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恺的出声就像是奠定了他所站的队伍,林盛夏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冷静的表情努力的维持着,心底却努力的沉淀着被排除在外的情绪。

叶以宁看着林盛夏这幅表情,也不敢打扰她,只是安静的看着躺在床上的慕惜之。

昏黄的床头灯将她的每一个动作映衬的那么温柔,此时的她哪里还有丝毫商界女强人的表现,林盛夏同全天下所有的母亲一样,心疼爱护着自己的女儿。

回想起五年前自己在中俄边境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样子,那邪肆的摆弄着枪膛的元牧阳,好像已经成了梦境般。

“你见到叔叔的事,可不可以不要告诉你妈妈?”或许是因为面对着小孩子,元牧阳紧绷的神经略微的放松了下来。

后来林盛夏想了想,在顾泽恺任职顾氏的时候,顾氏重要的人员调动是非常少的,并且薪资福利样样都是业界的翘楚,顾泽恺经常说,如果一个职员值得五千块的酬劳,那么他就绝对不会只付给那个人四千五百块,钱这这种东西要花在钢刃上,若是因为心疼钱而埋没了人才,这才是作为一个企业领导者最为失败的事情!

唇齿之间只有薄荷味道的清爽,似乎刚才的腥膻不过是错觉,用着冰凉的水扑了下脸,待她重新走回卧室的时候,顾泽恺像是只餍足的小兽般掀开薄被,似乎心情很好的等着她上-床睡觉。

林盛夏这是刚刚下飞机,还顺带为恺夏企业带回了一笔三千万的订单生意。

刚才踏上飞机的那一刹那心底的恐惧让她迟迟不敢再上前踏出一步,直到十五分钟之后,陌生机场内的人潮开始喧哗起来,电视屏幕上播出飞机失-事的消息。

林盛夏的眉心微蹙,最终还是让警卫将东西送了进来。

都多少年了,她捏着性子过生活,从来没有丝毫的放松过自己,父亲的-逼迫继母的窥视都令她时时刻刻的警惕着,现如今她将属于自己的要了回来,将她最珍重的东西交给了这个恶魔般的男人。

隔着一扇推拉门,两个人的视线在空气里碰撞。

“顾泽恺,你若是死了,我便带着你的孩子改嫁,让你的孩子去叫别人爸爸。”

才能够让她说出这样的话来?

缓步的跟在顾弘文的身旁,林盛夏敏感的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顾爷爷说起顾泽恺的态度似乎微微有些冷淡,尽管不明显,但是擅长察言观色的林盛夏还是捕捉到了。回想起之前顾泽恺对顾爷爷的从不忤逆,在想到他另外身份对爷爷的隐瞒,林盛夏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了什么。

这样的想着,她似乎丝毫没有发现身后有一抹高大的身影正在缓缓的靠近。

林盛夏站起身来将签有他们两个人名字的断绝关系书拿在手中,波澜不惊的表情上第一次的露出了几许落寞。

“爷爷让我们回老宅。”

“傅婉仪啊傅婉仪!你能够想到的事情,就以为我想不到吗?你可别忘记了,我父亲可是入赘进林家的,我之所以姓林其实是跟了我母亲的姓,你可想而知在我母亲没死之前你口中的那个毅雄在这个家里到底多没有地位!说来还得感谢你,如果当年不是你直接去找了我母亲,她也不会那么痛下决心的立了另外一份遗嘱!”林盛夏的声音浅浅淡淡的,可是目光中的冷睿却越发的浓厚了起来,就连面容之上都带着一丝的薄凉。

时间,终究会让他对自己改观的吧——

林毅雄下楼的时候恰好灯火通明,轻而易举的让他看到了满楼梯上分散着的西瓜皮,湿滑的轻轻一踩就能跌倒。

“我——我——”陈秘书眼球一转,竟是要站起身来撒泼。

这样的想着,傅婉仪刀子一样的眼神划过林盛夏,她年纪轻轻的怎么会有这么狠的心!

这这病帮皮。叶以宁不知所措的抬起头看着林盛夏,全身僵硬——

“以宁,你今天怎么了?”凭着林盛夏的玲珑心怎么会看不出来叶以宁今天的失态。

林盛夏忽然暧昧至极的笑了,她纤细的手指忽然捧着顾泽恺的脸颊深深的吻了下去,她的舌头有一种滚烫的热度,他的却很冰凉,两人的气味混合在了一起,有一瞬间达到了最为浓烈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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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却并没有注意到,傅雯雯眼底的不甘心——

顾弘文不是没看到站在顾泽恺身旁的苏暖,可他只能佯装不知。

顾弘文的话语意不详,却令林毅雄无法克制的皱起眉头。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苏暖难道一点脾气都没有?”

“林盛夏,我爱的人是苏暖,其他的女人在我眼里就是垃圾。”还不等她反驳,顾泽恺更具有杀伤力的话再次传来。

小小的套房内几乎淹满了水。

“不,林总一定有你自己的打算。”

傅雯雯的脸面挂不住,到底还是年纪轻,眼眶里的眼泪崩溃落下。

“盛夏,我们是朋友,你不用对我觉得抱歉,在我眼里提干跟你是不能比的。”他尽管惋惜无法提干,可是他更担心林盛夏。

“混账东西,你想要闹出人命么!”顾弘文威严的语调令顾泽恺的眼神冷凝起来。

挂掉电话,叶以宁终于知道了今天为何心慌烦乱,原来是盛夏出事了!

她是感觉到害怕了,泽恺说如果当初不是自己救了他,爷爷就会反对他们两个结婚,她原本以为这件事不会有其他人知道的,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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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后者沉默片刻,眼神不着痕迹的移向她的身侧。

甚至连小腹也一抽一抽的疼!

“你这是怎么了?”

回过头去,却只见顾泽恺那双深瞳分分钟都未曾在林盛夏的身上移开。

“顾总还真是痴情,为了女人连商业道德都不放在了眼里,我还真是佩服!”

“我妈?”林盛夏语含讥讽,凉凉出声!

他的黑眸深沉的落在林盛夏身上,分不出来是什么情绪,只是林盛夏可以肯定的是,没有排斥。

林盛夏站起身来,向着病床旁边走去,其实她也是刚刚醒来,身体还有些虚弱。

手背上自己拔掉的针头划破了皮肤,有一道长长的红痕,当时她的心里是难过的吧,在听到元牧阳说他此时正在与苏暖在一起的时候。

所以才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他,所以才想要急于的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