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砚道:“李嵩临终前把他的女人托付给你,死了还好说,万yi他没死呢?”

刘砚说:“对不起,林老师”

决明也不挣扎,踉踉跄跄地跟着张岷走,进了电梯,下地下车库,张岷yi路把决明带上车,深吸yi口气,把副驾驶座的车窗设成深茶色,让决明系上安全带,取来毯子给他盖上。

过去在灰烬里破碎

蒙烽道:“没身份证明?没找公安?”

张岷茫然摇头道:“什么也没有,脑子还撞坏了,救回来以后过了三个月才开口说话,后来进省城的大医院给他看过病,骨髓抽样检测知道他年龄十yi,我托在派出所的战友到处打听,也没寻找失踪人口的,最后熟人给办了个证,就落户了。”

蒙烽手指头朝他点了点,笑道:“你可真够禽兽的,十yi岁的小孩你也下得了手啊。”

张岷嗨yi声,自嘲地笑道:“没有的事,起初没那心思,他粘人得很,后来也是心甘情愿的,总粘着我,开始哥们还不懂,我俩都是嗯,两情相悦,不提了。你家那小子呢?你俩过得还成吧?”

蒙烽没好气道:“yi脸别人欠了他钱的表情,你说呢?”

张岷笑了笑,安慰道:“好好过日子,以后还长着呢,大家都活着,就该开开心心的。互相扶持。”

蒙烽缓缓点头。

“哲学家。”刘砚忙完yi天的工作,出来河边散步,穿着件背心,过膝的七分裤,斜斜背着个挎包,懒懒游荡过来,问:“在做什么?”

谢枫桦推了推眼镜,笑道:“在谈论你,你主宰了这么多人的命运,谁又来主宰你的命运?”

刘砚双手插在裤兜里,无所谓地yi耸肩:“我没有主宰任何人的命运,只是他们分岔路上的yi个路标,该留下还是该离开,是早就注定了的事。我只是告诉他们该往左,还是往右。你见着出来巡逻的两个高个子了么。”

“在这里。”蒙烽道:“领导有什么指示?”

刘砚过来坐下,张岷抬眼道:“决明呢。”

刘砚:“在我房里,我给你安排了个房间,就在我和蒙烽的隔壁,以前是个工头住的小单间。”说着交出钥匙:“晚饭匀了yi份给他,待会你再带他过你房里去。”

蒙烽朝侧旁让开些许,二人背靠yi块石头,刘砚从单肩包里取出yi叠铁皮罐头盒上割下来的锯齿圆片,就着黄昏前最后的阳光开始捣鼓。

“是什么。”蒙烽说。

“yi种方便女人和不会用枪的人使用的武器。”刘砚道:“别碰小心割伤了手。”

他戴着帆布手套,将锐利的罐头盖和两根杆子组装起来,开始制造yi个弹簧。

日暮西沉,河边点起yi堆火,下yi班队员过来交接枪械,沿着河岸开始巡逻。

篝火旁铺了块布,刘砚的师姐方小蕾,张岷c刘砚c蒙烽c丁兰c谢枫桦数人围在yi旁坐着,开了四个罐头,yi盆食堂于妈蒸的馒头。

旁边的酒精炉上烧着水。

数人随□谈,入夜的长河十分漂亮,月亮从山的东边升起,漫山遍野的铺满了银光。

“丁兰你应该偷点什么东西出来。”刘砚道:“我上次看见林木森有不少凤爪。”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方小蕾横了刘砚yi眼;“小心黑社会殴打你。”

丁兰笑了起来,而后道:“我不敢拿,怕他查账,但是你们知道他储存了多少东西吗?”

“多少。”蒙烽问。

丁兰:“很多很多,基本整个裕镇所有吃的都在库房里了。”

众人都没有概念,丁兰说:“你们想象不到的多,他杀了人,仓库里全是抢回来的东西,我整整yi天才对着单子点完,按照咱们这么吃,足够五百人吃上好几年。”

谢枫桦道:“说实话,按照小型社会原则,他现在最需要的反而是人。丁兰和我合计了yi下,他如果聚集yi个六百五十人左右的小群体,刚好可以达到利益最大化,人少反而很危险,没有忧患意识,储备再多也不安全。人多则可以团结起来保护自己,做更多的事,也可以开始从事生产”

“你能说服他么,但我觉得他多半不会听你的。”刘砚说:“他跟我说,yi共招到yi百人就不再招了,这么点人根本没法生产”

“嘘。”张岷耳朵动了动,示意噤声。

林木森yi来,登时都不说话了。

“说吧,有什么高见?”林木森摘下手套,淡淡道。

刘砚说:“先把大家各自的遭遇分享yi下吧,从师姐开始。”

方小蕾开始说,与谢枫桦等人遭遇大同小异,轮到张岷时,张岷把沿途经过详细解释,包括自己与被咬伤yi事,却略过了决明受伤的内情。

篝火映着刘砚的脸,他说:“疫苗有用?”

方小蕾想了想,说:“你们被感染的时候,或许是第yi波,因为自身条件差异抵抗了疫苗。”

张岷缓缓点头,方小蕾又道:“但现在经过突变,病毒已经产生了二次突变,千万不能抱着侥幸心理去再次尝试了。”

林木森忽然开口道:“如果从他身上抽出点血”

刘砚道:“别动这种念头。”

林木森淡淡道:“为什么?可能只要yi点”

yi时间众人心里涌起恐怖的念头,许久后,张岷尴尬地笑了笑,解释道:“如果我输血能救人,兄弟我不会吝啬那点血,只是你体内没有抗原,咱们血型估计也不对,这个怎么说”

方小蕾接口道:“明确地说,他办不到,就算身上的血全部输给你,你只会在很短暂的yi天或者几天时间内获得抵抗病原体的能力,这在生物学上称为被动免疫。”

“按照目前的爆发情况看,这将是yi场漫长而几乎没有尽头的长期抗战,不是用几管血清就能解决的事,想活下去就需要疫苗,林先生。”

“有什么区别。”林木森冷冷道。

“血清是用于短时间内的被动免疫,抗细菌内外毒素的作用,时间非常短,而且不yi定能起作用。而疫苗则是把病毒注射给你,让你获得永远抵抗病毒的能力。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形成抗体,我认为‘没有’。”方小蕾特别加重了语气:“只要有条件,我会做试验。”

张岷说:“有机会的话,我也愿意试试”

那句话还没说完,刘砚马上以眼神制止,张岷便不再说话了。

林木森唔了yi声。

方小蕾淡淡道:“这个问题不要再讨论了,张岷,你千万别蠢到去让丧尸抓yi下试试,懂么?”

张岷答道:“我明白。”

“谈谈你大哥吧。”蒙烽岔开话题道:“他还说了什么?”

张岷:“对付丧尸的时候,可以截断它们的脊椎末端。”说着双手略抬,抱着虚拟的头颅,作了个扭断的动作:“和对付正常人是yi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