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童士族,免役、免税、免刑,更重要的,是遇险之时,无条件享有受助的特权!

“非也非也,此是五色祥光,官印威,必有人凭圣品以上法帖得笔,莫非,我这里竟出了圣童?”

“是我过于自信了!”顾云摇了摇头,心中满是失落。

顾云只是略微思索,突然间,一股剧痛从脑中传来,如潮水般的记忆涌入脑海。

说完,这公差抖了抖玉印,将奔涌不止的巨浪收回,得意地讥讽道:“同是士族后裔,说是云泥之别也不为过!想不到吧,我墨邑竟出了位圣帖得笔的书中圣童,刘某身为县中典史,真是与有荣焉啊!”

他吊起白眼俯视顾云道:“不像某些人,三年都不能得笔,不止辱没了祖上荣光,简直连废物都不如!”

刘典史一通谩骂脱口而出,围观众人顿时不知所措,骚动不已。

顾云耳中听他叫嚷,心中怒火更盛!

“嚷什么嚷!见到苏圣童手下受袭而不相助,难道要让我治你们个袖手旁观之罪不成!”

他乃是一县典史,专管讼狱之事,平日里威风惯了,眼见自己出场,这围观众人不仅不恭敬禁声,反而叫嚷骚动,便有意呵斥道。

“也罢,今天县中逢迎喜事,想来苏圣童也不会与你们计较,算你们有福!”

刘典史轻摇了下头,负手而立,微闭双眼,一副清高而立,不与布衣计较的模样。

“刘典史,顾云他……”原本在人群中的书生与刘典史相识,眼见他不明就里的一通谩骂,心中直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着向前挤去,却不想被身前的两个壮汉挡住,四下阴冷的目光加身,骇得他再也不敢吱声,生生将下半句吞入肚中。

这刘典史平日里作威作福,县中百姓早已看他不惯。他哪会料到顾云已然得笔,已重归士族之列。此次出轻佻,公然冒犯士族之尊,已是犯下死罪,众人如看猴戏一般,将他丑态一收眼底,早已是心中乐开了花。

“嗯?”

刘典史转身瞥了瞥,只看到一排排的百姓正暗自偷笑,心中更是盛怒。

这些刁民,平日里真是教训地少了!刘典史心中愤恨,咬牙切齿地骂道。

然而四下百姓人多嘈杂,他又是孤身而来,手下没带了爪牙,也不敢犯了众怒,正好瞥到顾云一不地望向自己,索性将怒火全都到他身上。

“顾云,你冒犯圣童,已是犯下重罪,还不快快束手就勤!”

刘典史睁着血眼望向顾云,灵机一转,又将腰间的玉印摸出,凭空抖了两下,又恶道:“否则,别怪我玉印加身,让你生不如死!”

“哦?如何生不如死?”顾云面带寒气,冷声问道。

“大胆!”刘典史怒呵一声,捧起手中玉印于顶上,恭声而:“此印名唤沧浪,乃是我鲁国兰亭书院龙婉贤士所作,印上附有书铭‘观沧海’三字,得龙婉大人笔力倾注,可调动元气巨浪,御敌护身,无所不能!你如何敢不敬?!”

原来是身侧这蓝衣女子所作,看来她也所结识之人也就如此而已啊!

顾云富有深意地瞥了眼,正巧看到龙婉憋红了脸,一脸的羞愧之色。

“竟是龙婉贤士所制宝印!真是失敬失敬!”顾云微笑着欠了身,饶有兴致地问道:“刘大人身怀宝印,莫非与龙婉贤士乃是至交好友?”

顾云这话一出口,两侧百姓尽皆屏气凝神,静待着他如何回答。

“那是当然,龙婉贤士与我相交甚深,他还与我结为兄弟,尊称我一声大哥!”

刘典史扯着脖子大声吼道,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他满视蔑视地望着顾云说:“怎么样?怕了吧?”

“呵呵!”

顾云微笑着摇了摇头,像看傻子一般扫了眼刘典史。

“还不知道你如此精于印道,改日给我也作一方灵印如何?”

顾云转头望向龙婉,笑着问道。

“顾兄开口,龙婉敢不受命!”

龙婉虽然奇怪这刘典史口口声声夸称苏圣童,心中正是疑惑不已,但仍是笑着应道。

奇怪!这顾云神清意足,头顶的冲宵紫气不久前才消失,分明便是圣童之象,但如何又出来个苏圣童?

龙婉心中涌出无数个猜想,但都被一一否定。

然而不管如何,他仍是坚信自己的判断。

“这铭文我已拟好,便叫‘必诚’如何?”顾云笑着说道。

必诚,顾云这铭文不正是暗讽刘典史虚假意,胡吹海喝吗?

“哈哈,好!”围观的众人会心一笑,欢叫着鼓起掌来。

刘典史呆呆的望着眼前二人一问一答,心中如同吃了黄莲一般,有苦难。

他万万没料到,誉满邦国,被国中百姓称为龙婉贤士的龙婉竟会亲自到来,而自己却没有认出。

他亦没有料到,这平日里痴傻出名的顾家公子,竟与龙婉结识,称兄道弟!

苦也!苦也!我怎么敢在龙婉贤士面前胡夸乱吹,这不是找死吗?

刘典史虽也习书,但从未得笔,只能算是普通人,根本无法驾驭笔力元气。这沧浪玉印是他托人以重金购得,平日里仗着这宝物作威作福,倒是威风的很。哪知今天竟冲撞到了制印之人。

刘典史心中大呼后悔,扑通一声便扑跪在龙婉面前,叩道:“刘某不知龙婉贤士亲临,冲撞贤士,死罪死罪!”

他以头叩地,咚咚几声闷响过去,额头已是血流如注。

龙婉神色淡然地望着刘典史丑态,挥了挥手说道:“你去与顾公子说吧!”

“顾公子,刘某有眼不识泰山,求顾云公子与龙婉贤士求,放过刘某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