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我好累了,要睡一会儿,你……如果不介意……请,安静些。”一句话说完,脑袋也就一垂,完全的倚入水溶的怀中安然睡去。

“你有什么好生气的呢?我就搞不懂了。据说又有人跟你提侧妃的事情了,对不对?”

“王大人莫急,奴才叫人悄悄地去寻。”全福转身吩咐御膳房闲置的小太监出去找找,谁找着了,便给谁十两银子的赏。小太监得令,急匆匆的出去寻找。果然不多时,一个小太监回来,说北静王爷一个人坐在御花园的角落里发呆呢。

水溶寻了个椅子,和王沐晖坐到一起,偏殿里不能随随便便议论朝政,更何况二人都是刚从外省进京,只好说些家常话。

云轻庐点头。

没办法,老板的家人只得顺道拦了一辆马车,把糖果盒子一样样搬到人家的马车上,又许了车夫十吊钱,又把这老板扶上人家的马车,派了两个随从跟着,才算把事情摆平。

“哼,你这话倒是轻松的很,若是放进去了,又该怎样?”

云轻庐酒醒,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屋子里闪烯着烛光,此时应该是半夜时分。轻叹一声,云轻庐动了动胳膊,还好,只是酒醉而已。

嫁衣绣了三个多月,最后一首绣金才刚开始,如今竟然出了这等意外。这绾苏楼关门歇业是好事,还是坏事?

只是太妃和王妃都发了话,若是不服从,恐怕也是没什么好果子吃,自己又不能装刚烈的,学着紫鹃去碰头寻死,自己明明就是王爷的妾室,听从驱使,也是应当应分的。于是潘姨娘自回房去收拾。这边云轻庐也随着王府的婆子进了凝瑞轩,来给黛玉诊脉。

“主人!”屋外响亮的声音把冷玉堂从回忆中拉回来,冷峻的目光一敛,手中的汤碗便应声而碎。

在他深情地凝望下,热水好像渗透了肌肤,注入她的血液,在她的体内流动,使人不由自主地开始期待,期待着他承诺的美好……

“好了好了!你们二人别再斗嘴了!再这样,朕每人赏三十板子,看你们还有没有力气吵!”皇上也十分的郁闷,只好拍着桌子叫停。

等了许久,黛玉听见身后的人呼吸渐渐的浓重悠长,以为他睡着了。于是把手从他的手中轻轻地抽出来,轻轻地翻身,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慢慢向上,靠在身后的引枕上,看着身边这个熟睡的人。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回王爷王妃,王太医叔侄二人和赵太医,鲍太医都来了。”水安在门外大声回话,秋茉忙吧婧琪的帐子放下来,黛玉便带着丫头转到屏风之后。

水溶急忙回身,拍着婧琪的苍白的脸蛋儿,又拿过汤匙来舀了一口水送到她的唇边,安慰道:“父王在这里,琪儿乖,来喝口水吧?”

“家中这些事情,以后我们尽可做主处置,母妃其实很累了,她早就不想管这些事情了。所以早些时候一再催我成婚。前几日母妃对你的确有些误会,不过是觉得你的身子太弱,无法挑起我们王府这一副重担而已,再就是子嗣的事情。”水溶说着,凑近黛玉的耳边轻声笑道,“玉儿放心,只要我们一起努力,太妃一定会对你越来越好。”

“既然姨奶奶要去王妃面前告我的状,又何必洗脸梳妆?这个样子不正好做足了样子吗?”晴雯冷笑,对边上的媳妇说道,“快点!王妃哪有闲工夫等咱们?”

“哟!紫鹃丫头!几日不见,我都不敢认了。真真这王府的水土养人,瞧着王妃的气色越发红润起来。”凤姐儿拉着紫鹃的手,含笑说道。

“我已经叫人去太妃那里说过,你身上不好,昨儿的晚饭又吐了,太妃说让你这几天不用过去请安了。”水溶虽梦犹醒,又往里靠了靠,二人便挤到了床里面,待遇的身子已经贴到了靠墙的被褥,再也没处躲藏了。

黛玉自知此时不能回房,自来也没有这等规矩,人在屋檐下,也只得迁就一下,忍一忍了。她原打算是服侍太妃用了晚饭再回自己院里用饭的,无奈太妃早就习惯了跟儿子一起用饭,当即又叫三个姑娘也一起坐下,非要一家子一块用。说什么,原本家里人就少,再分的零零散散的,发的冷清了。

水溶送云轻庐出去了,黛玉从床上起身,刚走到书架前还没拿下那本琴谱,便听外边的小丫头回道:“回王妃,姑娘们来给王妃请安了。”

水安的汗已经淌了下来:“王妃,奴才知错了,奴才真得知错了!奴才再也不敢了,请王妃饶了奴才这一次吧。”说完连连叩头。

水安答应着,转身到了门外,对着众人吩咐了几句,府中二等管事以上的人分男女两拨,男的在前,女的在后,进花厅来,齐刷刷跪下给水溶和黛玉请安。

黛玉不知此事,荣国府的这种事情黛玉根本无心去问,再说,贾家的男人个个都是好色之徒也根本就没有依这样的规矩行事。

水溶也深感无奈,母妃从来不是这样的人,今天不知是怎么了。当着太后和皇上的面如此为难黛玉不说,还无缘无故的哭起来,惹得太后和皇上都不高兴。

“王爷金安。”紫鹃对着水溶福下去。

“你这话什么意思?”王夫人不解的看着薛姨妈。

黛玉见紫鹃神色一下子暗淡下来,便又笑了:“你这丫头,怎么又突然哭丧起脸来,难道你希望你家姑娘我一辈子不嫁,老死在这潇湘馆?”

贾母一个人用饭甚是冷清,便叫王夫人作陪,王夫人哪敢同老太太一桌用饭,只是坐在下手照应着,陪着说话而已。

“林姑娘刚才说不敢当太后敬酒,小王也深感赞同。只是如今又以此为借口拒绝小王,这有些说不过去吧?难道小王在林姑娘跟前,连这么个面子都讨不来?”水溶微微笑着看着黛玉,他此刻真的好想黛玉再次拒绝,这样他就可以多看黛玉两眼。

周瑞家的在潇湘馆服侍了一天下来,也觉得周身疼痛,看看天色已晚,正嘱咐了婆子们一些话准备家去,却听院门一响,宝玉一脚迈了进来。

如此想着想着,水溶便恨不得天快点亮起来。这样他便可以叫人请宝玉来,再多问问有关林姑娘的事情。不行!水溶想到宝玉,又立刻把自己的想法否定。想想宝玉的言谈举止,早就把林姑娘看做他的红颜知己。况且他们又是姑舅兄妹,若真是近水楼台,那水溶今生岂不是要孤独度过?

“好几天没见老太太了,不知老太太这几日吃饭睡觉都好不好?”黛玉看着头发花白的贾母,心底的依恋之情又慢慢的涌上来,七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恰好是她人生中,最美好的少年时光。以后人生无论走到哪里,荣国府的这段日子,都会时时出现在她的记忆力,贾母的那份疼爱,已经在黛玉的心底生根发芽。

紫鹃虽然暗暗地思虑,只是脸上却不好陪着黛玉伤心,于是劝道:“姑娘,今儿是个大好天呢,没有一丝风儿,连太阳也暖洋洋的。姑娘若是嫌屋里闷,不如出去走走散散,回来吃早饭也香甜些。”

“请皇上息怒,妾身的奶娘是哥哥的母亲,哥哥原是妾身的奶兄,如今妾身已经认作义兄,所以才称哥哥。君臣有别,皇上自然不能算在这姻亲联系之内。”黛玉只好上前解释。

“啊,原来如此。不过也罢,既然王大人成了咱们皇室的姻亲,那么以后这差事嘛,可要更加用心哦,不然可要给咱们林王妃的脸上抹黑啦。”皇上笑笑,不待王沐晖说话,又拍拍水溶的肩膀,叹息道:“这几天累坏了你了。今儿的事情完了,你在家休息三天。这三天不用上朝,不用处理政务,在家好好地睡一觉,养足了精神再来。”

“臣谢皇上隆恩。”这才是水溶最想要的,于是他高兴地躬身下拜,顺便又问了一句:“此时宴席已过,下边便是戏文了,请皇上准臣和王妃先行告退。”

“哼,你这家伙,学会跟朕讨价还价了。也罢,看着王妃疲惫的份上,朕准了。”皇上摆摆手,微笑着看水溶和黛玉离开。

蝶舞长空第27章雨中归共乘一骑

黛玉和水溶得到皇上的许可,可以提前离开御花园,自然是十分的欢喜。他们出宫门,没有用上车,而是选择了骑马。原因很简单,黛玉和太妃同乘一辆车出来,而太妃还在宫里,不能没有车娇回府。

“王爷,妾身还没骑过马,这……”

“有为夫在,玉儿怕什么?”水溶自信的笑着,“你只负责靠在为夫的怀中即可,别的事情一概不用担心。”

“可是我这衣服……”黛玉看看自己一身紫色织金诰命服侍,为难的看了那匹高大的枣红马。

“没关系,你侧坐就可以了。”水溶看看那繁琐修长的衣裙裹着瘦小的身子,心头一动,后悔今天上朝,很该坐车的。

“啊?”黛玉不解,骑马也可以侧坐?

“这样。”水溶伸出一只手搭到她的腰上一用力把她抱住,另一只手拉住缰绳,抬脚认镫,腿上一用力,跃身上马。

黛玉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便觉得耳边‘忽’的一阵风声,吓得赶紧闭上眼睛。待风声停止,雨丝飘到她的脸上的时候,才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稳稳地侧躺在马背上,或者说,是骑着马的水溶怀里。

“怎么样?”水溶感觉自己做了一件很有成就的事情,比每日处理那些繁杂朝政还有成就感,所以满足的看着黛玉微笑。

“吓我一跳!再说,虽然下着雨,这大街上没怎么有人,可被人看见了,终归是不合礼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