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都,天河,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两个相爱的人,每天只能通过电话联系,隔着虚拟的网络,互相述说着对对方的思念之情。筱兰,我好想你。这句最简单的甜言蜜语,马宇轩每天都要说上几百遍。

林筱兰好奇地仰起脸问:“什么呢?”

马宇轩更觉诧异,浑然不解为什么管理学院的新生王梦婕,竟然已经名声在外到了这种程度,而且还是在比赛之前。若说是在新生才艺大赛之后夜成名倒还可以理解,可是现在她才刚刚露面,就已经是校园超级明星的地位和待遇了,这怎能不让人奇怪?

马宇轩冷眼看着这个居高自傲的中年男人,此人根本就已经将自己红牌罚出场,现在却还在这里假惺惺地想听自己的答案,这种变相的玩弄更让马宇轩气愤,他怒极反笑道:“你问我凭什么?好!我就来回答你!就凭我是农村的!”

马宇轩万万没有想到,才短短几天,禹华强就已经将王梦婕的情况打探得如此清楚。而且听他的语气,似乎这些本该是绝密的消息,已经是人人皆知了,自己竟然是最后个知道的。这让马宇轩大感受挫,看来和禹华强这群为了追女生可以刨根问底刨祖坟的狼友们比起来,自己无论在毅力和意识上,都稍逊筹。

陈小东打心底鄙视这种无能鼠辈,表面却还保持微笑道:“还用你说!谁不知道火车上不准赌博。赌注未必是赌钱,还可以赌其它的嘛!”

“才哥,要多少钱才能摆平?”沉默了许久的马宇轩突然发问。

左边的青年名叫张朝亮,留着寸头,身形瘦高,手足欣长,予人种反应灵敏的感觉,斜着叼烟的姿势很是潇洒;右边青年名叫张进华,魁梧壮硕,皮肤黝黑,手上青筋暴起,看就知爆发力极强,他的眼睛眯成条线,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机,似是对切提不起兴趣。

马宇轩则冷静得让人有些不敢相信。他从始至终都坐在牌九桌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无论是赢还是输,他都是那副泰山压顶不弯腰的镇定,有时候镇定得甚至有些冷血,给人种超脱于整个赌局的感觉,就好像桌面上的这些钱不是他的,输赢都无所谓,胜负都不在乎。初时陈小东以为马宇轩是在消磨时间,但是随着赌局的进行,陈小东惊讶地发现马宇轩桌面的钱越来越多,而且马宇轩有个最大的特点,相信在座的很多人都看出来了,那就是他下注的方法有些奇怪,会多,会少,而且好像隐隐之间,暗含某种奇妙的组合。

陈小东直觉地觉得,马宇轩赢钱的关键,就在于这种奇妙的下注方法。

第二十七章斐波那契数列

赌局直持续到天明,整整激战了夜,期间不断有人输得精光离去,又不断有人携带巨款入场。赌徒们进进出出,到了天明的时候自然是“几家欢乐几家愁”,昏暗的地下赌场拥有如此大的吸引力,果然应证了那句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马宇轩直赌到天亮时分才离去,鏖战宿之后,他的眼睛里布满血丝,但精神依然饱满,而且可喜的个晚上下来赢了不少钱,装满了随身携带的腰包,初步目测少说也有15万。不管过程如何艰难险阻,赢了钱回去总归是开心的,至少熬夜没有白熬,切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四人小心谨慎地出了赌场,保持高度戒备,警觉地瞻前顾后,生怕遇上见财起恶的亡命之徒,但事实上根本没有人觊觎那个小腰包。十几万对于他们来说也许是天文数字,但是对于赌场里动则几百万上下的疯狂赌徒来说,这点钱连让他们铤而走险的资格都欠奉。

陈小东渐渐放下心来,走在清晨空旷的大街上,吹着晨风,此时他惬意的心情,比之入场时的忧心忡忡,完全是天渊之别,他兴奋未过地说:“宇轩,你真是超级福将啊!不赌则已,赌惊人,个晚上竟然赢了这么多钱,连景山这个职业赌徒都比不上你!”

张君平全程观看了凶险的赌局,对于马宇轩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蓝河五虎之中,陈小东好色,陈景山好赌,但经过昨晚役,马宇轩在赌桌上的气定神闲,只怕连陈景山也自愧不如,当下忍不住将憋了个晚上的疑惑问出来道:“宇轩,我十分好奇,你到底是不是有什么必胜的窍门?我看你好像全程都很镇定,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陈小东开玩笑地说:“是啊!宇轩,我也觉得你的表现太神奇了!快告诉兄弟们,秘诀是什么?难道你昨晚去庙里烧香拜佛,杀鸡还神了?”

马宇轩哑然失笑,好整以暇地说:“回去我再告诉你们!”

回到了住所之中,马宇轩解开腰包,把钱往床上倒,红红的百元大钞哗啦啦地散落满床,四人兴高采烈地数着钞票,颇有种数钱数到手抽筋的酣畅淋漓。

“呀!钱这么多,宇轩居然赢了20万,景山赢了4万!”陈小东最快将数目汇总起来。

张君平喜出望外,拍手叫好道:“太好了!我们发了!哈哈,说实话我打工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

“我也没见过!”陈小东微微笑,望向马宇轩的目光欣赏而佩服,说,“所以我很佩服宇轩的魄力,用场豪赌来策划自己的青春和未来,这份勇气不是我们蓝河五虎所具有的。”

张君平也越来越觉得马宇轩身上有种超于常人的果然决绝,点点头,看着二十几万的现金,非常亢奋,又有些后怕地说:“还好我们赌赢了!如果昨晚输得塌糊涂,我真不敢想象今天会成什么样子。”

陈景山不以为然地说:“会成什么样子?不就老样子嘛!”

张君平嗤然说道:“切!你说得容易,带4万块钱出去,回来只剩下根捆钱的橡皮筋,你会无动于衷?我才不信!再说这4万块钱我也有份的,你小子可得还我万!”

陈小东哈哈大笑道:“他还个筒给你!”

玩笑过后又望着马宇轩,重复刚才的疑问,道:“宇轩,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们,你是怎么在赌场上大杀四方了吧?”

众人都是脸期待地望着他。

马宇轩收起笑容,沉声说道:“兄弟们,你们认识我这么多年,应该知道我是个做人随和做事认真的人,旦我想做好某件事情,就定会全力以赴。赌钱也是样,我虽然平时不好赌,赌术比不上景山,但我却知道,赌博最忌冲动,冲动是魔鬼,想要在赌桌上赢钱,就必须做个理性的赌徒!”

陈景山大感意外,讶然问道:“什么!我没有听错吧,赌徒还能理性?”

马宇轩点点头,本正经地说:“是的!你没有听错!想要赢钱就必须理性,定要善于控制自己的心理,坚定不移地实施既定计划,强迫自己保持镇定,切忌心浮气躁。”

陈小东回想起他在赌桌上的风采,确有几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淡定,说:“宇轩,你所说的计划,是指下注的诀窍么?我观察了你个晚上,你的赌术实在很般,你之所以能够赢钱,关键在于你的下注方式非常神奇。”

马宇轩露出丝会心的微笑,对陈小东的细致观察大加赞赏,说:“没错,被你发现了,呵呵!我的下注方法,是参考数学上的排列组合和概率论,采用的是意大利数学家列昂纳多-斐波那契的研究成果,叫做斐波那契数列。”

这个陌生的名词,众人根本是连听都没有听过,都觉得新奇无比,想不到枯燥无味的数学理论,居然能运用到赌博之中,今天可真算是大开眼界了,要不是马宇轩亲口说出,众人只怕永远不会相信数学能和赌博扯上关系。

“斐斐什么数列?”陈小东时没有听清楚。

马宇轩重复说道:“斐波那契数列!兄弟们,你们可能觉得这个数列好像很高深的样子,其实非常简单,用句话来概括,就是从数列的第三项开始,每项都等于前两项之和。”

他接着举例说明:“斐波那契数列的前几个数字是:

1

2

34直类推下去,看起来是不是很简单?就是后面的数字等于前两个数字相加,3等于2加

5等于3加2”

陈小东确实以为斐波那契数列是深奥无比的玩意儿,至少沾点什么微积分之类的边,但是听马宇轩这么描述,还真是非常简单,连小学生都听得明白,听完之后他的疑惑更深了,说:“宇轩,你赢钱就靠这个数列?不可能吧!就这么简单的东西,居然能运用在赌桌上所向披靡?”

马宇轩点点头,示意众人坐下,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才继续说道:“你说的点没错,我就是靠这个数列赢钱的。听起来似乎有些不可思议,觉得这是天方夜谭,但是等你们听完我的分析之后,就会明白其中的道理了!”

“兄弟们,我看过本书说:赌场之所以能够赢赌徒的钱,除了懂得运用数学理论之外,还利用了赌徒们嗜赌成瘾的弱点,和贪婪侥幸不服输的心理。所以对于赌徒来说,想要战胜赌场,除了高超的赌术之外,精准的赌博策略和上佳的心态同样非常重要,甚至有时候后两者的重要性远远超过了前者。”

“作为个成功的赌博者,必须懂得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在大部分的情况下,赌客在赌桌上并不仅仅是跟赌场对战,同时还跟自己的情绪和心理作战。在进入赌场进行赌局之前,首先必须针对自己实施心理建设,其目标是要在自己冷静的时候,明确地提供自己些限制,这些限制包含赌资上限注码上限时间的运用赢的策略输的策略以及些自我的限制。唯有在头脑冷静的时候,才能充分主宰自己的命运,尽量避免在慌忙之中任意行事。”

马宇轩引经据典,说完这番开场白后,话锋转,说:“现在流行的赌法有上百种,但是我只喜欢把赌钱分为两种,你们知道是哪两种么?”

陈景山试着回答说:“分为扑克类和棋牌类?”

马宇轩摇了摇头。

陈小东也想了想说:“分为翻倍的和不翻倍的?”

马宇轩摇了摇头。

张君平也凑热闹地说:“分为东方的和西方的?”

见众人都猜不出,马宇轩便自己公布答案,说:“分为赌技术的和赌运气的。技术类的包括斗地主,打麻将,锄大地,诈金花,梭哈等等;运气类的绝大多数都是比大小之类的,如对保,三公,斗牛,牌九也算虽然有和局。”

陈景山略细想,这么分倒也合理,赌博不外乎是运气加技术,不过还是不太明白,问道:“宇轩,你说这些和你刚才说的斐波那契数列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