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吹风机呢？”
平安夜的成都异常热闹，城市喧嚣，似乎才能让人不感觉到那样孤独，深夜，从南门到机场半个小时就到了，以至于时间短促到沐瑶并没有想好要怎么走进去才能显得自己云淡风轻闲云野鹤，要不说她去双流买老妈兔头，然后没事烧油来机场兜了一圈，这么巧，碰上了□□你。沐瑶想了想这个情景设置，就觉得自己特别傻，为了啥啊，干嘛这样啊？蠢不拉叽的。
“上你家吧。”不知怎么的，今天晚上顾茗也不想一个人呆着，全城都洋溢着过节的气氛，热热闹闹的，一个人，总是会显得更加的孤独。
钟晓欧疲惫地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只是冷淡地像陌生人，我看得出来，她看到我不自在，不舒服，我不想让她难受，这不是我想看到的。”
“可能是坐飞机累的吧。”
“在你办公室喝了那么多酒，这酒能还你。”酒杯里渐渐起了猩红色，她递过来，顾茗只好接着，品了一口，她的酒自然比自己办公室那些好到哪里去了，只是这个人为什么这样乐此不疲地呆在她的办公室，想到那天早晨撞上的场景，又无端端想起地震那晚浴室里生的事情，顾茗心里有些慌，最近一系列的事情像多米诺骨牌一般，止都止不住。
许多时候，窗户纸被捅破，一切就都显得昭然若揭，大家都习惯了遮遮掩掩的生活，习惯了伪装，习惯了穿上盔甲过日子，一旦坦诚相待，总会有那么一点点不适，那么一点点不自然。
擦干净脸，又拿了热水给顾茗喝，拿拖把弄干净玄关处刚吐脏的地方，待收拾干净，顾茗已经歪在门边看了她半天，手里拎了一件干净的睡裙，“不好意思，把你衣服吐脏了，你去洗个澡吧。”
顾茗觉得有些窘，一席话说开了却又不知该怎么办，却又更像是在气自己，为什么看到钟晓欧和别的女人那样亲密自己又那么不开心，这也是有病吧？被关以彤那个奇葩和沐瑶那个神经病给传染的？她一向理智，可这事却理不清。
迟蔚暗想被顾总捉到上班时间玩手机，心里有些虚，刚想解释，就见顾总一句话没说，就飘走了，飘走了。。。。。。
“嗯，挺忙的，忙得都没时间想你了。”王玲见她那尴尬的样子不由打趣道。
“16岁你就开始出来干活挣钱了？不读书的吗？”
钟晓欧侧过身瞪她，真能勾搭啊，去会所做个spa也能勾搭到女票，钟晓欧由衷地佩服道，“你可真够可以的。”
“哪儿！！！”迟蔚匪夷所思地问到，“你不是拉肚子吗？你跑欢乐谷去干嘛？”
这句话一直如千斤顶戳在她的心口，就这样毫无征兆毫无准备毫无计划地脱口而出，倒也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真说出来，却又显得这样的稀松平常。
顾茗洗好澡出来，头上裹着浴巾，随意地擦干，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吓了两人一大跳，钟晓欧反应过来，循着那手机铃声给顾茗拿了过去，顾茗双手按着头上的浴巾，见那来电，竟然是文经理，这么晚了，“喂？”顾茗就着钟晓欧的手，“嗯，行，我知道了，我马上开电脑收。”挂了电话，她头有些散落，叮嘱着钟晓欧，“晓欧，你帮我把电脑打开一下，收一下文经理来的邮件。”
顾茗终究还是醒了，她软软的撑着身子，用刚起床的朦胧声问到：“到了吗？”
“忙傻了？”顾茗轻轻碰了碰她的肩。“走去吃饭吧，饿死了。”
没一会儿，司机小赵就来把关以彤给接走了。
沐瑶是怎么也没想到关以彤能把她约到公司去，她开车过去，在车里的时候都不由在想，自己到底是什么啊，每次关以彤一叫，她就趋之若鹜地去，从夏天晚上遇到的那一晚，这几个月她就没有和关以彤断了联系，真是奇怪啊，419的对象竟然展成了炮友，其实也正常，只是因为关以彤是个女人才稍显不同吧，沐瑶胡思乱想地想着，这几个月，她和关以彤上床的次数还能用一双手数过来，可也仅限于此了，也是在某一次事后之后她趁关以彤刚接了电话去洗澡才拨了自己的号码，这样才有了关以彤的联系方式，可她都不知道输什么名字，一直以来，这女人除了找她上床，就没有聊过自己任何东西，想来也是，这约炮对象了解那么多干什么呢？可沐瑶却不知为什么，对这个女人好奇得不得了，不得已，在通讯录里存了“妖精”这样模棱两可的词语，而后渐渐地才加了微信。
顾茗：“真该让关以彤再给我配一个男司机，像以后这么晚的情况下就男司机，要安全好多。”
不知何时，关以彤靠在她的手上，有些抽抽道，“心好痛。”
钟晓欧和顾茗对坐着，这时清醒过来，想着刚才犯了混，竟然敢当街抱顾总，心不由地跳得愈厉害。
顾茗最讨厌做这样的测试，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也毫无根据啊，沐瑶兴致倒高，也不知道她最近是抽了什么风，顾茗十分无奈地做着测试，最后提交的结果竟然是她有70%的女同性恋倾向，顾茗看着那结果，哑然失笑，“我就给你说不准吧。”
“知道了。”顾茗心想这事儿后面慢慢再说吧。
“老板，第一次来？”许诺说话很轻柔。
这么直白的问题为什么要问自己啦。
“什么？你们在哪儿呢？”顾茗真是，那种不好的预感终于应验了。
但钟晓欧顾忌着顾茗的情绪，所以顾茗已经到办公室半个小时了她也都还没通知关总，她在顾茗办公室徘徊了好久，最后不得不敲门，顾茗拧了拧眉心。
“茗茗，既然你和石磊也分手了，要不你和我们回上海，好不好啦？就呆在爸爸妈妈身边，有人照顾你，你看你在成都这几年，这小脸瘦的，那石家人就没好好待你。”每个妈妈可能都觉得自己的女儿远在他乡，总是会吃苦，这天底下，也没有自家妈更好的了。
“你们这，也太欺负人了。”石磊跑过去抱着那女孩。
钟晓欧灵机一动，把话题绕开，“就我说关总今天还没来吗？”
“钟晓欧，你现在在十楼，离最高层最接近的地方，有没有什么关于关总的八卦啊？”钱丽丽撕着烤兔子上的肉问到。
“你这个人养得倒挺衷心的。”关以彤摸了摸钟晓欧的头，“工程部和策划部工作量是大，可策划部有好几个人貌似都还很闲，我们刚下去的时候，还有人的淘宝页面都没关呢，这两个部门好像都是你分管的部门吧。”
钟晓欧使劲掐着迟蔚的胳膊，迟蔚吃痛，一把糊了糊钱丽丽的脸，“吃吃吃，你一天就知道吃，吃长这么胖，哪个女人会看上你？改天吃，等她感冒好了的。”
会议室里，还留下了三个副总和大公主，各部门负责人都先退下了。
顾茗摇了摇头，她怎么会梦到和女人上床这么诡异的事情，“你这玩得也真是过了。”
“是吗？有这么久了吗？”沐瑶其实并没有回响到底什么时候认识的，她只是说，“茗茗，咱们算好朋友吗？”
“不，不用了，刚吃药没多久，可能需要一个缓冲时间，只是，顾总，你能帮我揉一揉吗？”真的，有时得了病的人神经，可能有点不正常，要不然，以钟晓欧平时那个胆，她怎么敢提这样的无礼要求。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然后呢？”迟蔚不解道。
“不是。”
财务小t路安忙站起身子，喊了声，“顾总！”
“你想什么呢？脸红得像鸡屁股一样。”
“安仁，大邑。”钟晓欧声音有些颤，那是兴奋，紧张的，顾总真的答应一起去了吗？她刚不过是随口一说，钟晓欧突然很感谢早上的堵车，要不堵车能遇上顾总吗？
“咳~我可是约了你好几天了，你大忙人啊，总约不到。”沐瑶拨着面前的一盘毛豆。
也不知道顾总会不会去，钟晓欧那点心思其实和魏航一样。
钟晓欧苦涩地喝了几口，原来人人失恋都是这个鬼样子。
钟晓欧一边花痴一边干活，半小时的东西生生拖到一个小时才弄完，钟晓欧改好方案已经快十点半了，顾茗看了看也没有什么问题，有服务生提醒她们快打烊了，钟晓欧伸了伸懒腰，把笔记本电脑给装了回去。
“不会停电了吧？”钟晓欧无语道，这饭都还没吃完呢，这个电怎么能说停就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