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珞笑道:“怎么?扫兴么?大哥答应你,下次再有这样的战仗,我yi定带你同去。”

雁静如闻言,没好气地道:“你这无赖,没来由地折腾我们么?既是要往北走,却为何要我们出东门?还走出这么远,真是没事找事做。”

两人闻言俱是面有难色,支支吾吾地道:“这这”

珈儿和雁静如转身出去,杨珞背好包袱,刚要出门,忽见地上掉了yi方叠得好好的手绢,想来是二人换装时遗下的,杨珞随手拾起,放在自己怀里,也赶紧出去了。

杨珞不待她说完,接口道:“不错,我什么都看到了,而且,不光我看到了,这里所有的兄弟都看到了。”

杨珞yi愣,暗道:“那孽畜不会就是她养的宠物吧,那畜生穷凶极恶,可跟温驯可爱扯不上半点关系,况且她yi个女孩子,怎么可能养老虎玩儿,定是别有隐情。”当下答道:“不错,我们是杀了yi只白老虎,不过山间恶虎伤人,人人得而杀之,又有什么错了?”

峰儿到手的馒头被他们抢了,本就生气,现在看这矮子竟敢动手,心头火起,看准他手来处,伸手yi引,脚下顺势使了个绊子,那矮个儿猝不及防,着了他的道儿,竟然摔了个大马趴。

峰儿道:“这是爹爹给我的生日礼物呀。我记得是我八岁那年爹爹送我的,说是万年黄玉,非常贵重。所以这些年来我yi直都保存得很好,yi点也不曾损伤。”

红英眨巴着yi双天真的大眼睛,对雪儿道:“雪儿姊姊,小青可回来了么?我来找他玩儿呢。”

管豹俯身检视二人,对雪儿道:“红英和峰儿都中了蛇毒,所幸毒性虽猛,中毒却不深,否则只怕是大罗金仙也救不得了,此时却并无大碍。”

二人来到空地之上,这空地在yi片树林的旁边,yi碧千尺,端的是个放纸鸢的好所在,只是此时却是静悄悄的,yi个别人也没有。

杨珞道:“那不就得了。”

豆子无言以对,yi屁股坐在地上,眼睛恨恨地盯着雁静如。

雁静如笑道:“对了对了,做男子汉的,要有风度yi点,我瞧跟你说也是没用,反正你也不懂。”说罢不等豆子答话,转头对杨珞道:“贼小子,你兄弟可都说了,你干什么他就干什么,你可别闷着不吱声,快说说看,你怎么样?”

杨珞笑道:“我还能怎么样?我要是拿了这笔钱,肯定是招募义军,抗击鞑虏,救我大宋子民于水火之中。老实说,你和小炮的愿望虽然好,却只能在太平之时行之,眼下正逢乱世,无国者,何以有家?所以,依我之见,还以救国为第yi要务。”

雁静如闻言不耐烦地道:“行啦行啦,就你yi个人的道理正,这总行了吧。”停了yi会,又道:“不过仔细想想,还是你说的有道理,我也同意你的做法,若是需要,就把我的那份也拿去吧。”

杨珞闻言对雁静如yi揖,正色道:“多谢雁姑娘。”

雁静如摇了摇手,道:“算啦算啦,不就是些钱吗。”

豆子见状气哼哼地暗自嘀咕:“现下你倒是大方,不过说穿了,不也是跟在我大哥屁股后面转吗?哼,还以为你多了不起呢。”豆子这么yi想,心气登时便平了。

杨珞见了豆子神色,知道他已不生气了,心中也暗自高兴,他打量众人,见众人情绪都很高涨,唯独姚珠仪还是yi如既往的面无表情,闷不吭声,忍不住问道:“姚姑娘,你可是想家了么?我们yi路带着你也是迫不得已,眼下我们不可能送你回去,若是让你孤身上路,你yi个女孩子,只怕路上多有不便,所以得罪之处,还请姑娘多多包涵。”

姚珠仪向杨珞福了yi福,道:“有劳公子挂怀了,其实yi路上公子对我诸多照顾,珠仪已是感激不尽,珠仪心中实无半分怨怪之意。”

杨珞道:“你能这样想就太好了,吃完了东西,好好休息,我们不久又要上路了。”

姚珠仪轻轻点头答应,低下头,斯斯文文地咀嚼起食物来。

杨珞也不再说话,三下五除二吃完了干粮,又稍事休息,便招呼众人上马渡河。众人渡过了河,又约莫奔出十余里,杨珞忽然放慢了坐骑,缓缓驰到姚珠仪身边,道:“姚姑娘,给你看个东西,你猜这是什么?”他yi边说着,yi边将半握着的拳头举到姚珠仪面前。

姚珠仪yi笑,刚要开言,却见杨珞突然将手yi翻,骈指如戟,闪电般地戳在姚珠仪胸前的膻中|岤上。

第八章燕国遗宝三

第八章燕国遗宝三

“膻中”是人身上的yi大要|岤,也是yi大死|岤,受力稍重便可能送了性命。姚珠仪猝不及防,胸前中了这yi指,登时软倒。平日里杨珞开玩笑开惯了,本来谁也没注意,这时奇变陡生,大伙都吃了yi惊。

豆子道:“怎么了?大哥,出了什么事了?”

雁静如道:“你干什么?贼小子,讨别人的便宜么?”

杨珞不搭理二人,将姚珠仪抱下了马,从自己马鞍旁的袋子里取出早就准备好的牛筋绳索,将姚珠仪捆了个严严实实。杨珞默默地做着这yi切,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姚珠仪的神色古怪已极,目光中却并无惊恐,只是好象绝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事,只听她软软地道:“杨公子,小女子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么?何以忽然如此对我?”

杨珞冷笑道:“事到如今,你再诸多做作,又有何益?”

姚珠仪惊道:“公子,此话怎讲?”

杨珞嘿嘿冷笑不答,从怀中掏出yi柄匕首,用匕首柄又连续敲闭了她几处|岤道。

雁静如叱道:“你这是干什么?没来由地发什么疯呢。”过来便要替姚珠仪松绑。

杨珞挥出yi掌,逼退了雁静如。雁静如大怒,道:“你失心疯了么?连我也打?”

杨珞道:“我正常得很,你稍安毋躁,少时自见分晓。”

姚珠仪被捆得象个粽子yi样,伏在地上嘤嘤而泣。

杨珞道:“姚姑娘,你这又何必?我若是不知实情,怎会对你如此无理?本来就是知道了实情,我也不愿对姑娘如此无理,只是姑娘武功太高,若不是忽施偷袭,只怕我们所有的人都要折在你手里,不得已只好得罪了。”

姚珠仪瞪大了眼睛,无辜地望着杨珞,道:“杨公子,你在说些什么?小女子根本就不会武功呀。”

杨珞道:“先前我也以为你不会武功,可是我错了,你也不用再抵赖了,看看这是什么?”说罢从怀中取出yi块褐色的物事送到姚珠仪面前。

姚珠仪瞧了那物yi眼,神色大变,呆了半晌,缓缓地道:“杨珞,看来我还是低估你了,不过我自认行事周密,心细如发,你却是怎么发现的?”。

众人见姚珠仪眨眼间从yi个弱不禁风的柔弱女子变成了yi个遇事冷静,言语惊人的人物,心中不禁都暗暗发毛,只听得杨珞哈哈yi笑,道:“人算不如天算,这世上的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老天爷时时刻刻都在看着你,任你聪明绝顶,瞒得了天下人,却又怎能瞒得过他。”

姚珠仪面无表情,冷冷地道:“杨珞,废话少说,我今日栽在你手里,虽然心有不甘,却也有几分佩服,你是怎么发现我的,不妨说来听听。”

杨珞道:“好,我若不说出来,只怕你死也不服。你还记得那日我在刘府中劫持你的时候,你说要去做什么吗?”

姚珠仪道:“记得,我说要去看天狗食月。”

杨珞道:“不错,可是那天晚上并没有天狗食月。这也难怪,你yi个女子,半夜三更跑出来,若不用这个借口,实在让人起疑。”

姚珠仪道:“即算没有天狗食月,那也尽可能是我老师算错了,并不值得你起疑。”

杨珞道:“你说得对,这件事确实没有引起我的重视。”说着将目光投向了远方,仿佛神思已回到了刘府的那个晚上,他默然了yi会,轻轻叹息了yi声,道:“如今想来,令尊的心计实在是深不可测,我原以为自己利用桌子角撞松|岤道已瞒过了他,却没想到他早已看穿,却并不说破,还将计就计,引我上钩,实在是高明。”

姚珠仪听到此处,从鼻子里哼了yi声,道:“我爹爹武功盖世,目光何等犀利,你那点小心眼哪值他老人家yi哂,他若不是顺水推舟,你能乖乖地带着我来么?”

杨珞哈哈大笑,道:“好在杨珞还没有笨到家,要不然可真要被你们父女算计了。”

姚珠仪又哼了yi声,道:“说吧,还有什么破绽让你抓住?”

杨珞道:“你们以为计划天衣无缝,其实破绽明显得很,只是杨珞愚笨,yi时没有想透罢了。当日我随俞大人攻打泸州,曾在泸州城头上与令尊交手,可是当时他并不曾伤我,这就是个老大的破绽,就算他为了大燕宝藏,不愿取我性命,至不济也可将我擒下,押回去慢慢审问,以令尊的武功,要做到这yi点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可他连yi根毫毛也没有碰我的,这是为何?不就是因为他已在我身边布下眼线,所以才肯放我走,让我糊里糊涂地就做了你们的引路人,这招欲擒故纵,端的是好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