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能看极光,芬兰还是圣诞老人的故乡。

身后有道嫩嫩的小嗓音在学大人样地感叹。

看托尼那样享受,咬了第一口还要继续吃第二口,小雏菊宝宝再忍不住,从椅子后面一路跑着出来,小短腿奋力迈着,骨碌碌到爸爸身边,舔着嘴巴,伸手想拿蛋挞,奶声奶气道:“我也吃。”

美国总统不动如山,或许还在想两全之策,又或许起了屈从毒枭的心思,到现在半句话也没说。

黛茜在他跟前,偶尔动一动。像才到生人怀里,颤巍巍的小兔子,用小手抹眼泪,抹得眼下一层都泛了薄薄的红。

黛茜还被包裹在装甲蛋里。

这房间里的两个大人来历不小。

黛茜一开始是喜欢那头吃衣服的牛,牛角又大又弯,像个倒着放的喇叭。但那人站起身,她的大眼睛就望过去,觉着他表情有趣,眉眼弯弯地笑,小嘴红红,看着很是可爱。

当然,功劳主要在保姆身上。

为什么没出声,娜塔莎清楚得很。

她不会把黛茜用蛛网粘在墙上,也不会一口吃掉黛茜心爱的零食,每每垂眸看在跟前玩耍的宝宝,眸光都格外温柔。

她无疑是个极其迷人的女人,性感在举手投足间,红唇一勾,恐怕有许多人死在她手下也心甘情愿。

这句话简直要命了。

托尼来公司是为了拿喷气动力溜冰可折叠鞋的资料。

托尼突然道:“哈皮。”

洛基离开,史蒂芬的任务完成,自然也要走。

“何况我也不是马上就会死。”他往客厅里看看,“洛基呢?”

韦勒瑞恩还在分析形势,对面已经按耐不住,一番争抢,大喇叭里转来话筒争夺的声音,很快换了一个人讲话,用的是通用语:“朋友,我们在逃命,请快点让开……火箭,坐回你的位置去!”

叫是因为她想跟正给大老板捶背的魔浮斗篷玩一会儿。

托尔听了史蒂芬的一番言论,正犹豫要不要带弟弟离开地球,去九大世界挨个找寻父亲。

绵软的小团子乖乖偎在爸爸怀里,给穿上了外套。衣袖比手臂要长些,小小的手指在底下一动一动地钻。

只是那只小手颤巍巍地伸过去,还没等触碰到,就瞧见跟前山一样坐着的大人身上褪了一层金光,像变魔术一样,瞬间改头换面,换成了诡计之神的真面目。

托尼·斯塔克对他是一点儿都不客气。

到底还是个宝宝,对新玩具的占有欲作祟,跟面前这个大人也不非常熟,她看看他,再看看马,还是没给,小身子扭到一边去。

大概终究没有真打,否则洛基此时此刻也不会这么气定神闲地坐在这里跟托尼互怼。

劳斯莱斯的减震本来非常好,如果不是没提防,突然有个很大的坎儿,也弄不醒家里这小的。

托尼·斯塔克未必能总结出什么伟大的人生道理,这一条却说得不错。

四目相对,彼此都不说话。

小雏菊还一个劲儿往托尼怀里缩着,久不见动静,悄悄回头看一眼,正对上查尔斯的视线,赶紧又鸵鸟一样把头埋回去。

躺在摇椅上的托尼将墨镜拂到发顶,正有一下没一下地看那本典藏版的六十度灰,闻言嗤地一声笑,挨了罗克西犀利的一记瞪眼。

招生信息上说,他们欢迎因为特殊原因导致生活与学习障碍的学生。

事实证明,不单酒后驾驶是非常危险的行为,酒后穿装甲的危险程度也是一样的。

“托尔随时会回来。”史蒂芬道,“我在这里等。”

因为托尔随时会回来的缘故,他得待到这两兄弟出现。

史蒂芬坐在旁边,脸上淡淡的。脸颊两边两个乱动的小红角角,正在矫情无比地比心。

“这是氪星的飞船。”克拉克道。

“请采访吧,肯特先生。”老父亲侧了身坐,将右腿叠到左腿上,鞋尖轻轻翘着,向克拉克一抬手。

“你想象不到我在天上飞的时候遇见什么人。”托尔狠狠咬一口面包,忽觉底下有道异样的光,低头一看,是馋得双眼亮晶晶的小雏菊宝宝,缩成个小小的球,口水在红红的嘴巴上凃了一层,晶莹欲滴。

史蒂芬去洗手。

斗篷生死时速地逃出来,并不知道外头还有个宝宝,眼见黛茜失了支撑,一下要往房间里倒,歪歪倒下去时却没有撞疼,往下一瞧,才发现是被软红的斗篷托住了身子。

所以他不过淡淡反驳:“是法师。最好叫医生。”

见者伤心,听者落泪。

黛茜似懂非懂,对阿斯加德的蛋不感兴趣,唯独在他将蛋递过来的时候恢复了雀跃。

但最终打了酣畅淋漓的一架,砍下苏尔特尔的头骨,也不算太过无趣。

她家的羊驼白天由阿瑟散放在外头,可以自由地吃草,也不怕人,敢踱着小碎步在房子周围转来转去。

她能这么好地面对分别,罗德很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