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总有两全的办法,等学生把南京的繁杂诸事都处理完毕,定当会前往京师施展自己的抱负。学生不会让您失望的!”

就像他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世界那样,这种感觉真是糟透了。

秦风不急于去见张治,因为他不想把危险过早的带给他,虽说以后总是会面对的。他只想安安静静的清除目前所遇到的潜在危险,以免他对那些阴暗之事知晓的太多。

女孩望着席妙柏消失的方向不屑说道:“他这么不堪还怎么当我莫玲儿的师哥?!工蜂不产毒你不知道?被蛰了只会麻痹发寒一会儿,下次你敢打飞我的银针……看我不放母蜂蛰你!”

秦风看着他那认真的态度,很是恼怒的回道:“本宗主最讨厌你实话实说!其实我,是用了双手的……”

那武士被秦风如死神般的威严目光所震慑,就如中了催眠术一般不自主的点了点头,颠声应道:“是……是的……”

一支十五六人的马队打破了这个小村庄的宁静,慌不择路由菜地上践踏而过,毁坏入口的民居篱笆。当前方几匹不堪负重透支过甚的马倒毙,摔伤骑士之后,后方的马队才缓缓控制住惊慌的战马。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硝烟战火弥漫了十里内外之地,遍布尸首白骨残躯。退回前营的义军伤号布满各处,惨嚎声惊破天际,四周野林万兽绝迹。

虽然没有正式的投票仪式,也没有支持反对。但就是这样一种潜在式的形式,在众多百官的默认下完成了一次大战前的战略布置。

四百里路程,如无阻碍以目前的形式推算,叛逆只需五到八日便能兵临城下。这个时候,再说出军南下的确显得是多余之举。

这时候的红莲社造反,已然成了雪上加霜的惨境。

而在此时,同一时间段在太湖西北面的常州府,马祖师的旗号再次骤然出现,这股义军势力更为庞大足足上万人。由香兰山誓师直扑宜兴城,沿路杀官敛财、讨伐地主士绅拆毁庄园林园,分田划地烧地契夺财物。

秦风无奈笑道:“敢问一句,秦三郎难道不该死吗?”

黄昏时刻,行走在街道上的秦风也感到了那股惶惶不安,因为尚书府就近在眼前。特别是那一队队巡防营路过之时,故意踏响起来的乱糟糟步伐……

“你是说,咱们做的这些事,都不是马祖师的旨意?”

石头城总兵府闹起的祸事还未来得及蔓延,城西的商业区城南的豪门之地相继也闹起了火灾,不到半个时辰遭受火灾波及之处达十三处。前些天受到打压的黑暗势力,纷纷抬头乘乱闹事,这一股散乱的底层势力一旦结群闹事,造成的动荡形同一场兵变。

百姓们纳闷了,兵马司这是在办案……还是在作秀?

马立与这两位同是护法大师的同门,对视了半个时辰后,便成了现在这副样子如同呆子。镖头刘大凤和山田帮堂主田茂发血痕累累的被五花大绑,丢在侧边互相都能看见。另外还有一个跪在一边的男子,瑟瑟发抖极力的回避眼前的景观。

果然,在烛光的延伸下,一条圆形甬道直通地下。

最重要的是,竟将曹海一干人等的恶劣勾当和海匪的关系,撇的干干净净。让南京张治一派找不出任何疑点,更没有理由去拒绝,才有了水师营通力支援的这一幕。

当那几个蛮汉正欲发飙之时,上座那名穿着较为贵气点的中年男子,拍着手掌大笑说道:“什么规矩?勾栏青楼哪来那么多破规矩?!”

“唔,有秦先生提点相助,三公子日后必能独当一方。你要协助邹大人安抚各地士绅,切莫为了贪图小利在这刀口浪尖时刻犯禁,须等这事平息之后再妥善经营,不可冒险!这个担子就交予你了!”赵文华说着就将名册交给黄泸信。

待船队行入江中央,一身灰蓝色劲装打扮的冯渝手扶护板,叹气说道:“君待兄……如此不留情面,今后只怕是不好共事,对您仕途恐有不益。”

“赏!好酒好肉!”

“何止,简直是我等福星啊!赵大人就安心等着,这江防战伐乃是战事交给李大人、孙大人最合适不过。”罗龙文听的兴起,也插话说道。

全洪没了一只耳朵,一边脸也算是毁容,今后也只能挂靠着军户归入伤残烈士兴许能领些补贴。这还是事小,脸丢了可是奇耻大辱!

“嘭!”

可黄释闵精明一世,却怎么也想不到,或者说他压根就没想……这个看似仗义的江湖名人,却是早早就已经设好圈套,偌大的基业……连别人的一口,都撑不满。

赵文华顿了顿,看向秦风问道:“秦先生,依你所见该当如何?”

……

……

“曹大人,甘愿就此回京?今后岂不是便宜了王大人嘛。”罗龙文似乎有些替他不值的说道。

杨照、陈启会审口供出现了翻供,前后不一令案情陷入纠结,断断续续的一直审了好几日。其中有不少官吏、士绅在镇抚使司诏狱畏罪自尽,随着被捕的嫌犯越来越多,各种罪名也一一被定夺,就连军队系统都有不少武官,被缉拿勘查。

……

秦风一手按在南直隶的版图位置上,昂然的说道。

花旦、小生几乎出齐,这是很少见的演出,在演者的立场来看,手上握有的底牌越多越能持久存活,毕竟这时代的戏子并没有太多的表演手段。一旦陷入重覆枯燥的圈子里,就很难再有新的突破和创新。

正当秦风走过之时,胡管家递上一份请帖道:“清晨來一后生,士子打扮。送来金帖,在门庭候了一个多时辰便走了。”

“好,好!好一个小小的书法家。”

两位堂主都是三十多岁,相貌堂堂之人,略年轻的身材高大,略年长的中等身材,都蓄着胡子扎着马尾劲装打扮。

“呵呵,秦先生不仅经商得道擅于理财,择人眼光也不同凡响。连侍候的丫鬟小厮,个个都长得水嫩嫩标致得很呐!改日,罗某恭请秦先生上府中,好好面授几言用人之道。”罗龙文这个下属,很识时务的为上司转移了失礼的尴尬。

“华盟大侠!!”

“嘿嘿,江南山水美不胜收,美人儿柔情更是流连忘返。既然来了,就该花些时日好好品赏各地的风情嘛,这还不是学你么。”

可这伙人为何要步行,而且行为举止太过于不正常,没有旗号没有标志,连身份的标识也隐藏起来,唯一能知道的他们是大明军士。

“怎么会呢?赶紧撤吧!鞑靼人太多,搞不过了!这堡……怕是守不住,走!”

吴巍的眼光一直凝聚在琮儿身上,秦风说过不得离开一丈之外,所以他寸步不离紧紧在半丈范围保护他的安全。

可此时,却有两个醉汉分别由人群里摇晃着走出来,相继朝着吴巍扑了过去!

吴巍双眼一抖,微微侧身转向。由正向改为侧向,也就因为这个细微的转向,而避过了一劫!两把锋利的匕首相继刺入他的腰腹两边,定眼一看两把匕首前后刺透了腰带,擦破衣衫边贴着皮肉而过,堪堪避过刀锋没有伤到丝毫!

吴巍大吼一声!

双手大力擒住那两个醉汉握刀的手腕,“咔嚓!”两声酸的能掉牙的骨头断裂响起!醉汉的手腕生生被他折断!接着吴巍将二人往前一拽,顺势双拳推进轰在他们胸前!

只听见人群中响起惊呼的尖叫声!

那两人被轰飞了几丈外,撞到了商贩的摊位惹起一阵骚动。醉汉不醉,两个陌生的刺客哀嚎不止,不断的咳出血水身上血迹斑斑,显然他们的胸骨受到重挫,凹陷了一寸之多!

吴巍由腰腹两边拔出插进腰带的匕首,凭着直觉上的肯定,毫不犹豫的朝着他们的心脏分别刺了进去!

然后转身,走到惊吓愣住的琮儿面前,把他抱起往一处空旷处走去。

莫玲儿见过不少冷酷血腥的场面,可这一幕发生闹市而又突然,特别是吴巍的冷漠和残酷手段,连脸上的血迹都没擦干……委实也是吓蒙了一下。

受惊的人群渐渐汇流成几拨,纷纷驻足围观。突然,摊位边上的老妇人与老汉,这才反应过来惊慌失措的大喊:“杀人了!!”

正往一间棋馆院门走去的吴巍,头也不抬的踹开了木门,莫玲儿紧张兮兮的跟随在后。

院门无端被踹开,正端着茶盘走过的小厮受了一惊,望着打翻的茶具立即叉腰怒骂:“谁,谁啊!不会好好敲门啊!踹破了你赔……”

望着吴巍那副凶神恶煞的脸色,脸颊上还淌着几滴血沫,顿然就焉了!连后面骂娘的话都吞了回去……

“爷……你,你这是作甚……啊!啊……”小厮话没说完,拖着一声长长的“啊……”连滚带爬的窜进馆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