类的,忙得不亦乐乎,相熟的同级不同专业不同系的同学也会互相窜场。老徐人缘好,天天踩着一双高跟鞋,到处赶场,每天搞到十二点多才踏着“凌波微步”回来,一回来就发酒疯,拎着高跟鞋站在阳台上高呼“团结就是力量!”“为人民服务!”之类的,每每我和梁琳又拉又拽的把她赶床上去,末了还用被子牢牢的压住她,生怕她梦游出去毒害年幼纯情的小师弟们。

忽然帅哥不好意思了,目光都有点躲闪,“我就是来看看你,没有别的意思,怕你怯场,而且你又人生地不熟的。”

但是一切都太迟了,没有开始便要结束的暗恋,匆匆的埋葬在在这个初春的季节……

极其委屈,到嘴的鸭子飞了,还是只熟的散发着诱人的粉红色,悲鸣,我只不过想娱乐一下而已,有必要那么认真嘛……

“长痛不如短痛!你拒绝别人也是给他别的机会,听我的没错!”

哦!想起来了,韦强!那个恐怖的数学老师,传说中吸血魔王,初三1班曾经落他手上,此后他们班数学年级称王——宁清天天画小人扎针之人。

我叹了一口气,立刻坦白“我在逃课唉,那么明显都看不出来吗?”

手机铃声响起,无视,继续大哭。

“啪!”还是掉下来了——

这个老师真的厉害,英语语法和法语语法一并讲,还能思路清晰,让我不住的点头称是,原来在我脑海中杂乱无章的句子结构,一下子变的清晰无比,仿佛看见语言大师们在一扇门前欢快的跟我招手,大门上赫然写着“语法”两个大字。

“除了英语,其它的你想学什么我都可以帮你一下——”

还有就是我也没那么多力去想了,42度的五粮半斤之多,再加上红酒啤酒,让我大脑混沌了好几天——

“老师,我——”

及时把我的话堵起来,“你要是有什么困难的话就来找我,王仲建也要竞选副主席,你们俩正好可以相互鼓励一下,就这样吧,啊!”

放学后宁清来找我,拿着刚发的校服抱怨,“难看死了,穿的跟修女一样的,清真寺呀!拿了碗可以做和尚,拿十字架可以做神父,把女人穿成男人,把男人穿成鬼!”

我一言不发,只顾着推着自行车,她奇怪,“怎么了?被老师骂了?”

“受不了我们那个班主任,非得要我去参加什么学生会竞选,我哪会什么东西呀!”

“哈哈,你知道吗?我们班吴晗也被拉去参加竞选了!”

我有些意外,“不会吧?那个家伙!”

“是呀是呀,他在我们班可受欢迎了,不过他确实长的很好看,不过小学六年我已经看太多了,没感觉了!”

我感叹,“好像现在和他们都不怎么讲话的,好歹小学六年同学,比如叶林,坐在后面,见了我就像见了陌生人一样。”

她赞同的点点头,“感觉上初中跟小学一点都不一样,但是说不上什么感觉,越来越在乎别人对自己的看法,跟男生讲话也很顾忌,反正生活变得很不自然!”

忽然,对面高中部涌出一大群人,兴高采烈,宁清奇怪,“高中部晚上不是要上晚自习?怎么现在这么早就放了?”

“今天月考结束了吧,我表姐高二,她说的。”

宁清挂在自行车把上,“高中那些人好可怜呀,唉,小言,我都不想上学了,一点激情都没有,三个月都过去了,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也不想,太不习惯了,我今天明明想对班主任说不,结果还是没办法,被管怕了,想反抗也不行,想证明自己是大人,但是其实还是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