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公子?”苏鸣玉突然一跃而起,一扫往日的颓废,兴冲冲地奔了出去。老门房有些惊讶地望着那个一晃而逝的背影,他很少看到大公子会如此失态。

“你想去哪里?”舒亚男笑问。

云襄虽然身受重伤,不过心情却十分舒畅。回想先前的变故,不禁在心中暗叫侥幸。他见莫爷身边无从照应时,便知已落入圈套,此时要走肯定已经迟了。无奈之下只得赌一把运气,就赌老奸巨猾的莫爷,不会这么轻易就栽在鬼算子手里。所以他拼死要救莫爷,以便与莫爷和忠于他的门下联手,没想这一赌还真是押对了宝,不仅赢得了莫爷的信任,还意外得知他没有眼瞎的秘密。云襄推测,莫爷将计就计的假装中了酥筋散,就是要看看门下有哪些是鬼算子的同党,以便将来一一除掉。估计那些临阵倒戈的叛徒,最终都不会有好的结局。

千门之雄正文第十九章

柳公权第一次仔细打量起南宫放,微微颔首道:“早听说南宫三公子精明过人,今日一见果然不假,不知你有什么具体的计划?”

云襄沉吟半晌,终于缓缓点了点头。他原本不想答应,不过想起金彪的惨死,他对南宫放的仇恨就令他有股不择手段的冲动。在他心中对那从

舒亚男一直不见明珠,心中有些担心,忍不住问道:“明珠呢?”柯梦兰指指后院:“前天为了找你们,明珠一整天都没吃东西。当我们找到牧马山庄,看到阿彪寻中在半空、血肉模糊的身体,明珠当时就吓坏了。她怕你们也遭了毒手,又是担心又是着急,回来后就一病不起,这会儿也不知醒来没有。”舒亚男一听这话,连忙奔向内院,云襄也担心明珠的病情,忙跟了进去。

伙计手忙脚乱地帮忙将云襄抬到客房,关切地问:“夫人,要不要小的去请大夫?”“是老毛病,我们自己有药。”舒亚男连忙道,说着就送伙计出来,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对了,麻烦小哥送几坛烈酒上来,我相公这药要靠酒送服。”

三天之后的深夜,金彪带上装满药物的吹箭,乘夜潜入了牧马山庄的赛马场,藏到赛马场边一棵茂密的榕树上。这里既可俯瞰整个赛场,又不易被人发现,且离跑道仅有两丈多远,这个距离金彪有十足的把握,将吹箭准确射入奔驰而过的赛马鬃毛之中。

“是啊是啊!”金彪立刻随声附和,“看这位公子斯斯文文,跟南宫公子一样,可都是金贵之人,可受不得半点委屈。不如带他到青楼,让两个粉头来搜吧。这样一来,这位公子肯定会全力配合。”人群中响起一阵暧昧的笑声,有好事之人调侃道:“没错没错!应该让两个红姑娘来搜,这样大伙儿只会羡慕这位公子的艳福,不会再为他感到不平了。”

南放不阴不阳地笑道:“文公子一赢再赢,恐怕不只是因为手气吧?”

云襄满是遗憾地摇摇头:“我原本是想将这骰子作为咱们第一次见面的纪念,既然姑娘为难,那就算了。”

南宫放离去后,云襄心中暗松一口气。今日第一闪到牧马山庄踩盘,没想到就遇到了南宫放。几年不见,他似乎比过去少了几分优雅,多了几分冷酷和阴沉。令人不寒而栗,直到他离开后,这种不舒服的感觉才渐渐消散。

云襄慌忙道:“南宫兄乃煌煌南宫世家长公子,在下不过一江湖混混,岂敢高攀?”

“抱歉,我以前好像没见过你。”舒亚男说着从伙计手中接过银票,正要飘然而去,却听朗多急道:“我叫朗多,咱们昨日才在这里见过,难道舒姑娘忘了?”

张敬之下楼后没多久,就见云襄换了个桌子押骰子,不一会儿张敬之回来禀报道:“云公子推牌九的手气似乎不太好,所以换成了押骰子。不过好像他依旧在走霉运,押骰子又输了大概有二百多两银子。”

南宫豪迟疑了一下,淡淡道:“自从上次有人在鸿运大赌坊出千,请来兄弟才抓住后,我就请来高手,将赌坊的防范措施又提高了不止一筹。现在我想检验赌坊的防范措施究竟能高到什么程序,所以想请兄弟去试试。”

苏鸣玉盯着云襄凝视了片刻,突然放声大笑:“你的目的达到了,从今往后但凡你有所求,尽可开口,只要我能做到,定不会推辞。”

见明珠二人出了大门,其中一个突然一声轻喝:“站住!”明珠与舒亚男回过头,就见那个负责迎宾的苏家弟子追上几步,拦住二人去路,对明珠拱手道:“张公子不等大礼完了再走?”

南宫珏将云襄上下一打量,见他步伐虚浮,身体孱弱,实在不像身负绝道拇指一挥。南宫珏正待大笑,却听身后传来一声轻响,像是什么东西打在了身后的墙上,他忍不住回头望去,就见身后数丈外的墙上,多了一个指头大小的小洞,就如同指头戳上云的一般。

她的“夫人”忙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就见一个青衫书生和一个彪壮汉子正缓步过来,那书生不等张公子开口,就拱手一拜,悄然问候道:“真是巧了,没想到明珠郡主也来了这里?”说首他转向那蒙面女子,“这位想必就是舒姑娘了?咦,怎么将面目遮得严严实实,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啊!”

老者突然哈哈大笑,“你不懂,女人永远都不会懂。就算没有你,云啸风和我也无法共存。他和我一样,都是决不屈服、决不认输的男人,只有不断地战胜和征服,才能让我们感到生存的意义。所以,只要云啸风还活着,就一定会来找我。这一次他将比以前更谨慎、更隐蔽、更有耐心。我虽根深蒂固、实力雄厚,他却有敌明我暗的优势,鹿死谁手还真不一定。千雄从来就不能并存于世,而我和云啸风,偏偏就是当世两大千雄!”

这话像针一般扎在明珠心上,让她浑身一颤,不由自主地停下手。虽然她并不害怕向面前这男子脱衣献身,甚至心底深处还有一种隐隐的期待,但被他小看的警告,却让她芳心大乱。她连忙掩上衣襟,放声大哭:“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蔺东海随手露了这一刀,不仅周围一干江湖汉子瞠目结舌,就连圆通与柳公权也满面惊讶。江东虎更是满面惶恐,胆怯地看了看一脸冷厉的蔺东海,最后他将目光转向柳公权。只见柳公权微微颔首道:“只要蔺侍卫长愿意放过你们,老夫也不会为难。”

云襄笑而不答,只道:“她会在这次盛会的最后一天才动手。在这之前,咱们要赶紧准备一些东西,还要找到引开柳公权的办法。”

孩子手足无措地拿着银子,期期艾艾地道:“公子,再多果子也值不了这么多钱,我、我本不该收,可是、可是我现在非常需要钱,而我又不敢说借,因为这么多钱我也还不起……”

这小骗子一定是束手无策了!舒亚男心中暗自高兴,她对云襄得意一笑:“你若想做本姑娘的跟班,本姑娘不妨给你个机会。”

舒亚男也早已看到了那个人,就因为不想被他看笑话才草草收兵。她拉起明珠离开大雄宝殿,本想躲开那人,他却施施然迎了上来,笑嘻嘻地对舒亚男拱拱手:“怎么这么巧?在这里又遇到姑娘!对了,咱们好像是第三次见面了,却还不知姑娘芳名,不知可否见告?”

云襄在心中算了算日子,忙道:“时间紧迫,我明日就动身!”

“是我。”云襄浅浅一笑,“莫爷手下一个跑腿的蠢货,装个捕快都不像的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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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决不能有任何弱点!云襄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我决不能让任何女人走进我的内心!

舒亚男目光四下一扫,突然举手向远处招呼:“两位差官大哥,麻烦过来一下!”不远处两个巡街的捕快听到招呼,忙过来问:“什么事?”“哦,也没什么大事。”舒亚男笑指两个满面惊诧的假捕快,“这两位大哥捡到了我的东西,正要还给我。现今这世上,居然还有这等拾金不昧的好人,你们一定要将他们带回衙门,让知府大人好好奖赏奖赏。”

“我该怎样收拾你呢?”明珠郡主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舒亚男,“如果只是将你送去见官,实在太便宜了你。对了,你不是假扮青楼女子吗?干脆就将你卖去青楼好了,不过你脸上有疤,恐怕卖不出好价钱。怎么,你不害怕?还不赶快跪下来求我?”

“舒姑娘莫非还不知道?”莫爷笑道,“丛飞虎私下里托江湖朋友帮他打探你的下落,他对你没有恶意,只是想帮你,以补偿他的过失。”

“看不起人不是?”林夫人柳眉一竖,把腰一叉,“价钱你尽管开,我不还价。尽着这三百两银子买,一两银子都不用替我省。”说着林夫人大气磅礴地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钱掌柜眼尖,认得是通宝钱庄开出的大额银票,数目正是三百两!他两眼一亮,嘴里连声不迭地答应着,伸手就要去接。林夫人却收了回去:“慢着,你要拿钱跑了怎么办?”

“动手啊!”丛飞虎不为所动,依旧步步逼近,“我见惯了太多寻死觅活的女人,她们最后还不都屈服在我面前。只要你有勇气自杀,我丛飞虎就将你当成我妻子,葬入我丛家祖坟!”

听到“丛爷”这字号,众女眼里俱闪出异样的神采,规规矩矩地跟在芳姨身后,沿着长廊向后院而行。舒亚男心中满是疑惑,不过她也不敢多问,随着众女来到一间富丽堂皇的大厅。

“什么高攀低攀,闺女再说这话,三娘可要生气了!”马三娘喜上眉梢,拉起舒亚男兴冲冲往前而行。此时天色已大亮,街边各种店铺正陆续开张。马三娘将舒亚男领到一间名叫“锦绣源”的绸缎庄,进门后就对掌柜高声道:“快将你们最好的绸缎拿出来,老身要给我闺女买几匹好料子做衣裳!”

说完舒亚男转身就走,高高地昂着她的头。她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的泪水,她不住在心中告诉自己:舒亚男,虽然现在你没了家,没了爹爹,没了镖局,没了爱人,没了梦想,没了自由,甚至没了希望,没有了几乎所有一切,但你依然还有最后的尊严!

南宫瑞越发摸不着头脑,他想不出那女子跟苏家会有什么关系,值得苏敬轩亲自登门要人,不由打了个哈哈:“苏兄说笑了,那姑娘在官府手里,我也正琢磨着如何把她保出来呢。”

反身折回潇湘别院,那里的情形正如她预料的那样,人声鼎沸。潇湘别院是南宫放静养清修的地方,除了寥寥几个丫环、仆佣就没有旁人。听到他受伤的消息,南宫世家立刻派人前来,将他抬回府中救治。隐在暗处的舒亚男见他们离开后,悄悄摸到别院后墙,小心翼翼地翻墙而入。她相信,经过方才的变故,这里的家人仆佣都要被带回南宫府,接受主人的盘问和责罚,潇湘别院内应该是空无一人。

庙里渐渐安静下来。舒亚男独自跪在灵前,木然望着父亲的灵牌和棺木,感觉像在梦中一般的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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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功德挥手令人退下后,这才问:“怎么回事?你为何买凶弑兄?”

这时叶府大门洞开,十几个武师乱哄哄地冲了出来。先前出手那两个武师立刻趁着混乱闪身退开,在众武师围上黑白双蛇时,二

……

见云襄态度坚决,叶晓只得让步,答应另找合适人选。二人商议停当,叶晓这才告辞。待他一走,一旁听得多时的碧姬奇怪地问道:“唐笑那信是怎么回事?”

待他离开后,云襄这才对门外高喊:“来人!让碧姬公主前来伺候。”

“碧姬已经提出了自己的条件。”少女淡淡道,“碧姬不是生意人,不会讨价还价,复国大事也不是生意,恕碧姬无法退让。”

“咱们何不共同出资,共同受益?”唐笑提议道。

碧姬骇然后退,张嘴欲呼,却欲言又止。云襄见状调侃道:“怎么不叫喊,让你那几个同伙冲进来救你?”

云襄淡淡道:“我在扬州还有些私事要办。”

“需不需要我帮忙?”苏鸣玉又问。

云襄微微摇头:“苏兄是君子,我不想你过多的介入小人的勾当。”

“你骂我不是?”苏鸣玉忍不住给了云襄一拳,心知以云襄的为人,决不会让朋友介入为难之事,他只得叮嘱道:“那我就先回去,你自己千万要当心。若遇意外,南宫珏是可以信赖的朋友。”

云襄感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