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就是贪杯,没想到与这铸剑草庐还有着一份渊源,囡囡是北族对女儿的爱称。仔细想想,白千帝这位做舅舅的,因着什么醉生梦死,竟然能迟来十三年!

一季的淬炼。

陈余生却有不同的意见:“人生的意义,不一定只有打打杀杀吧。”

可这野参搭上这河鱼。

是修行的根基。

宁红豆没来过这里,也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但是没来由的熟悉,止不住的亲近,她觉得自己应该属于这里,这里就像是自己的家。

不是白痴,只是记不住当下的事情。

“嘘,小点声,别让那些看守听到了。”

一直走。

头顶的巨大翅膀也开始减速,飞行的高度一降再降,耳边响起一阵机械扭动的咔咔声,冷风直接消失,鼻尖处飘来淡淡的血腥味儿。

很轻。

听戏文听多了吧!

下一刻,宁红豆的眼前就蹿出来一个人影,比她稍微高了一点,脸上也是黝黑锃亮,跟个黑炭似的,一身脏不拉几的麻衣,头发都开始打绺,手里拎着一根木棍。

送叶飘零入土为安,这些都不重要。

宁红豆住的客栈名叫长乐,位置在洛阳城最偏僻的西南角,二层小楼,很窄的地方隔出来几十间客房。

老人不算太高大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魔山山道间,一直消失在黑云迷雾之中。然后,很快这些魔山弟子就知道自己错了,这老人根本不是来拜山的。

“现在想想,你师爷根本就不知道真相,他只是把自己的念想转移给了我,让我帮他去终点看看,看看这祖训是不是骗人的。”

“您现在不是最厉害的?”

叶飘零心里想着:“让你们这群白痴欣赏剑仙正道,已经是暴殄天物了,还好,自己徒儿应该能看到,晨钟暮鼓楼可是自己特意选的地方。”

下意识的弯腰,十分客气的问:“叶老,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关山月,奕剑听雨阁的阁主,手握灵剑听雨,紧锁眉头。身旁是昨夜铩羽而归的烟微客与罗九天,再远的地方是低头不语的白衫少年岑锦飞。

叶飘零朝不远处的石桥咧嘴一笑,食指跟中指,隔空,一弹。

“老头。”

“不一样的。”

“没沾过血腥,也不懂隐匿气息,这就敢出门动手,心可真大,也不知是哪家的小菜鸟!”

“信……”

旁边的黑猪,猪眼一撇,竟像是翻了个白眼,一副我招谁惹谁了我就起泡,不讲道理是吧。

“桔梗,你朝我左手边走一步。”

“生鱼片,你朝自己身后走一步,然后再往右手边走一步,站着别动。”

宁红豆开始指挥大家移动。

生鱼片是她给陈余生起的外号,余生,生鱼,差不多。而且他有病,遇水变鱼,这称呼多贴切。

“我们往哪儿走?不能一直都站在这里吧?”

“累也累死了!”

花桔梗擅长刀,陈余生擅长蜀山的咒法,她俩都对剑气了解的不多。

只有宁红豆了解。

只有宁红豆见的多,不是她自己会剑气,是见的实在太多。

若是换个剑修,就算境界比宁红豆高,对剑气的感知也不一定有她敏感。

因为宁红豆的师傅吃过太多的剑,与太多强大的剑修战斗过。

宁红豆就在战斗的边上看着。

她的画。

她的脑海中。

剑气并非是陌生的东西,甚至很亲切。

叶飘零很早的时候就说过,宁红豆是天才,是学剑的天才。没开始学就能用笔将剑画的惟妙惟肖,将剑的战斗描绘的逼真贴切,让人仿佛身临其境。

宁红豆在长乐客栈里烧掉的两匣子画,如果流传到修行界,被懂行的剑修看到,一定会引起一场大战。

那些画里,是叶飘零剑的精华,是他对手剑的精华。

绝对价值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