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九幽轻挑眉头有些惊讶,似乎没有想到风青山会将心爱的女儿关进祠堂,要知道那可是对于他来说最严厉的惩罚了,端起面前的杯茶,轻声笑道:“面壁思过,呵呵,看来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呢。”

解释亦是承诺,不管风九幽相信与否,陌离都觉得应该告诉她,让她知道自始至终自己与沐青柠都没有任何关系。

陌离向洁身自爱,就算昔日被尚宇浩硬拖到百花楼也未让那个女子近了自己的身,他长相俊美又满腹经纶,就算没有像尚君墨那样立下赫赫战功,也是京中闺阁女子心中的梦中情人,几乎每次宫中宴会上,那些朝臣府中的小姐都会想办法跟他套近乎,拉近彼此间的距离,不过,他并不喜欢,每次都是礼貌性的笑笑就走了。

“安大哥不用安慰我,是我没有将事情办好,才使主子受了伤,让主子变的如此被动,是我没做好。”日影不是三岁的小娃娃,不是随便听别人说两句便不敢直面自己的过错。

“啊”红拂吓的尖叫出声,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飘去,怎么也没有料到他会突然出手。

“不是?不是他们怎么”话都未说完,下面就传来轰隆的爆炸之声,天地之间骤然变色,狂风大作飞沙走石,真气流动犹如利剑出鞘,稍有不慎碰到不死即伤,匪首老大躲避不及,被粒石子打中手臂,鲜血立刻流了出来。

说着,红拂将手中的琵琶和装有银子的荷包递到了智能和尚的面前。

不是不明白,也不是不知道,更不是看不出,只因为不能爱,也不敢爱,爱这个字对于风九幽来说太沉重,也太累,她承担不起,也承受不住。

说到这,她停顿了下,转头看向莫言说:“你也样,消息半,黄金送到之日告诉你另半。”

话落,兄弟二人分站两边作出请的姿势,风九幽抬步向前走去,扶苏与若兰并排跟在她的身后。

这时,丫鬟秋儿端着饭菜走了过来,朝两位守门的护卫微微笑,柔柔的道:“给两位护卫大哥请安,我家小姐从早上开始就没有吃饭,能不能让我把这些饭菜”

红拂怕沐青柠会直接跳上马车冲进去,就赶紧大声的禀报道:“启禀小姐,三皇子,沐小姐过来了。”

沐青柠习惯了她的大惊小怪,边不停的跑边朝后面挥了挥手说:“知道了,知道了!”

在房间中睡了两日,风九幽的身体好了些,天灰蒙蒙亮她就盘坐在屋顶上练功,吸收天地之精华,日月之灵气。

能让五皇子乖乖的送上玉雪飞龙,吃了哑巴亏还敢怒不敢言怎么会笨呢,旋即答道:“不笨!”

看着自己漂亮的小爪子被包的像个粽子,雪貂很是不爽,只用嘴去咬,想把布条给弄掉,风九幽知道它不喜欢便说道:“受伤了就要包扎,这样才好的快,你如果乖乖的今天不弄掉,到了明天我就不给你包了,你要是今天弄掉了,以后就是伤口好了我也天天给你包着。”

若兰最听不得风九幽说这样的话了,拼命的摇头,泪如雨下的说:“不是的,不是的,是我没用,是我从前偷懒不好好练功,才会拖累小姐,小姐,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不要难过,我以后再不这样了,小姐呜呜”

老侯爷脚踢在沐青柠的小腿肚子上,吹胡子瞪眼的说:“我的意思?好,好,好,小小年纪你就敢说谎了,之前你偷跑去军营的事我还没有给你算账,今天你都敢威胁我了,反了天了,臭丫头,你给我等着,看我回府怎么收拾你。”

这时,风青山也上完了香,见她脸色苍白担心的说道:“九儿,为父知道你伤心,思念母亲,但哭最伤身,你直病着还未痊愈,再哭出个好歹来,为父真是不知道要怎么给你母亲交代了。”

纵然身上没有几两肉,到底还是个大男人,且他长的又高,足有米八,背在身上也是极费力的,幸好丁力长年习武,身型又雄壮威武,若是换了普通男子,别说直背着他走了,就是单单站上半个时辰也会受不了。

为了使他放心,尚君墨还故意眨了下眼睛,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再推辞就显得不识趣了,尚荣轩只好接下,恭敬的道:“儿臣定保护好使者,不叫父皇和二哥失望。“

看着像极了女儿的外孙女,皇太后再也忍不住,踉跄起身扶着静语的手走了下来,亲自弯腰扶起风九幽,激动的伸出手去摸她的脸,边又遍,就就像是当年抚摸女儿乐平的脸样,心中苦涩老泪纵横,再也忍不住,声泪俱下的道:“好孩子,你受苦了,哀家以为以为”

思贤,顾名思义,思念贤才,也就是说有人拿了十万两黄金换取了五万人才,五万,个不多却也不少的数字,在战争年代五万人马可退敌可守城,也可造反。

火烧到最盛的时候也是要灭的开始,风九幽等了这么久怎么会错过呢,不再像之前的每次那样果断,那样无情,而是直直的看着他,字句的说道:“我要怎样?我要怎样你就会怎样吗?”

即使知道他总有天要来,可心中依然不舒服,双眉紧蹙,风九幽脸上的笑意全无,冷声问道:“他来做什么?”

若兰大惊失色,想也不想就把拽住她说:“不行,小姐不能过去,这马儿与普通的马儿不样,性子烈的很,又饿了几天,现在正是要发疯的时候,万不小心被踢到了,可是不得了。”

风向急转直下,众奴仆及护卫齐齐说道:“明白!”

风芊芊的脸太过吓人,让她害怕的都口不择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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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能让儿子顺利离京,她打扮的妖娆妩媚,略施手段迷的皇帝三魂少了七魄,以至于她提出儿子离京历练,皇帝马上就答应了。

想死,那有那么容易,不折磨的他死去活来,那能解心头之恨。

乐平公主那样美,她的女儿能丑到哪里去呢。

花柳儿吓的瞪大眼睛,不停的摇晃着晕过去的风青山,哭嚎道:“老爷,你怎么了?你快醒醒啊,老爷,你别吓我啊老爷”

绝情的话让风青山再也承受不住,老泪纵横向前跑了两步,撕心裂肺的喊了句:“九儿”

“可有看到九儿?”风青山眉头紧皱,担心极了。

“主子,城中的药铺全跑遍了,都没有止血药和伤药。”武言跪倒在地,小心翼翼的禀报道。

风芊芊毫不在意她的愤怒,伸出纤纤十指打量红如豆蔻的指甲,漫不经心的说道:“与其说我杀了她,倒不如说是姐姐的疼爱杀了她,姐姐还不知道吧,她被那些老乞丐玷污的时候,叫的可惨了,直喊着姐姐去救她呢。”

风九幽扶着绿衣的胳膊站起来,觉得身上更加的热,更加的难受了,将冰隔着衣服放到心口处,冷的眉头直打颤:“没事,只要你不把这房子给烧着了,要多少件这样的衣服我都可以送给你,所以,你赶紧开始吧,再迟我的护卫就要出事了。”

语毕,也不待君梓玉回答,风九幽在绿衣的搀扶下走了,她身上越发的无力,小腹之处也烧的更加厉害,就像是滚了千万次的开水样,咕嘟嘟的在冒泡,心中燥热难耐,脑子也开始变的迷迷糊糊,手中只剩下最后块冰,她要在冰块全部融化之前回到郡主府,那里摆了阵法,相较于风府来说不知安全了多少倍,那里有水池,也有冰块,自己定要赶紧回去那里待着,要不然今晚肯定是熬不过去了。

须臾,鞭炮声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将寂静的黑夜打破,正在乱打通的黑衣人皆是怔,你看我,我看你,都在想现在是什么情况,又发生了什么事,君梓玉将长的鞭炮全部系在了起,点燃之后就冲向了落雨轩。

黑衣人还没有从响声中反应过来,三尺长的鞭炮就从天而降噼里啪啦的在头顶上炸开了锅,所有的黑衣人都惊慌失措,有的运功挥开,有的则像是无头苍蝇样乱抓乱跑乱撞,尖叫声响彻云霄,震耳欲聋,孟五等陪嫁侍卫亦是惊,赶紧散开退到了边,站在房顶上的君梓玉看他们被炸的七孔冒烟,叫苦连连,甚是欢喜,边继续往下丢鞭炮边骂道:“天堂有路你们不走,地狱无门你们偏进来,刺杀小九的账我还没有跟你们算,你们还敢擅闯小九的家,看我不让你们屁股开花,哈哈,尝尝本公子的大炮竹,啦啦全开花。”

听着他近似聒噪的声音,哑鬼的耳朵生疼生疼的,不禁在想这真的是自己当初认识的君梓玉么,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竟然唱起了歌,真是够够够够的了!

风九幽听到接连不断的鞭炮声响起,知道君梓玉已经赶到了落雨轩,走的太急她有些喘不上气来,停下脚步松开握住绿衣胳膊的手,气喘吁吁的说:“绿衣,我喘不上气了,你先去牵马在门口等我,我休息会儿就去找你。”

“不行,主子,现在府里到处都是刺客,奴婢不能把你个人留在这里,马院就在前面,你上来,奴婢背着你过去。”说着,绿衣就蹲了下来,拉着风九幽的手就让她趴到自己的背上。

风九幽无力的瘫软在地,燥热的快要抓狂,身体不由自主的在地上扭动,恨不能把最后点冰块吞进肚子里:“我不行了,好难受,绿衣,你快去,快去把马牵过来,回郡主府,回郡主府,啊”

不知怎么回事,风九幽全身上下开始疼了起来,就好像皮肉被人硬生生的撕开了样,痛入骨髓,痛彻心扉。

绿衣彻底慌了心神,看了眼近在眼前的马院,又低头看了眼痛的脸都要纠在起的风九幽,想着自己跑快点,刺客就算来了也应该能马上赶过来,下了狠心,握住风九幽的手说:“主子,你忍耐下,坚持会儿,我牵了马马上就过来。”

第二百二十二章陌离,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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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九幽身上又热又疼,汗如雨下,个字也说不出,双手用力的将冰块按在心口,希望能减轻些疼痛,那知根本不管用,她感觉自己整个人正在被五马分尸,头与脚手与身皮与肉都撕裂开来,疼的连呼吸都不能了。

绿衣急的眼泪夺眶而出,刻也不敢再耽搁下去,踉跄的站起身就朝前面养马的院子里跑去了。

正要入府的陌离听到鞭炮声也是大吃惊,想到早上在白龙山上的刺杀他脚尖点,轻身跃就进了风府,担心风九幽的安危,他想都未想就直奔风九幽住的落雨轩而去了。

风府虽然不是地处京城最繁华的阶段,却也不偏僻,巡逻的禁卫军听到鞭炮齐鸣立刻向这边赶了过来。

君梓玉越扔越开心,越扔越高兴,完全将风九幽的安危抛之脑后了,哑鬼怕有人在背后偷袭他,提着个被迷晕的黑衣人丢到井里以后,就连忙赶了过来,他与陌离二人几乎同时落在房顶之上。

哑鬼身黑衣人打扮让陌离以为他是刺客,即使心中十分的不喜欢君梓玉,想到风九幽说他是她的朋友,他还是脱口而出提醒了他:“小心!”

话音刚出,陌离就挥动衣袖卷起阵风,将房顶上的片瓦揭起朝着哑鬼打了过去,哑鬼白日里见过他,也知道他是谁,并不还手也不出言表明身份,轻轻跃便躲开了飞来的瓦片,为防他再次出手哑鬼直接把黑色的蒙脸巾给拉了下来。

君梓玉以为他要打架,赶紧将手中最后挂鞭炮给扔了出去,连忙朝陌离摆手道:“自己人,自己人!”

陌离淡淡的扫了眼哑鬼,几步走到君梓玉面前问道:“九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