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笑出两颗虎牙,又说:“在锦春园,奴婢还听说了昨晚的事,小姐你被罚了离席之后,老爷非让二小姐吃了那碗燕窝粥,夫人拗不过老爷,二小姐就把粥吃光了。老爷问甜不甜,二小姐都快哭了,还犟着说是甜的。”

  “是,谢母亲不生我的气。”

  他见到饭桌上母慈女孝,女儿个个娇俏婉丽,随便哪一个都是大家闺秀的做派。

  寻常女子被人提了亲,就算只有一分乐意,也会显出一点害羞的表情吧?可她完全没有。

  那个时候,韦墨琴刚刚回到从未住过的尚书府里,很局促也很孤单,只有山上带回来的小麻雀灵灵跟她作伴。

  “我很少行医。”摇头。

  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可女子有才价更高,那韦墨琴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老夫人睁眼,慢慢坐起来,声音也带了两分真怒,“好,我才不问家事几天,这家里的天就不是蓝的了?要让外人知道有这种事,还以为董府是什么黑心地方呢!”

  落在眼中,是最合宜的温顺,最得体的乖巧,正是一个十五六岁少女该有的表情。

  窗外的宇文藻暗道,原来如此,名师高徒!

  “有趣的人?你是在说我吗?”藻郡王笑。

  董阡陌不以为然,小声反驳:“我用左手写字。”

  下人端了一碟包子进来,赔笑问,“哪位爷要用早膳?”

  董阡陌怔了一下,一直默不作声的五小姐董怜悦甜甜笑了,出言解围:“这曲谱太难了,连教琴先生看了都直摇头,能全曲弹奏的只有二姐,还是二姐先来吧。”

  “不行吗?”

  宇文昙的爱,她付出真心,献出一切,苦苦的痴恋,换来的只有他毫不回头的冷漠。这么高高在上的爱,他却轻易给了另外一个女人。

  “妹妹你还是安安静静的离去吧,否则对大家都没好处。”

  韦棋画摇摇头,又道:“事情没那么简单,殿下生气之余,还自言自语的低声说了两句话。”

  “什么话?”

  “……”韦棋画低头,含了一口香茗,忽而欣喜地看向董阡陌,“哎呀,你这茶烹得真香,沁人心脾!”

  “是吗?那表嫂多吃两盏,茉莉上采集的露水冲泡的。”

  韦棋画爱惜地打量董阡陌,“多乖的姑娘,多巧的心思,真想跟你永远当姐妹,喝你泡的茶。”

  董阡陌低头,抿唇道:“一点儿女孩子们都做的小玩意,不值得表嫂夸奖。”

  “那你想不想知道殿下说了什么?”韦棋画又将话题绕回来。

  董阡陌洗耳恭听。

  韦棋画道:“他低声说——她不愿意?她竟敢不愿意!”

  董阡陌无语。

  韦棋画坐近一点,笑容暧昧,就像和闺中好友说悄悄话。她问:“你觉得殿下这话里的意思,是不是有点儿不甘心?阡陌你觉得,他是不是有点儿喜欢你?”

  董阡陌吃惊地睁圆了眼睛,说:“表嫂你别开这种玩笑了,表兄眼高于这个可能也没事,可桃枝还说,若我能有二小姐一半儿好看,让毓王殿下多看我两眼,就是死了也值了。这话被毓王妃听个正着,当时就冷笑了一声,说瞧四小姐*的丫鬟什么样子,不夸自己主子好,反而大言不惭的讲别家主子美。”

  “后来呢?”董阡陌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