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我才知道他是需要更大的舞台去展示他的魅力的,这个讲台完全是为他而存在的,而他周围的一切都是陪衬。他自信的神态,极其耐心的将游学法国给你娓娓道来。我一辈子都不会忘了他如何俘获那些女生的心,让她们意识到上他的课不是为了他这个人而去的,而是为了自己,为了梦想。

我只想安静的过完两年半的时间——

2、他知道小言高中时候发生的事,应该说宁清有一次想在小言面前给文然说好话的时候,在那之前,文然是去找过宁清的,宁清完整的把小言的事情和心理都告诉文然了,他就决定不能太急,急了小言肯定是躲着他的,而自己态度也不能表明的太明显,自己要做的事情不是表白,而是慢慢的去教小言怎么去相信爱情,怎么去爱别人,让小言完完全全的信任他,依赖他,然后离不开他。对于感情这种事情,文然的态度不似小言是一味逃避的,而是既有耐心,他的爱情守则就是“简单,相信,自强不息,厚德载物!”笑!清华大学的校训被他这么一利用,还真有这意味

抬起头正好看到圣堂的天花板,那上面布满了美丽图案装饰,穿过图案的光线让圣堂的色彩显得那么华丽缤纷,忧伤肃穆。

她顿了顿,撩起来额前的刘海,“医院真的是人生百态,有钱的——捧着钞票去请你,用最好的药,最好的护理,没钱的——在你面前都开不了口,开个药都问你多少钱,更不要说请护理之类的了!”

鄙视的望着他,“难道这些碟都不正常么?有少儿不宜、限制级的内容么?”

但是细心的人仍然会觉察到范公子的细微的变化,比如生病了宁可吃药也不肯去医院看病,尤其不肯去学校的附属医院,比如说对一切尖锐的物体抱有恐惧心态,画图用的规尺之类的事先都磨的钝了。

宁言小姐心想今天咱们宿舍怎么那么邪门的,难道下一个出丑的就是我了?正想着呢,脚重重的往地上砸下去,她“哎呦”一声叫起来了,教官班长过来问怎么了,她心里偷笑,脸上却是悲痛的表情,呜咽道,“报告,我的脚肿了!”果然,宁言小姐由于今天下楼的时候不小心被绊了一下,脚给扭了,原本不是什么大伤的,结果一踢正步脚肿的像一块馒头一样。

我站起来,来到吧台里,示意他坐到前台,取下smirnoff伏特加,放入冰块,加入西芹盐,勾兑入番茄汁和安哥拉苦,辣椒水,血腥玛丽一气呵成,颜色并不如酒吧的妖艳,却透出明快和清新。大叔赞道,“不错不错,女孩子学到这个份上已经不简单了,只是这样的血腥玛丽是你自己擅自改过配方的吧!”

屋中的布置简直就是民国时期的豪宅的翻版。小时候看一江春水向东流的时候,指着其中的豪宅告诉我,解放前宁家在上海盛极一时的时候,老宅的布置基本和电视上无异,一直憧憬可以再看到这样的情景,今天算是真正领略到了。

“小言,你怎么还不谈恋爱?”——有了家属的女人就是八卦,而且特别喜欢试探别人的私生活,并且以撮合天下剩男没女为己任。

晚上,宁清住在我家,记忆中两个人很久没有睡在一起了,我的床极大,以前的那张小床由于我俩总是双双的滚到地下的结局而光荣的退休了。以前上高中的时候,宁清时不时的就会跟我一起睡,我也经常到她家蹭床,印象最清楚的就是当年我们迷上了仙剑奇侠传,宁清是个超级迷白痴,经常半夜的时候打电话召唤我“小言,李逍遥出不去了,再继续砍人我就要抓狂了!”,然后立马背着书包,跑到c区的她家,顶着熊猫眼帮她走迷。

那天的记忆中,睡得沉沉的我被一个温软的臂膀抱着,却贪恋这样的温度固执的不肯睁开眼睛,文然小心翼翼的生怕惊醒我,连每一步都走得极轻,我自是认床的厉害,但是头一沾到枕头,只下意识的转了个身,攥住了被角,轻笑了一声又入了梦乡——

转头,顿时脑袋里面打了结——文然老师!

华灯初上,由于是冬天所以广场上人烟稀少,看着熟悉的汉白玉碑文和古老的砖墙,不禁偷笑——宁清的初恋就是在这个地方开始和结束的。找了个风小的地方坐下来,静静的仰望天空,忽然很希望此时有一个肩膀可以依靠。

“……哎呀!你怎么才来呀?想饿死我呀……白白浪费了我泡mm的情绪……”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低低地响起来。

摊开的星座书,赫然的大字“双鱼座人不擅长拒绝别人,经常让问题不断的延长下去,讨厌的事情不喜欢的人,就因为双鱼座没有勇气说不,而让问题拖了得有点好几年。”

“没有信心吧,当时所有的老师都劝我保底,虽不甘心还是从了——这样的事实每年都要在数以百计的考生身上发生,老师们也不容易,想想也就算了,怨不了谁,只能说自己运气比较差!”

趁机溜去录音室,两个校园乐队在里面试音,准备出ep,电脑里留了很多伴奏曲,两位主唱时不时把乐调出来篡改台词恶搞,比如现在——

后来在我吊针的时候,他很诚恳的对我说:“姐,我当时真应该叫112的,打车多贵,你看你一病糊涂了把我也传染上了。”

——“喝什么啤酒,来两瓶果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脑后响起。

就算老师是个语言天才,但是也没有谁规定学生就得是个准天才吧?

“mets”我听懂了,可是后面那个“chaussures”怎么听的那么耳熟,就是——那是什么意思呀!

但是长得像小孩是不是不需要喝酒呢?当然不是!

我轻笑一下,起身,“师兄不愧是过来人,看得比我深、透,只是这些话其中有多少师傅的成分我就猜不出来了!”

他不好意思,“我也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多哲理可言唉!要不我就去读英美文学了!你先等等,我再送你一句话,by我们全体——失去,不一定再拥有,转身拥抱,不一定最软弱!”

走到门口,回头,“师兄,谢谢,我一定会让自己安心的!”——

大概破釜沉舟也就是我这样的气势了吧,我站在文然家门口,就这样固执的等着,我不知道他何时会出现,也不知道他今天会不会出现,我只有一个念头,我要等下去,等一个答案,一个结果,然后再次选择我自己的人生,我只要对的起自己,忠于自己的心意就好了。

从七点半到八点,到九点,然后十点半,我终于等到了他,只不过他是和美女姐姐在一起。我觉得此刻涌出一股勇气,就站在楼梯上直直望着他们俩,目光冰冷严肃。他看到我似乎很吃惊,美女姐姐则是一愣,然后轻轻的朝我笑了。

“我要和你谈谈,无关的人最好回避!”我带着玩世的笑容,冷冰冰的声音敲打着墙壁,“美女姐姐,不要质疑,无关的人就是你!”语气明显的敌意。

文然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对我说“等我一下”,上楼开门,然后抱出一叠的文件袋,他擦过我,我注意到上面写的是法文,全部是密封好的。他哗啦一下把那些东西全都倒在美女姐姐怀里,背对我出手机,气势汹汹的说,“杜方闵,我限你五分钟之内把你老婆带走,燃油费我出,不然你们俩都别想出国!什么?十分钟?不行!你听好了,我女朋友找上门来了,现在气势汹汹的,你要再不来我和林倩雅就成了一堆白骨了!”

眨眨眼睛,茫然的把求助的目光投向美女姐姐,她抱着一叠文件,看到我这个反应甚是欢喜,然后用夸张的口型冲着我喊,“你被耍了!”

忽然醒悟,雀跃,欣喜,委屈,不甘心,恼火,愤怒一起涌上心头,我是白痴我被他耍,我是傻瓜为他流眼泪,我恨不得上去掐住这个该死男人的脖子,再狠狠的在他那张引以为豪的帅脸上咬上几口!谁说双鱼座善良来着了?她本来就是最邪恶的星座!

强压住要杀人的心理,努力维持冷冰冰的脸型,巴不得找个地方好好消化一下我得到的信息。这个混账男人比我还骄傲,要是被他看到我的失控情绪的流露,我以后岂不是被他踩在脚底下一辈子翻不了身?可是天知道我憋得多难受!

文然转过身来,冲着我笑嘻嘻的挥挥爪子,倒是一点悔过的意味都没有,他刚要开口,被我不带情绪的声音打断,“我饿了,从七点站到现在,我是白痴我才会那么等你呢!”微微颤抖的声线出卖了我的内心,祷告他听不出来。

忽然,一个圆圆脑袋的高个子男人从楼梯下面奔了上来,我惊讶——力真是旺盛,文然住在十三楼,大哥你好歹也坐电梯吧!美女姐姐看到他十分高兴,“老公,你终于来了!咦?你干嘛跑上来?电梯坏了?”他喘的话都说不完整,劈头向文然砸去,“你女朋友是食人族呀!?要吃人!”然后他看见我,立刻改口,“不是,难道是小白兔改吃荤的了?”

美女姐姐上前,把那一堆东西塞到他怀里,挽住他的手臂,“走吧,亲爱的,这义工我也做完了,人情也算是还完了,终于不用每天千里迢迢的跑学校陪他演戏!”然后向我挥挥手,“小妹妹!剩下来就交给你了,不过文然脸皮很厚的,按你们南京话就是‘欠刷’!”她无比同情的深情的看了文然一眼,捂住嘴巴咯咯的笑,笑声伴着他们走下楼,然后久久回荡在公寓楼中。

气氛忽然冷了下来了,只剩下我们两个,“小言……”他略带犹豫的声音响起,我白了他一眼,“嗯?不喊我宁言了?我们什么关系让文然叔叔你那么亲切的称呼我?”抬起腿进了电梯,“我要去吃饭,还有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你最好闭嘴!”

他愣在那里,电梯门慢慢合上,然后我就听到他大喊,“喂!小言你等等我呀!哎呀!”接着就是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人蹲在电梯里笑,心里邪恶的想,“风水轮流转!哼!我今天不给你摆谱我之前受的罪怎么办?你就欺负我情商不高!那我就跟你玩智商!”

一路上他只好老老实实的跟在我后面,一句话都不说,然后见我转进一家面点店,然后跑过来,弯腰贴着我耳朵小声说,“喂,亲爱的,这家口味和分量都没有对面那家好,要不我们去那?”我脚下一顿,什么“亲爱的”,又气又恼,又不能发作,一言不发坐下来冲着老板喊,“大碗过桥米线!”

老板傻了,“我们这哪有什么米线,这是南方人吃的东西,小姐要不换一个?”文然拉开椅子,掏出纸巾细细的把我面前的桌子擦干净,我眨眨眼,微笑,“丝粥?米粉?双皮?肠粉,都没有?”老板狂汗,“小姐,你不要开玩笑了,这是北京呀!”然后转向文然,“帅哥呀!这位小姐……”还没有说完,文然皱眉,拿起筷子敲敲醋碟,“老板,北京奥运会要向全世界展示中国的文化和历史,试想一位外国友人来你这里吃饭,就想尝尝南方小食,结果却失望而归。老板你不仅丧失了一次宝贵的赚钱机会,而且带给外国友人极其不好的印象……”老板嗫嚅道,“我可以推荐他去另一家呀!”文然笑,眉毛弯弯的,煞是好看,“老板你会几国语言呀,我们说外国友人……”

这个家伙分明就是替我来找茬的,“牛拉面!”我终于出声,老板立刻眼睛发亮,,“这个我们就有了,小姐稍等呀!”然后忙不迭的溜走了。文然“嘿嘿”一笑,挨近我,讨好的建议,“言言,我明天带你去吃正宗的米线好不好呀?”

我拿起一双筷子,“跟你去吃米线?你不会变个法子让米线吃我吧?”他黯然,“言言,我不是故意的,我也实在是没办法……”

我挑起一块牛,冲他笑笑,“吃了丰盛晚饭的人看看就行了呀!”他可怜巴巴的望着我,“言言,给我时间解释,我要为自己辩护!”我埋头苦吃,不理他,心里暗忖,哼!你活该,骗了我那么长时间,将近一个月呀!我居然没被你搞疯了你就应该去拜佛了,现在还跟我示弱,怎么什么便宜都被你占了,我太不平衡了!——

他掏出钱付账,我转身走出去。黑夜的街道,像一个巨大的黑白雕塑,很多街灯照耀着,很多高楼映衬着,很多暧昧的人影攒动,成为一条街市流动的风景,月色刚好,铺洒在我们回去的道路上,照耀黑暗的虔诚。的13

他就跟在我后面,安静的反常,风中流散着我们的气息。心,安静的可以听得见他细微小心的呼吸,在微凉的黑夜中呼出心跳。

忽然,他抓住我的手,猝不及防,我试图甩掉,一次,两次,他却是更紧的抓住我的手。他修长的两指扣住我的手腕,手掌中尽是薄汗,宽大的手掌耐心的包着我整个手。

我第一次感受到他牵手的温度,灼热炙人,那么深的黑夜中,心动多么的微不足道。以前我正在瞒着全世界暗恋着他,我的一半灵魂看着自己另一半骨瘦如柴的灵魂,在心里呼唤他,但他视若无睹。

当他终于在我的世界中有了回应,世界再大也不过是我和他之间。

我心中一痛,深藏了许久的委屈全然倾泻而出,如锋利的刀刃凌迟着我眼睛,汹涌的泪潮铺天盖地,瞬间视线模糊,我却苦苦压抑,不愿他看到我软弱的一面。

他轻轻把我的肩膀扳过来,夜色下他的眼光潋滟如波,他轻叹一声,“言言,小言,言言……”,氤氲的融化在月色中,然后我听到风轻轻叫嚣,我们的名字。

滚烫的眼泪一滴一滴的滚下,无法抑制……

入书签——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别骂我了,虽然小言不对但她其实也很可怜的,文然太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