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郯在阳光下半眯着眼睛:“无事不能来?”

戚叔已经两鬓霜白,我一向敬重他,见他在面前垂泪,我也不好受。

我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在城郊的野地里,头上的麻巾和身上的斩衰御寒不得。与我并行的,父亲、长兄和二兄,他们每个人被一辆囚车押着,正送往刑场。

不远处起了些纷杂的声音,我望去,裴潜正领着他的军士走过来。

年少之谊,指的大概就是如此吧……

“你吃过了么?”他忽然问。

他没有否认他与魏郯相识,可等他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我的心情已经不能用惊讶来形容了。

“不知,”魏安道,“我只在宅中见过两三回。”

“夫人……”小卒脸色煞白。

比起言语,徐后似乎更喜欢一声不出地端详别人,平静的目光后面不知心思如何。

心里的感觉很是奇妙,就像一个逃荒的人四处摸索着赶路,戚戚然地走到一半,突然有人提壶携浆驾着马车来迎接你对你说吃吧睡吧将来爱做什么做什么。

她看着我,双眸很近,似笑非笑。

“哦?”若婵微笑,“倒是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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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想,把头发简单地绾起,离开镜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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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字出口,前方一阵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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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许多年,我刻意地不去回忆,可偶尔触及,哪怕只是那么一点,都让我的心口闷得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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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幽暗的眼底近在咫尺,我几乎能看清自己映在其中的脸,心忽然没有预兆地跳了起来。

“你身体也贴过来了……”

“我手不够长,身体不过来就抱不住你了。”

“谁要你抱……啊,你的脸上有胡渣……”

“别动!”魏郯忽然低低道。

我突然停住,不再挣扎。

我能感到自己的腿根上传来坚硬的抵触。

魏郯贴得很近,他的鼻息喷的耳旁,我的整个面颊都热了起来。“阿嫤……”他的声音喃喃,带着男子特有的气息,心底像被什么爬过,酥酥软软。忽然间,我意识到他的手正伸向我的衣服底下。

“不许过来!色鬼!”

“嘶!别踢……你这女子!”

“啊啊!”

最后那声是我叫的,叫得很大声,因为我的脚又崴了。

范悦老匹夫不厚道,他家的榻也同样不厚道。好好的榻,加个什么雕花围栏呢?围栏的空隙还大,我慌神躲魏郯的时候,右足勾到了围栏,魏郯一扯,只听“咔”一声,围栏断掉一根,我的脚也再次受了伤。

魏郯半夜里把从人叫起来烧水取药,又开始给我揉搓伤足。

“啊……”我疼得眼泪都快掉下来。

“忍着。”魏郯道,“力气倒挺大,怎不把另一只也崴了?”

“谁叫你要抱我!”我瞪他,“不是你作弄,我怎会把脚伸去那些地方……啊!”

魏郯把我的脚放进温水里,勾着唇角低声:“小声些,怕人听不见?”

我这才发现从人都在一旁,方才的言语落在他们耳朵里面,各自脸上带着暧昧的笑。

我窘然,不再出声,只想给眼前那张暗笑的脸印上个脚印。

处理过之后,我的右足又裹成了一个蚕茧,被魏郯吊在幔帐上。

再躺下,魏郯仍然抱着我,但已经不闹了。开始的时候我还忐忑,心想这个流氓最会乘人之危了。可是他毫无动静,只将手臂环着我,未几,我听到均匀而沉厚的呼吸声。

夫妻?我想起以前在莱阳,韩广也是每日这样与我同寝。

将来也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