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将那户口簿放回了远处,躺回到床上休息,反正不管什么事儿,都有他来想着,我没什么好担心的,加上白天很累,躺下就睡了过去。

我站在外面干着急,其实游尸王能打赢的,前提是江离不帮倒忙,现在她被丢了进去用火烧,不死也死了,又不敢说江离做错了,就摇头晃脑满脸悲痛地说:“她死定了,其实她人挺好的。”

但是到了这村子,我都愣了。

他站在爷爷奶奶坟前看了没多大一会儿,直接对着坟墓吐起了口水,我看着不解问他:“舅舅你这是做啥?”

之前二爷爷他们也以为老瞎子被豹子吃了,结果离奇地活了过来,还来了我们村子。

二爷爷点点头,颓废的抽着大烟,整个人十分低靡,叹着气说了声,“只有这种可能。”

天已经大亮,村里有人来请我们去他们家过早,现在我们家没有会做饭的人,也只能靠村里人救济,谢过村民后去了那里。

江听完未语,村民先发表意见说:“这不太可能,狼哪儿会进屋叼小孩儿,而且是这么多狼,就算饿了吃,一个小娃娃,能够吗?”

江离又说:“以后没事不要打搅我。”

江离瞥了游尸王一眼,而后不再多言,三人一同往外走了去。

那狐狸没做声响,身影如鬼魅般开始闪动了起来,肉眼根本难以看清楚她在哪里。

此言一出,只在瞬间功夫,前方通道中突然竟密密麻麻布满了红衣人,皆严阵以待,等待着我们出去。

画这东西期间,江离跟我说:“鬼谷子是战国时期最杰出的方士,传说是阴长生的徒弟之一,也是他整合了《逆阴阳》一书,他的鬼谷纵横术鲜有敌手,如果不了解鬼谷术,根本无法破解这石门上的法术。”

我和江离坐在林永夜房间里一直聊到了天亮,说的大多也是些无用话题,直到天亮,我问出了一个一直想问的话题:“师父,您看起来才二十多岁,但是我总感觉,您应该很老了,您到底多少岁了?”

江离笑了笑:“让你失望了,先是设计夺走了我徒儿的法剑和法印,之后又觊觎我的包袱,并故意让我们去尸洞,又让我们来应付这些红衣人,你们应该给个解释吧?”

刚到门口,轰然一声,这门就被他们推开了。

这条河处于几座山的夹缝中,风很容易就灌进来了,况且现在是晚上,温度本来就有些低,跟着江离往前时,时不时打冷颤,江离见我打颤,对我说:“要是怕了,你可以先跟王端公去林永夜家里等我,我一个人去。”

问了她一句:“你怎么又哭了?”

我只能嘿嘿迎合着笑,我自己都几斤几两我当然清楚,要是没那豹子的话,我要解决那红衣女人,怕是又得流一次鼻血。

林永夜父亲苦恼得地揉了揉太阳穴,他也不相信我,但是我是王端公请来的,他能说什么?就无奈地对我说:“小兄弟,你看看吧,看不好真没事儿。”

我啊了声,不明白江离什么意思。

江离跟杜海凑得很近,轻蔑一笑:“姓周的人指使你时,没有告诉过你我的身份吗?呵呵,阴间,狗屁!”

杜海可是阴间的第九殿阎王,除却四大判官和五方鬼帝,阴间就阎罗的权力最高,现在竟然被江离就这么一下丢出去了。

阴兵马上跟上,一路走过去,阴兵的数量不断在增加,但是却没有敢靠近江离的。

提到这里,江离顿了顿神,若有所思,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会儿才跟我说:“这山脉叫做断魂崖。《天藏》记载,西周时,周武王手下有个叫做武成王的人,奉周武王之命以**术统一了整个阴间,成为阴间第一任大帝。那时候阴长生一脉和周武王一脉打得热火朝天,阴长生死后,他的弟子为了替阴长生报仇,一人一剑杀入了阴间,逼得武成王走投无路,不过他在最后却放弃了报仇,但又不愿意再看着武成王出去杀害阴长生一脉的人,就用法术从阳间搬来了这山脉,将整个酆都城围在了其中,不准武成王迈出断魂崖半步。”

我情急之下,并着剑指就冲那阴差怒斥:“滚!”

隔了会渐渐出现了些许光亮,我和江离又来到这高约数十米刻着数只恶狗的青铜大门。

“是。”他们应是。

江离又说:“老人家,陈萧他爹的事情还请原谅,我只能这么做。”

老人挑着扁担站在门口,手中拐杖也没放下,江离出来后却对这老人行起了道礼,恭恭敬敬地说:“老道长。”

江离没跟我特别交代,我也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就跟着他们去了土地庙前,将那里的苔藓刮下来装袋,然后村民又给了我个麻袋,里面装着几只他们设计捕捉的乌鸦。

爹彻底崩溃了,看着眼前上万的阴兵,以及江离召出了这些银色甲胄之人,沉默了,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末了挥手说了句:“所有阴兵,掘地三尺也要把杜海找出来,我要将他剥皮抽骨!”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既然你不把他当儿子,我也不用把你当做他的父亲。”

“对不起,说错了。”江离脸色骤变,手掌再次覆盖而下。

二爷爷撵上了我,拉着我让我回去,我死活没有依他,二爷爷气得跺脚,但是却毫无办法。

“这话咋说?”二爷爷问。

在之前我曾经见过他一次,那次在板栗树下,就是他穿着蛤蟆鞋过来戳破了那个婴儿是爷爷和娘所生的秘密。

要是这么说的话,我大致就明白了。

蒋天师见大力鬼毫无招架之力,开始洋洋得意,对着江离投来耀武扬威的眼神,那个老妪一直在后面没说话,不过看见这蒋天师的行为,直摇头叹气,神情显得颇为失望。

那蒋天师露出胜利者微笑,但是二爷爷还没跪下,就被江离一把拉住了。

我透过窗子往外瞧了眼,外面星空万里,并没有打雷的迹象,仔细听了听,惊呆了。

江离却笑了笑说:“连你都不怕我,他不怕我很奇怪吗?”

他要跟江离说的,自然也跳不出这其中,故作神秘往屋子外面看了几眼,确定外面没人后才神神秘秘跟江离说:“江师傅啊,今天白天我们可看见了一件事儿,都不晓得该不该跟你说。”

还准备继续教训我,不过村里过路的村民听见了屋子里的训斥声和我的哭声,过来看看情况,见了屋子里的画面,马上把我拉起来,拉到了一边儿,然后问我爹咋回事儿。

奶奶脸色大喜,然后一把把我拉过去,用手搓着我脑袋,满脸溺爱和欣喜地说,“萧娃子,咱们家有救了,有救了,她是不是真的来找你了?”

嗤啦。

江离说完,密密麻麻的阴魂行动起来,跟在了棺材后方,少说也有成百上千个。

蒙着被子不通风,我很快大汗淋漓,不过一边流汗一边擦拭汗水,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掀开被子透了口气。

我有些发愣,如果二爷爷用的是黑巫术的话,那么张端公岂不是二爷爷杀死的?

这阴差不知道江离是干什么的,又没见人押送我们来,得知我们不是来受刑的,没对我们恶言相向,而是说:“这刀山刑罚一旦开始,就没有办法停下来,要停下来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让上了刀山的人拿到刀山顶上的血馒头,然后下来把血馒头丢给这下面的恶狗,恶狗吃了血馒头就不会吃人了。或者他可以选择跳下来,但是跳下来即便不摔得魂飞魄散,因为拿不到血馒头,也会被这群恶狗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