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上到了江离旁边,到江离旁边后他却拍了我一下:“臭小子,心存善良是好事,但是却也不能当个滥好人,你有没有想过她刚才或许真的会杀你?”

她十分犹豫,在门口踌躇了好一会儿,然后开口说:“我恩怨分明,你们遵循鬼谷子的指引放了我,我也不会让你们落下失信的名头,我跟你打,打败你之后,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离开这里了。”

江离说完对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跟他离开这里。

这石门上还有不少残余的淤泥,江离在石门前站了会儿,然后伸手去将石门上的淤泥抹掉,露出了这石门本来的面目。

江离对我笑了笑:“我自在惯了,却收了你当徒弟,还不能随手放下你。不过这样也好,不用再浑浑噩噩地活着。”

我本想问问,那个小女孩去哪里了,毕竟只看见了那白色狐狸,并没看见小女孩,但是江离却不愿意跟我多说,直接从身上摸索出了一卷羊皮纸丢给了我,让我自己看。

王端公也跟到了楼梯间,见我愣住不前,说:“你招惹他们过来,就负责解决他们。”

“是什么东西?”江离问。

等到第二天四五点钟,屋子里突然传出了女孩哭哭啼啼的声音,我赶忙睁眼一瞧,果真就是那小女孩。

那小女孩眼中也没了之前的柔弱,同样与那花斑豹子怒目而视,也同样左右踱步,并不像是人的动作,跟那花斑豹子如出一辙。

屋子里的人平均年龄估计得有四五十岁了吧,看着我这个愣头小子,眨巴眨巴眼睛,胡思乱想起来。

那小女孩起先天不怕地不怕,不过在砖窑的事情之后,她看江离的眼神也带上了些畏惧,现如今听江离说要将她提起来丢到猪圈里,她倏地爬了起来,跑到墙角站着,怯弱地说:“我不管,我要陈萧负责!”

那些阴兵数量虽多,但是不管是阴帅还是城隍,我们往前一步,他们就退后一步,没人敢上来。

阴间的人满带期待,跟随我们一起来的人却满是担忧,甚至有闭眼不忍心再看的,因为杜海速度极快,他的这一剑,江离基本难以躲过了。

我和江离从阴兵让出的这条通道,走向了鬼王府所在的方向。

行走了将近半天,江离拉着我走上一座数百米的山脉,山脉之长,肉眼根本看不见蔓延向了何处,我与江离站在这山脉最巅峰,当看着下方时,我嘴巴惊得都无法闭上了。

果然,我的方法没有用,因为我一时间记不起咒语,反而更加激怒了对方,直接朝我冲了过来,我吓得撒腿就跑,感觉裤裆尿意十足,即使我现在**不在,也有这种强烈的感觉,只想喊江离救命。

江离只是微微一笑,又合上眼歇,他开口告诉息,隔了一会告诉我,“一会我们先走,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去确认。”

等到了这些村民看不到的地方,江离并起手指念咒,等了约莫一分钟左右,几个身着银色甲胄的人手持长枪迈步走了过来,到江离旁边,单膝跪地恭敬地道:“参见江世祖。”

屋子里面热闹得很,但是奶奶却半点不感兴趣,继续对我说:“你幺爷爷还有你二爷爷都是真心为了陈家好,你跟你师父说,让你师父莫找他们的麻烦。”

卖衣服的也是,在油纸袋里装上两袋衣服,挑着在各大村子游荡,我们平时所买的衣服,都是从游走的这些人手里买的。

“你师父是最厉害的。”江离看着我一笑,带着自夸语气。

江离这话,似乎将爹心中最后那点防线都击溃了,身子开始猛地颤抖起来:“你的意思是说,杜海是在糊弄我?我根本不可能复活我自己的亲生儿子?”

说完,那小女孩往前踏了一步,站在我们前面,看着冲上前来的阴间使者开口说:“你们要是敢上来,我就杀死你们。”

这地方所有勾魂使者在瞬间被这阴阳气压得再不能直立。

“这是阴间打仗的时候才会唱的战歌,古代各国之间战火连天,战死的人很多,短时间会出现很多战死的鬼魂游荡在天地间,阴间就会派遣出大量的阴兵到阳间将这些鬼魂收到阴间去,这战歌就是为了增强他们自己气势而哼唱的。”

要是那个老瞎子不来的话,今天准备了这么一整天不就白费了?

我看得目瞪口呆,回过神来忙跟这小女孩说:“你快放下我二爷爷,那是我二爷爷。”

爹和二爷爷也在旁边听着,听了江离的话云里雾里,问:“可那都是几千年的事情了,再说咱们就是小老百姓,既不姓周,也不姓阴,陈家的事儿跟这没啥关系吧。”

江离说:“第五等,魃,看样子你爷爷应该是干魃,如果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会打碎你爷爷尸体,甚至于挫骨扬灰。”

二爷爷听了江离的话,回头无奈看了看江离,满脸苦相对江离说:“江师傅,算了吧,他现在是道门天师,我们惹不起,就让他们该怎么做怎么做吧。”说完又看向那个道士,“江师傅只是来帮我们处理一些事情的,现在发生的事情与他无关。本人也是道门茅山宗道士,就让我代替我们陈家子子孙孙给天师下跪。”

我听了二爷爷的话,点头恩了声说:“师父很厉害,他肯定有办法对付那些道士的。”

这化生子先前的傲气全都消失不见,马上转身屁颠屁颠跑了。

我才出生没多少年,这我哪儿知道,脸上有些为难。

我没点头,也没摇头。

我那时候犟得很,奶奶让我不说,但是我觉得这一定要跟江离说的事情,不能隐瞒,就说,“幺爷爷他不是好人,他要害爹还有奶奶您,我们为什么不跟师父说?师父可以抓了他呀。”

江离念咒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咒语中的意思或许已经传达给了神,乌云压得越来越低。

我回头看了眼江离,问,“师父,现在怎么办?”

之前连续梦见奶奶给我看的那照片上的女孩儿,这次江离又不在屋子里,我担心又梦到她,虽然困到了极点,但是却还是强撑着不敢睡去。

江离却讳莫如深摇摇头:“再等等,你二爷爷真正的本事不在这里。”

而踩着罡刃正在奋力往上爬的人,正是我爹。

听了江离这话,城隍爷原本脸上的耐烦变得有些窘迫,却连查都没查,直接摆手就说,“阴司秉公办事,阳人寿终正寝自然会到阴司报道,那陈安荣既然已经到了阴司,就说明他的阳寿已经尽了,无需再查,你们快走吧。”

江离说:“快了。”

我哦哦了点头。

我虽然不害怕她,但是要跟她走,我还是没那个胆子的,就坐在床上没半点动作,她感觉到我没动,又回过身来站在床前,喊了声:“走。”

爹和奶奶听了,上前把我拉了回去,挡在后面说,爹开口说:“你们看,你们钱都拿了,这事情就通融一下得了,小娃娃被鬼上了身,这也不是他愿意的。”

村里以前就经常流传有勾魂使者的事儿,之前村里有老人得了胃癌,已经到弥留之际,村里所有人都去老人家看老人最后一眼,我们在老人床前守到半夜,我尿憋得慌,一个人又不敢出去撒尿,就让爷爷打着手电筒陪我。

所以,老瞎子跟二爷爷说的三件事情都成了现实,就说明老瞎子快要来我们村了。

我说:“到底是谁把鞋子丢进来的?”

幺爷爷愣了愣:“跟你二爷爷说了啥,我们还真不晓得,当时他是偷偷跟你二爷爷说的,我们去问你二爷爷,他啥也不说。”

难怪爷爷的棺材会那么的热,原来这下方就有一个火炉烤着,爷爷身上的油被烤出来后,就顺着凹形石壁滴进了下面的铁锅。

江离恩了声:“我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