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三年里她一直留意着镇上是否有类似于那起杀人案件。

“好的婶婶,丫头不急。”

许知世的映像中,小叔许河是个忠厚老实的人,换作平常的时候许河定将这些腊肉分给赵梅大半去了,可现在他却红了眼睛,怒冲她:“肉肉肉!你脑子里就知道占便宜!”

身下老旧的硬板儿床,粗糙的水泥地,屋内所有的陈设也简直像极了儿时的家。

然,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许知世也习惯了这样的睡眠模式。这些年,夜夜噩梦,夜夜惊醒,夜夜失眠。

不知怎的,她又想起白日里白胡子老头儿和她讲的那些话……

她脑子里又将那些话过了遍。末了,她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傻,那么荒谬的东西怎可信?

许知世往被子里缩了缩。

荒谬……荒谬?荒谬……

荒谬吗?

如果说荒谬,那岂不是她重生这件事更加的荒谬,难以解释?

许知世有点纠结,她闭着眼睛脑海中回荡着的是上一世的所有事情。

像走马观花,像一场电影。

电影的结尾,是许知世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去看自己死在小出租屋的画面。

她悠悠的睁开眼眸,像是放手一试的模样。她轻手轻脚的穿好衣物,小心翼翼的将房门关上。

许知世摸着黑一步一步走到厨房,靠着记忆,她摸索到小铲子。

外面一片漆黑,偶尔有寒风挂过的“呜呜”呼啸声,十分渗人。

许知世小小的身躯,手里握了个比她脸还大的铲子。

她站在原地先是等眼睛熟悉了漆黑的夜晚,随后,她深吸了口气,像是下定决心般往院子门口大树走去。

许知世拿着一个不大不小的铲子,专注于一块地方挖。也不知道废了多大力气,用了多长时间,有多想放弃。

最终,终于露出一点大树的根部。

许知世站起身来,长时间蹲着,血液不流畅有些腿发麻。

待到缓过来后,她拍拍小手上的泥土,又转身回了屋内。隔了一会儿出来的许知世手上端了一个瓷碗,碗里装着的赫然是她刚刚从许山家偷来的废柴油。

“小丫头,你回家把门前的大树给杀死。记住,一定用从根部杀死。有效果了,你再来这个地方找老头。”

许知世将废柴油尽数倒了进去,随之又将土给填了回去。完事以后,她又用小脚在泥土上来来回回踩了又踩。

许知世也不知道该不该信那老头的话,她总有种感觉,老头儿一定知道些什么。

左右她也是走投无路了,放手一搏吧。

收拾好现场,许知世才又回去躺了下去。

不知怎的,她这一躺竟没过多久就恍恍惚惚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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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知世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她怕和重生时一样,希望越大失望就有多大。

仅仅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次日

许知世早早的洗漱好便去上学了。

一天的课上下来,许知世回到家第一时间就是去看看许老爷子和许茹。

依旧是和之前一样,并没有她所期待的病情好转。

许知世有些泄气。

奇迹和希望发生在两天后的凌晨。

这日,许知世正吃着早餐,提起书包准备走时,多日以来由于低烧高烧不间断所以整日躺在床上的许茹竟奇迹般的起床。

她看见许知世一手拎着书包带,一手僵硬着的呆愣表情,第一反应是翻了个白眼。

或许是连日以来卧床不起,她的脚步有些虚浮,嗓子也有些沙哑:“母亲!我好饿!”

更叫许知世难以置信的是,许老爷子竟然也起床了!

要知道,老爷子这些年睡眠严重缺失,精神涣散,可今天……

这都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两个的,都,都转好了?

难道是?

许知世顿觉有些玄幻了。

她足足在原地愣了半晌,直到许仙仙推了推她,莫名其妙的看着她:“知世,你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