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不在那了,我待着也没意思,我想自己出来开工作室,已经接触了一些人,基本能定下来,这样以后我的收入都是自己的了,还能签些艺人。”他顿了顿,“足够养你了。”

“真不能喝了,你要是酒j-i,ng中毒死在这儿,林修非把我活刮了。”秦朔说完这话,像突然被掐住了脖子,僵在那里,尴尬地看着沈槐,沈槐趁机对着酒瓶子吹起来。

【他们俩本来就是偶像和粉丝和粉丝的关系,任垠予刚出道的时候,在节目里说过袁喊在他的人生中都是至关重要的角色,原话哦,说不是迷上袁喊的话根本不会想来做演员。】

任垠予呆呆地望过来,潘琪觉得自己的脸抽了抽,他太受不了任垠予这一脸智障的表情了,简直形象坍塌。

任垠予注视着袁喊,这个人突然不再那么耀眼了,他是一个普通的,有欲有求甚至有些懦弱的男人,他的强大只在于表演,他的吸引力也止乎于表演。

“二是我对袁喊的感觉,跟对小予的感觉,是不一样的感觉。”

沈槐的下巴扬起,和脖颈形成一条直线,趴伏在他身上的任垠予抬起眼看他,被那颗在皮肤底下有力滚动的喉结吸引,伸出手去抚摸。

任垠予许是真的开心,吻变得热烈许多,沈槐都要被亲得招架不住,气短起来,等被任垠予的嘴唇放开,就见那颗漂亮的头颅沿着胸肌线条下移,啄吻过腹部,小心翼翼亲了亲翘起来的部位。

沈槐差点儿没笑出来,一半是觉得有趣,一半是得意。任垠予这话说得很绝,首先两人今天恐怕是第一次见面,逮着这么个随机的空隙,就对沈槐做私人邀约,可见整餐饭上,甚至更早之前,任垠予就在想法跟他明示了,择机不如撞机,见此刻地处僻静,直接开口;其次任垠予说,对于那几张黑胶,识货的人不多,那如果沈槐拒绝了,就证明沈槐是个不识货的;最后,沈槐最觉得得意,也最觉得有趣的是,任垠予不是个普普通通的搭讪者,任垠予可是刚刚拿了影帝,今天这场庆功宴,基本就是为他庆功。

他跟林修自从上次在酒吧告别后,没再联系过,这一晃月余过去了,他们俩还从来没有那么久不联系过。

沈槐六岁就认识林修了,之后一直到高中都是一个学校,大学又在同一座城市。林修见证了沈槐的叛逆期,沈槐的破处日,沈槐接管家业独当一面,而沈槐见证了林修从小傲娇变成了大傲娇。

沈槐一直觉得林修是个单纯的人,虽然嘴毒了点,但从来没有坏心,不争不抢,难得还很检点。在周围全是沈槐秦朔,以及林远这种非善茬的包围下,他也没长歪,沈槐会觉得自己那些有意无意的保护,也算功德一件。

然而就是这样的林修,居然打来电话,说要帮助自己坑他哥。

虽然原话是“我哥最近在监视你,你需要我做什么?”

可不就是坑他哥。

事实上,沈槐也在派人监视林远,沈氏大厦那栋楼里,谁都知道他跟林远是对头,两人要是互相没什么动作,那都要对不起观众。

“我还以为什么事,你别管了,我这边还有事,回头再打给你。”

沈槐想挂电话,结果那边又出现了熟悉的台词。

“你敢!”

沈槐愣了愣,笑了出来。林修这才发觉不妥,他的声音低下去,不再颐指气使了,反倒像个受了委屈的小男孩。

“你别挂我电话,我们一个多月没讲话了。”

沈槐轻叹口气,本来想哄几句,猛然想起林修喷着酒气扑上来的那个强吻,后脖子一阵麻,便没说话。其实他不是因为林远才不跟林修联系,但显然这不能让林修知道。

“我们出来见一面吧,你说过你还是我兄弟的。”

……这简直就是道德绑架。

不过三十几天没见,林修看上去成熟了不少,他穿简单的t恤运动裤,坐在吧台边,完全不是猎艳装束,但沈槐一进门,就看到至少有六七个姑娘,两三个男人在看他。

这家伙姿态忧郁,分明就是失恋买醉的模样。沈槐想了想,无奈地意识到,可能真的是失恋买醉。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破产的那个呢。”

沈槐坐到林修旁边,叩了下吧台:“一杯martini”

林修仰头把酒杯里的半杯酒干了,一副要壮胆做点什么的架势,沈槐淡淡看着他,其实心里已经在发毛了,想不通这家伙是什么时候弯的,难道是高中毕业旅行的时候跟自己睡一床那会儿?

“我从他那里知道你注册了个新公司,你想干什么,我能帮你吗?”

沈槐已经回忆到了小学跟林修一起比j-ij-i大小的地方了,随口答了一句:“不用,再怎么说那也是你哥。”

林修又干了半杯酒。

“我拿到了一些东西……”

林修死死皱着眉,极其难以启齿的样子,沈槐这才从不着边的猜测里抽神回来。

“我拿到了他行贿的名单,和相关官员见面的偷拍录像。”

沈槐的手腕痉挛似地抽了一下。

“你说什么?”

“应该是他留着做底牌的,你可以拿着这些东西,威胁他,让他把沈家东西还给你,或者……”林修闭了闭眼睛,“或者,直接送他进监狱。”

两个人都沉默了,沈槐听到了有个声音在自己耳边激动地说:“还等什么?机会送到眼前了,你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拿回属于你的东西!属于沈珂的东西!”

但他看着林修紧紧咬着牙关的侧脸,还是学林修,拿过酒杯,把那些话和酒一起吞了下去。

“还是那句话,他再怎么说也是你哥,而且你哥这么狠的人,我手里要是攥着这种东西,不是把沈家的东西拿回来就算完了,肯定后患无穷,我不想找麻烦,但要是把你哥送进去了,林家怎么办?你这个没吃过苦的林家小少爷,我养啊?”

林修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惊讶地看向他,随后又露出些许复杂的受伤神情。

“我用不着你管。”

“一会儿说是我兄弟,一会儿又用不着我管了?”

“……”

“今天这些话你就当没说过,我就当没听过,我自己丢的东西我自己找回来,你就不要费心了,要不然这些事情结束的时候,我没法跟你做兄弟。”

“如果不做点什么,现在是我没法跟你做兄弟。”

林修握着酒杯的指节泛白,沈槐看不下去了,怕他伤着自己,正要把杯子抽过来,另一只手从林修的身后伸来,拿走了他的杯子。

沈槐抬头,看到了林远。

林远极少见地面无表情,脸上浮着的那层油滑毫无踪影,沈槐收回手,往后稍退了退,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林修也看着他,沈槐从没见过这家伙那么冷的眼神。

“你这几天都不回家,不知道我会担心吗?”

“你都听见了?”

沈槐扬了扬眉毛,面上很淡定,其实心里是:whaaaaaaaat?

而林远不说话,下颌线条绷得有点僵,沈槐便明白他确实是听见了。

倒也不完全是坏事。

“跟我回家。”

林远去握林修的手腕,林修反手就冲林远的面门挥拳过去,招呼都不打,沈槐听到皮r_ou_骨骼相撞的声音,林远嘴角就流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