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看着他瞬间疲惫苍老的姿态,犹豫了一下,一时间有些不忍拆穿事情的真相。但事实如此,容不得人辩驳,做过错事的人,就该受到法律的制裁,而且,她要帮助慕秦清,给去世的殷晚一个交代。想到这里,她便又坚定的点了点头,从包里拿出那个承载真相的档案袋,放到他面前的桌子上:“这里,所有的一切,可以告诉您事情的始末。”

“送我去美国,协助我查清楚事情的真相。”

第二天,第三天,三餐依旧定时送进她房里,连她出行,酒店也会安排专车接送,所有的消费,一律由司机跟着买单,苏晴觉得这样的生活真的让人匪夷所思,到了第四天,她接到国内的一个电话,才终于下定决心约阮邵阳出来谈一谈。

苏晴还坐在长椅上,慕秦清是来回走动,不断去吸烟区抽烟,这会儿刚好抽烟回来一眼就看到了慕成容。大步上前。

“其实没多久,在裴永裁送资料的第二天。”

她跟慕秦清一起出现在公共场所的次数并不算太多,再加上,这次慕秦清没有陪她一起,所以很多人还是没有认出她,不过她却低估了会场内人,一传十十传百的能力,主角都还未出场,大家似乎都知道了她,只不过,因为st的不复从前,上前来打招呼的人并不多。

慕秦清拿了一件厚厚的羊毛毯裹在她身上,又从身后抱了她一下,低低道:“过完了今天,明天可能就是另外一番样子了,不如,我们喝点红酒?”

苏晴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快跑了过去拉了他一把,身后的车流这才恢复。苏晴还来不及说话,慕秦清已经一把捏住她的手腕,神情严肃,声音沙哑而低沉:“晴晴,今天的行程取消吧,我们得去美国,现在,马上。”

“够阴魂不散的是吧?”慕秦清忽然冷声接了一句,声音里都透着一股冰寒,“不过,我绝对不会让她打扰到妈妈。”

慕秦清挑了挑眉,也看了屏幕一眼,没有回答,苏晴已经转过身来,突然便抱住了他的腰,谄笑着道:“老公,商量个事儿呗?”

她说完又抬头瞪了慕秦清一眼,走过来,将他拉到一边,压低声音道:“他是你爸,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谈吗?这样剑拔弩张的,只会让问题更加糟糕!”

殷晚这么一说,倒让苏晴想起楚菲菲。她看向殷晚,一时又想到,楚菲菲那样明显的做作方式,上一回,有叔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殷晚虽然平日里十分得体大方,但楚菲菲是她养大的,只怕有些事情,她并非不知道。

山下半途的游客,很多在昨天都陆陆续续的涌到了山上,好在这时候不是十一那样的游客高峰期,旅馆足够住宿。只是,一连的打雷暴雨,捣毁了电路,山上所有的供电全部都停了。好在白天的时候,每个人的房间免费发了一根蜡烛。不过苏晴也不怎么舍得点,因为蜡烛的数量也是有限的。

当初妈妈交给她这个盒子的时候,她其实并没有怎么看,因为当时的打击太大,聂席朗的事和妈妈的过世,两件事情加在一起,以至于当初匆匆埋葬了妈妈的骨灰,便离开了w市,而几次回来,她都没有打开过,直到楚菲菲提起的那些话。

慕秦清抬起头,寒凉的目光扫过楚菲菲离开的方向,冰凉一片,再次低下头时,他的眉目黑沉得有些让人看不清情绪。

接触到苏晴的目光,有叔解释道:“明天是少爷和少奶奶的婚礼,菲菲小姐刚好下午拍完戏要回来,夫人就命我顺路把她一起接回去。”

大约是时间差不多了,慕秦清收起手上的茶叶包,扶她起来。她睁开眼睛,果然那分肿胀已经消退,苏晴也觉得眼睛周边依旧清清凉凉的,很舒适。她有些紧张的看了慕秦清一眼,询问道:“还肿吗?”

苏晴瞪他一眼,没说话,眼看已经到家门了,她又反过身来在他肩上咬了一口,慕秦清疼得闷哼了声,却并没有放开她,只是在门口看着她按密码时候,伺机凑近她的耳侧,低声道:“你刚刚好像咬错地方了。”

她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放到慕秦清面前的盘子里,巴巴的眨着眼睛,期待着他的品尝。慕秦清注意到苏晴看过去的视线,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取出筷子,将盘子里的那块排骨直接夹给了她:“刚刚不是饿得跟个小馋猫似的?这会儿怎么不动筷了?”

从晚上八点喝到凌晨十二点,本来是等着到点给他庆祝生日的,只是到了零点的时候,几个人都快喝趴下了。

终于,在提到“姐姐”二字,慕秦清的神色才有瞬间的凝滞,连身形也似乎停顿了下来。

苏晴于是将她和秦月一起进去的事情说了一遍,包括阮邵阳怎么答应她的采访,慕秦清听完后,默然半响,苏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由得从他怀里探出头:“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你是席朗的朋友嘛,就当我卖你一个面子,这单独家,给你。”秦月眨了眨眼睛,两人从另一条通道下到了一楼花园,苏晴正奇怪着这条通道里居然没人看守,秦月已经拉着她快速的来到花园门口。

袁林这才轻笑一声,转身工作去了。

“微微,你怎么向着别人!”顾允泽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慕秦清一眼,瞪着微微道“人家老公都在这里,你担心什么?”

一曲罢,大家纷纷鼓掌,少年身边的纸盒子里便多了很多纸币。一行有三个人,也就刚刚唱歌的少年年长些,生得眉清目秀,应该只有十七八岁,洗得发白的牛仔裤,配着白色球鞋,上面是一件棉白的t恤,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装扮,却在他的身上穿出别样的韵味来。

“喂,慕秦清,你能走吗?”她拍了拍他的脸,半点反应都没有,不由得气结。