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为何那道语音始终重复“凡有象者,终归于坏”的目的!

回想起紫霄秘府中那道令她心怀大乱的气机,苏长宁双眸微垂。

因修为未到,他们所能看到的玉简十分有限,很快便浏览了一遍,将或许能有所用的都收了起来。

“便是此处了。”随着苏长宁语音,一行人脚步在一座看似普通的小阁前停住。

这间静室,究竟是单独存在,还是……寂灭宗就在这太清脉之中?!

……

“去。”漱月说话仍是一贯地言简意赅。

“几坛?”齐明涵只觉得全身发僵,元婴真君所喝之酒,效力哪里是寻常千日醉可比,但此时身不由己,唯有被他拖着向外走,“师祖……”

今生又如何?

等他看完男主的伤势,才向江新雨说道:“还能治。”

因为有原主的记忆,所以江巧巧第一眼看到女主,当场就认出她来了。她一身鹅黄劲装,相貌只称得上是清秀,驭使着一辆马车在街道上驰过,扬起的灰尘让两旁路人纷纷掩住口鼻。

师傅死了,师兄也死了。

于是柴长老轻咳几声,才说道:“苏师妹才从秘府回转,又逢此事,想必也是劳累了,快回去休息罢。”

“‘傀儡’童子?”先前柴长老只听了闵真人一人所言,是以并不知内情,闻言便问道,“那又是何物?”

手里沧海符的确只剩下一枚,不过苏长宁仍有最大底牌未出,也是她之所以明知是局,还是身入其中的凭仗和目的。

苏长宁倒是松了一口气。

苏长宁自是领命,正准备告辞,却听宇文成周像是下了甚是艰难的决定般,迟疑着开口问道:“……长宁,你来紫霄派之前,出身何处?”

但是好在仿佛一与苏长宁拉开距离,她便重又无往不利起来,这十年中虽有遇上数次千钧一发的危机,可都被她险险避过,不仅未受损伤,反而使得一些清浊之气补充入体内,修复了受损的根基。

失却了能得到那位神秘前辈传承的机缘,她心心念念,便是在秘府之中报了苏长宁当年外门大比时的羞辱之仇。

莫名其妙便险些身中术法,苏长宁再大度,也不是没脾气的,不过这弟子软了态度,她倒不好真与他一般见识了,只问道:“敢问这位师兄,究竟发生何事?”

眼前这女子,身上“她”的气息多半是由昔年“她”金丹之下惯用的法宝七星渡生尺而来,能寻入此处所在,或许正是应了当年卦象中的一线生机。

苏长宁曾经试图炼制青萍珠与九转如意镜中世界,不过后来诸事繁杂,便都搁下了。她现在想要引动哪怕只是一个法器内世界的开辟,也不比从前辟开天玑界简单,此界正在孕化或是崩毁之中,正可让她细细参详其中阴阳清浊变化。

还没等她回答,却是被人群中突而传来的一阵嘈杂打断了二人之间的对谈。

原来紫霄派中有一处内门以上弟子才能知晓的秘府,每隔十年开放供弟子们进入试炼,每名弟子终其一生只能入内一回,其中有偌大机缘,有缘者得。再过一月余,便到了秘府开放的时间了。

当即,她心中已有决断。

与同伴交换了一个眼色,两人齐齐又向珏中输入阴煞之力,霎时间红光大作,将两人身形都笼入其中。

可一连进入了几间楼阁中查看,内中陈设虽一应精雅,甚至还有法器、法宝,灵气缭绕,不过却都看不出有修者居住的丝毫迹象。

十息过去,无相寂灭诀运转已至极限,苏长宁的身形方才渐渐显露。

先前所看有关天罗城中介绍的玉简,亦有提及钟离氏一族,据说上有元婴老祖坐镇,家中子弟不入门派,代代在天罗城中为商,甚至有非死不能离城的奇怪族规。

说到底,斩落旁人气运,比直接损伤其身,甚至损害道行还要对其影响重大,所区别者,不过是并非立竿见影,而需时间罢了。

“求求您,等大伯伤情稍定,我就可以去清山谷中找释迦灵草……”另一道声音带着些许娇嫩,听起来像是个少女。

在上首迎客的智山真人容貌俊朗,一身暗金袍服,头戴太极垂旈冠,亦是华丽非常,想必是寰宇观一脉相承的风格了。

“是。”苏长宁答得坚定。即便一粒筑基丹,对外界修者,乃至本门其余未有师承的内门弟子来说皆是一丹难求的至宝,在她看来,却也一样无用,“弟子想要凭藉自身之力,进阶筑基。”

等出了他洞府,苏长宁方觉先前情状真是诡异莫名,怎么想怎么像前世曾见云林海的那条老龙为博新纳宠妾一笑,而现出原身任她摸肚皮的举动……

“苏师姐请,真人已在内等候。”将她引至一处玉室门外,道童行了一礼,便自退下了。

君宛烟练刃斩落,却如中败革,反是被寒冰盘陷入其中,一时间失去了与她的神魂联系。

叶回这轮对上的是君宛烟……苏长宁心中一凛,跟着她向另外一处禁制快步走去。

苏长宁如法炮制,当身份玉简触及石台上阵法时,便即刻浮现出“苏长宁,外门弟子,职守剑意室,炼气七层”字样,而后又凝聚出另一个姓名。

素离的师尊……应是元婴修者,抑或,化神。

或许未必。

叶回似乎有些意外,最终到底一起吃了起来。

素离在上首微微颔首,广袖轻拂,便将身后的禁制如涟漪一般荡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