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智斗勇的日子不会就此结束,我渐渐发现自己在南城的项目里成为架空的人物。林文彬和顾健原本就是利益共同体,第一次做投标项目的时候我还有陈瑞涵做内盾,可是这次他并不参与到项目里来。听南城房产的同行关总说,陈瑞涵顺利升为副总后开始韬光隐晦,先把公司里的位子坐稳。以三局两胜制来看,第一次投标最后以我和他的胜利告终。如果放弃这局直接比下局,他的胜算比坐在动摇的位子上比赛高得多。只是这样一来,我便成为无依无靠、无无的蒲公英,很容易就会被人消灭。

又是初夏时分,我们组的案子毫无悬念地在二次投标中取胜,只是本次入选的还有林文彬,我们两家绿能公司将以合作形式共同完成项目。没过多久luck便自动辞职,不过他到走得时候还不知道我才是真正促使他离开的人。

“谢谢你。忙完这段我请你吃饭。”严重睡眠不足和疲劳让我的身体都无法完全平衡,甚至有点耳鸣。

他送我回家,我一直静静地站在原地听着发动机轰响,然后远离,最后消失。把江涛比做肋连我都有些不忍,可实在没词能形容我心里的感受。从选老公的硬件角度来讲,他除了身高矮点其他都不错,懂得爱人疼人关怀人。可是我们的兴趣爱好完全不同,很难找到交流的中心点。我不白痴,错过他没准我就再也找不到正常想要结婚的男人了;但我也不盲目,答应他的求爱是在伤害自己的同时还伤害另一个人。矛盾吗?其实我的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只是缺少说出来的勇气。

文小培,她成为我心中纠结最深刻的红丝线。

最近医院和学校的工作都有些忙,好不容易到周五才有空。约小培去吃晚餐,同学开的药膳店最适合她的情况。快到下班的时候,急诊室里送来一批食物中毒的外来务工人员。苏老师习惯地因人手不够把我喊去义务加班,换作平常我一定义不容辞,可今天我得去约会!广播里说十分钟后还有新的中毒者要送过来,请换班还未离开医院的医生自觉去帮忙。给小培发去短信说晚点去找她,我想她应该能理解目前的情况。加班到深夜,病人多数已经稳定下来。身边的年轻医生都还在努力工作,其实不光是我,基本上所有医生都是有职业道德和善良爱心的,今天义务加班的人员数量是最好的写照。

意识到这点让我有些紧张,难道我真得是老了吗?再下去我是不是会向往每天下班回家守着一个女人和小孩,半夜起身喂换尿布的生活?噩梦里余明手推婴儿车向我走来,近看他的脸却变成是我!一身冷汗惊醒后,我就像中年男子意识到自己渐渐失去力量走向衰老般无奈和痛苦。不行!我得找回以前潇洒玩乐的感觉。

如今送红包不按人头,看得是远近亲疏。把沉沉的红包递上去,心有不甘。我的婚礼在哪里都不知道,以后没准本收不回来。可是笑还得笑,伪装已成为人类必备的生存工具。

脑袋里立刻闪过一个念头,我必须给绝世好男人再加条要求:适度霸道。原因就是,我喜欢。

几位男士微笑着跟小芬道贺,办公室里礼节谁也不会忘记,更何况忘记抄袭的事实,她的设计的确一流。

“喜欢可以常来看。”我反身勾住他的脖子,“今天你得好好地宠宠我。”

餐厅门口应该就是我跟林文彬吃饭那次。小麦会突然问他,可能是看到我们两个举止亲密。

毕竟共事多年,林某人的本我是非常了解的。果然不出半个小时,他就打电话来约我一起吃晚饭,还特意加重语气说:“只要是小培公主找人陪,我立刻就过来买单,因为我是你的殷勤骑士。”

不找他们俩去电视台当节目策划太可惜,做事非常之戏剧化。拉开窗帘往下看,胖子站在他的qq车前,壮手一挥。

“你们回来了。”我跟他们打个招呼,便找地方放刚给薇薇买的橘子。

“妞儿,你找江涛看过病了吗?”

在出租车里我很认真地思考过我和他之间的关系:英俊自负、多金烂情如陈瑞涵般的不婚男人就像纠缠成结的乱毛线,想要将他整理成团来编织成一件美绝伦的婚内温暖牌毛衣就如同做梦。但不婚的乱毛线并非没有做毛衣的资本,如果我足够巧手和有耐心,且对外观和质量无过多要求,那么还是有希望织出一件保暖毛衣的。换句话说:我不奢望陈瑞涵能变成专一爱情的好男人,但我要将他改造成具有责任心,家庭心和关怀心的实用型老公。

“下车!”他解开自己身上的安全带,率先走下车。

小芬谢过我就很开心地去做事。望着她的背影,我心情很复杂。这几天我的脑袋里考虑了多多少少的事情,我有把握利用她来赢不是随便想出来的。

“你开回去!”我着急地要求。小米看出我情绪异常,从我腿上站起来。

说实话,我脑袋里从来没想过会跟个不爱我的男人结婚。我是个很贪心的人,最好老公有爱我又有钱。但是如果在一个很有经济条件的男人和一个爱我却没钱的男人面前,我的第一反应应该还是选择钱。

“小培”luck进话来,递上一刀资料说:“你看看这个技术,是水暖的衍生产品。价格不贵,治能效率很高。”

此般场景使我想起那夜,他压上我身体时曾经有片息的犹豫。冥静中,我的耳朵贴在他的膛上,也听见过如此有力的跳动声。均匀绵密的韵律带给我力量,让我伸手扣住他的背肌,解开系住他身体的绳索。我喜欢听他的心跳,坚强地让人很安心。律跳像极女巫的迷幻玄铃,摄人意志,扰动心魔。

商场里人不少,不过我妈的大红线衫很好认。远远地看着她跟一个背对我的妇女说着话,脸上堆满比营业员还灿烂的笑容。

心又开始渗血了,石然,千万别那么对我!

脑袋里问自己:文小培,你闹什么?你就不能跟他像普通朋友一样好好相处吗?

他的哥们这时候h上劲,一边着小姐的大腿,一边笑说:“文小姐够爽快,哥们几个也敬你!”

“这个还要考虑一下呀!”他还在继续玩太极。

“正本我看过,没有被人修改的痕迹。”他不动声色地陈述着,言下之意就是我真得犯错误了。

你管我!我几乎要叫出来。拜托别再对我好,我会要得更多。突然想要跟他耍小子,他是不是也会跟亲爱的一样来安抚我。可是我没立场,现在知道有个卫芸,我再也没办法自然地撒娇。这个世界本没有第四类感情好不好!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要跟人分享像爱一样的友情,骗人得吧!

如果不是爱得这么深,或许我就可以说的多一点。傲慢与偏见

陈瑞涵不以为然地说,“你要认为这也算利用,那你的石然不是更过分!”

我也回礼说:“你今天很漂亮。”

李女士笑笑,跟我扯些闲碎话题,然后又主动说带我去认识一些圈子里的名设计师。她今天对我态度特别好,简直有点奉承。我想或许是因为她以为我认识Bst什么大人物才有机会中标,就留心拉拢我。

哼,嘴里说管不着,行动上把我抓死死的。

陈瑞涵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对我们说:“张总监,你留在这里跟王经理继续谈。文小姐,请你跟我去工地一下,我们把刚才说的线管问题量一下。”

“谢谢”我挡掉他的手。刚才老板没说谁的分数最低,不过我看过伦迪的策划绝对比这个无赖的好。

“你在希望我说她不是?”陈瑞涵向我靠近,男的气息混着古龙香水的淡雾味道停在我耳畔轻声道:“文小培,我怕你对我还没忘情。”

这是什么倒霉日子,衰到家了。粥也吃不下去了,空着肚子等范妮吧。

“图在画板上,等下扫描进电脑,再用cAd格式整理就好了。”他放下笔,伸伸懒腰说:“厨房里直接通了纯净水龙头,你拿个杯子就可以喝。”

他不说话,只是微笑地看我。男人就是犯贱,好好喜欢他的时候他当不认识你;认真求他帮忙,他嘲笑你;如今不愿意理他了,他到是厚脸皮跟着你。

对方的信号有些不好,听不太清楚。“小培吗?我在苏州,正要回来。怎么了?”

石然说过:小培,你的内心还是一如既往的纯真。

转身间突然看见对面帅脸一张,乌黑的大眼正玩味地看着我。都说不要在人背后说坏话,家教不够啊。换词:“陈,陈,程咬金,让我做梦都想吃的。”27岁反应还能那么快,多亏我每年有吃脑白金。

“那你们小组找出对招了吗?”我喝了口咖啡接话道。

没有作声,有个天真可爱的好朋友生活至少不会无聊。

“说什么呢!他有女朋友的。再说他脚踏两条船。”

“我自然是打听来的。你知道我们公司有投这个项目,居然不跟我打招呼!”

珠珠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奇的表情,配合着遗憾和怀疑的眼神,却用有些伪装的声音说:“你一定是挑花眼,决定不了嫁给谁,小培学姐当年很多人追的。我真羡慕你,保养得那么好,身材一点都没变。看我生完BB后变胖不说,为了照顾BB连工作的时间都没有。幸好BB爸还算能干,我暂时不工作也没关系……”

“那你知不知道如果查出来是你的责任,万一又被有心之人泄露出去,你会受到什么样的影响?石然现在所做的又会如何化为乌有?”

“如果是我的责任,我会引咎辞职。石然应该保护值得保护的人,是我的错就让我自己去承担。”我不知道哪正义神经跳动,居然学起英雄来。

他双手撑在我的床上,把头凑到我的跟前,洞晓世事的眼睛紧盯住我,用耳语般的声音说:“其实你有把握不是你犯下的错,对吧?”

“我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但我有信心。”

查房的铃声响起,陈瑞涵站直身体对我说:“等下江医生会帮你办出院,我晚上去你家接你,有个人也许可以帮到你。”

出院、洗澡、睡觉、化妆、等待。陈瑞涵带着我在咖啡厅里跟他嘴里的神秘人见面。

“小培!”我们刚走过去,那位坐着的神秘人就起身迎我。原来是余先生!上次免费帮他设计房子后我们就交上朋友,见面自然很熟络。“瑞涵,原来你说的是小培啊!好,这个忙我一定会帮。”

我跟陈瑞涵都面面相觑,看来完全弄明白怎么回事的人只有余先生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