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想着,身子就已经动了起来,手腕陡然力,美人藤似是活了般朝着那怪蟒径直抽过去。

过去的事,她不想重提。随即顾左右而他:“您既然觉得阿茂没有偷那涣月,为何还要将她罚到最仙谷思过?”

槿孉见阿茂已然放弃挣扎,连忙趁热打铁道:“天帝,这阿茂胆大包天,盗取南海重宝,罪无可恕,按我天界律例,当处以雷刑!”

阿茂的双手紧紧抓着两侧的衣摆,她低着头,静静等待着最终的审判。这一切本就是她自作自受,她无话可说。

“好!就算我们不是朋友,可大家相识一场,你好歹也要想个办法呀!”兔儿神懒得和他计较,现在救阿茂才是当务之急。

槿孉见他这么说,面色一松,遂道:“千件万件就不必了,你只要在天帝面前坚持取消婚约就可以了。”

阿茂的身子向后缩了缩,她狠狠的摇着头,下唇被她咬出了鲜血,那妖冶的红刺痛了常雅的眼……

“愿得一人,白不离。”

阿茂在看清这些鱼狰狞面容时,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敖沛轻笑着扶起了阿茂。解释道:“别怕,那是丑婆,虽性子凶猛了些,但它们被关在笼中,伤不到你的。”

“你说什么!?”敖钦噌的站起身,步下龙台,来到二人面前。指着已经傻掉的阿茂,怒声斥责道:“你说清楚!她!是谁?”

阿茂不禁感慨: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说什么?”槿孉问道。厌恶的看着远处吞吞吐吐的小仙婢。这些贱婢连回话都不会,真是够蠢的。

“你放心,我所求之事,当然是你能做之事。”敖沛负手立于窗前,望着窗外一棵高大的古松道。

“对啊,他是这么说的。”阿茂莫名其妙,被月老的反应吓的不轻,不由得倒退了两步。

“啊~我的三色云!”阿茂眼睁睁的看着她的血汗钱化为乌有,无限哀怨。

“这只够大呀,不过皮太厚了……肉质不好……”阿茂望着一只呼啸而过的白玉麒麟摇头品评道。

兔儿神凄凉一笑,绝美的凤目低垂,“小雅,自上次别过之后,我一直在尝试着忘记你。可我很没用,我做不到……”有晶莹的泪珠沾湿了长睫,兔儿神深吸一口气,又道:“我明白你的想法,现在的我不奢求别的,只是希望我们还是朋友。”

阿茂觉得谣止于智者,可是她失望了。由于这天界的智者实在没有几个,而真正的智者不是云游了就是闭关了,哪里会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呢?

“是啊!他一出现就用个斧头架在我脖子上!各种盘问,我又不好说是来找你的,所以就被他给制住了……”阿茂自己都觉得说这些真的太没面子,可不说的话就是承认了常雅说的“”。无奈之下只好实话实说了。

“怎么不说了?继续啊?老子最讨厌说话说一半的人……”那男子薄唇微扬,一脸戏谑的看着阿茂。手中的斧头离阿茂更近了一分。

“什么叫有点儿?”常雅白了她一眼。抬脚便走。

她的世界太单纯,太美好。他不想让阴暗玷污了那种单纯和美好。何况涂山珝已经答应了他不再找阿茂的麻烦。

怪只怪她和那个人长的太像。

“啊?我叫阿茂。”阿茂一怔。似是不料高高在上的女帝会主动和她说话。

“做错了……坐错了!!!”念到第三遍时,她突然抬头看向月老。月老已经连头都不敢抬起来了。她心中默默诅咒了月老八百遍,没文化太可怕了!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写错?连坐和做都分不清,害死人不偿命啊!

常雅看她畏畏尾的滑稽模样,不禁失笑:“我已经在周围设了隔音阻相的结界,任何人都看不到咱们,也听不到咱们说话。”

红鸾暗笑这小狐狸不仅懂得趋利避害,还懂得狐假虎威。没好气的道:“给她点颜色?你看看她身上的染料,你的目的不是已经达到了?”

在阿茂的记忆中,她很少哭,也不敢哭。唯一的一次哭泣是因为被娘亲冤枉弄丢了她的宝贝盒子,那盒子她从来没见过,可娘亲找不到,就冲她脾气,说是她弄丢的,她委屈的不得了,自己躲起来偷偷哭的昏天黑地。

“正是。”阿茂再答。

阿茂推开屋门的时候,月老正在试穿他的新装。

常雅一愣,桃花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绪。单手接过盒子,拇指轻轻一拨,锁扣弹开,一个玉簪躺在盒中,明显是男子挽所用。玉簪通体莹白,玉质温润,熠熠光,那光不停的变幻着色彩,常雅拿起玉簪摆弄了片刻,那变换的光彩刚好七色。“这是……虹石所制?”常雅讶然。“这虹石极是难得,乃万年美玉反射万次虹光,还要机缘得宜才会生出此种仙品奇石。你是如何得到的?”

兔儿神一袭白衣胜雪的装扮。之前的粉色服饰应阿茂的要求全被他抛弃了,可他怎么看这奔丧一般的白衣怎么别扭。他拽拽腰带,扯扯袖口,很不自信的看着旁边的阿茂:“这样……真的好看?”

兔儿神自动屏蔽掉她鄙夷的目光,不紧不慢道:“哎,我可是好心好意的来看你!算了!不跟你计较!你也看开点,大不了就让他诛!反正五百年后又是一只好狐狸嘛~”

阿茂不知道,这玉兔常雅道行之高远非她所想,他通晓窥心之术,知道阿茂想什么之后,不是害怕的抖,而是被阿茂气的抖。可怜的阿茂只图一时意气用事,如果她知道日后会落到这兔子手中,她一定悔得肠子都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