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到底做了什么?什么枉顾神示?他真的记不得了……

此时的山顶秋雨潇潇,混着阿茂的泪,滴入坚硬的岩缝中……

“无念,我是不是很坏?你打我吧,我不给你做饭,还捉弄你。我……”阿茂有些说不下去了,一滴晶莹的泪顺着脸颊滑下。

“是绝顶山!”

“剑仙……剑仙……”无念喃喃低语。

……

阿茂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从没想过用这种最直接粗暴的方式来解决问题,但是她没想过,不代表常雅没想过。她虽然至今不知常雅身份,但是为了她而让常雅背上两条人命,她多少也是于心不忍的。

——是,又怎样?

——里面太吵,我要搬出来。

走进院子的青疏却连看都没看他们,他将竹笼放在阿茂面前,意味不明的笑着对阿茂道:“仙友,你的鸡都在这里,现在,请把我两个弟弟的凝仙术解了罢。”

“生气了?仙友的度量太小,难怪修为无法突破。”

无念疑惑:“为什么要梦游?”

阿茂总觉得没有姓的人就没有归属感,没有归属感就很可怜。再说,这无念听着就像是佛家法号,怎能当做姓名?

阿茂在谷中待了几天,她本已成仙,无需进食,可自己琢磨着好不容易有吃东西的机会又何必浪费?于是……

阿茂觉得自己这次可是捡了个大便宜,大有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优越感。看来老天对她还是很不错的,至少给了她一个还算过得去的容身之所。

“尽早为好!”无念道。说着开始收拾身边的东西。昨天那块血迹斑斑的包裹布今早已经被他洗净重新打包。

“不了。”他平静答道,“佛说,人有八苦。生老病死苦、怨憎会苦、爱别离苦、求不得苦、五阴炽盛苦。”

这,这不是他的包裹吗?

阿茂这才回神,赶忙上前去拉这被困的人。在阿茂的努力下,这人成功摆脱了蟒腹,只是他身上的血迹令人心惊。

这林子中的柏树生的甚是密集,两棵树之间的距离最远不过五丈。这就大大降低了阿茂逃跑的速度。眼见那怪蟒就要追上她了。

华风恭谨的跟在天帝身后,静静听着他自自语,再未多一……

原本众仙云集的大殿之上,一时之间,只余下天帝、槿孉与敖钦三人。

众仙纷纷将目光转到阿茂的狐尾之上,刚刚只顾看阿茂的脸,并无人在意她身后的狐尾。再说,这天界修成仙的狐狸又不止阿茂一个。因此也都并未在意。可经槿孉这么一提,众仙才反应来,原来这狐尾是因涣月才显出原形的。众仙摇头的摇头,捋胡子的捋胡子,心中皆是一叹:看来这阿茂此次是凶多吉少喽……

“只怕那丫头短时间内都回不了天界了……”常雅无奈轻叹。

“神君的意思是……”敖钦有些糊涂,这槿孉的弯弯肠子他怎能明白通透?

常雅被她的眼神瞪得怔忪了片刻,那一瞬,他看懂了阿茂的眼神。她在说:“要你多管闲事!”

愿得一人,白不离。娘,你听过吗?很可笑,对不对?

“玉儿!”敖沛一喜,上前拉住了女子的手。“让你等了这么久,还好我找到了阿茂帮我!”

敖钦见阿茂不说话,心中郁气更胜:“呵~你小子行啊!天下这么多女子,你偏偏给我挑个哑巴回来?我告诉你,你想和她在一起,除非我死了!”

待一切尘埃落定。

阿茂汗颜,心道你们海族哪来这么多的鱼呀,见喜欢的就亲呀~=。=

“护卫?”阿茂简直不敢相信。

“把他弄醒,让他自己走出大门,承诺和咱们没有关系。”月老摸摸白花花的胡子。

于是,阿茂打碎了牙往肚里咽,嘿嘿一笑:“无意伤到神君,真是抱歉。”

总趴在地上也不是事儿啊,阿茂慢慢的爬了起来,“哎呦!这地府的路该修了吧,怎么这么搁脚呢?”我踩!我踩!我再踩!这地府真是的,路都铺不平,哪有好心?

“兔儿神,别听他瞎说!我和他,没有关系!你相信我!”

阿茂拍拍身上的尘土,站起身。午后的风微带温燥之意,却吹得她泛了层鸡皮疙瘩。银河的水在日光下流转着金色的光,那金色在阿茂的明眸中跳跃闪烁。她呆呆望着那流动的金色,那些伤人之如一颗颗尖锐的钉子,若是钉在她的心中,长了根,生了锈,就再也无法拔出。她摇摇头,甩掉心中的阴霾,她才不要自寻烦恼。那些女人爱嫉妒就让她们嫉妒去!庸人自扰的是她们,才不是她阿茂。

常雅想拍拍阿茂的头,可手刚伸出又收了回去。蹙眉道:“你可知道私自下界的后果?轻则处以雷刑,重则……剔除仙骨,抛下诛仙台。”他眉头紧皱,“这两种后果,以你现在的修为,都不是你承担的起的。”

男子拥着阿茂的纤腰,邪魅一笑,凑近她因饮酒而晕红的脸颊,不怀好意道:“我看你是来找我的吧?本统领丰神俊朗,玉树临风。这天界仰慕我的太多了,你嘛……虽然长得一般,不过很有趣!和我以前的仰慕者不同,老子喜欢,哈哈哈!”

“还在磨蹭什么?”常雅在远处负手而立,嫌弃地望着慢腾腾的阿茂。

不好吃吗?阿茂奇怪的看看常雅,拿起一个放在口中,酸酸的味道顺着味蕾慢慢散开,夹杂着丝丝的甜。

“谁?给我出来!”自己做坏事被捉个现形。这让涂山珝很不舒服。她确定此人修为一定极高,单凭这人能用结界阻止她的紫焰幻影,就一定不简单。她也算是天赋异禀的奇才,在青丘鲜有敌手,如今有个能入眼的对手,还真是有些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